()「得了,得了,你這臉面給誰看呢?等一下去廚房看看炖的燕窩好了沒,我親自送去書房。」畢竟是自己大小就跟著的貼身丫鬟,張雅清也不願她生了分心。再說了她對歐陽飛雲的心性早就了如指掌,只要自己親自去書房撒撒嬌什麼的,不定就哄回來了。
月朗星稀,已經是深秋。京都的深秋夜涼如水,張雅清縮了縮脖子,端了燕窩來到書房門口。
「夫人,爺有貴客,今日不方便入內。」小牧很有禮貌的攔住了剛步入院門的張雅清。
張雅清一愣,「誰在里面?」往日里,就算是有客,歐陽飛雲也不會讓她避諱的。
小牧看了一下四周,貼著張雅清的邊輕聲說道︰「是三皇子,爺和三皇子有事商議夫人不方便進入。」
張雅清一听,三皇子現在這個時辰來,怕是有急事,自己確實不便進去。今日如果硬闖進去的話,恐怕惹怒了歐陽飛雲。心下明白後,把手上端著的燕窩放在小牧手上︰「送進去給爺和三皇子當夜宵。」
鏤空的爐蓋上,裊裊青煙緩緩升起。書房的長案前坐著位穿著錦袍的男子,男子長相陰柔,不過二十的模樣,一身尊貴之氣,可一雙眼楮卻深不可測,此時嘴角正噙著一抹冷凝的笑。那笑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三皇子消息絕對可靠。」屋里的燈燭被風輕輕一吹,搖曳著,忽然啪的一聲,燭火爆了一下。
三皇子修長白淨的手指,篤篤的敲著長案。听了歐陽飛雲的話,只是抬了抬眉。「你是說當年西番的靖王妃生的郡主被人掉了包。為何十幾年前沒發現,現在才發現?」
歐陽飛雲心中一喜,三皇子這麼一問,顯然是已經相信此事了,定了定神說道︰「據說,這事翻出來還是因當年侍候靖王妃生產的老嬤嬤。那嬤嬤年紀打了這幾個月越發糊涂,大概是做了虧心事,又加上生了病,迷糊間才說漏了嘴。讓伺候她吃藥的小丫頭听到了,就此稟報了王妃。王妃硬是用了大量的人參,把那老太婆的命給吊著,又是威脅又是利誘,這才逼著她把事情說了出來。當年,靖王身邊有個極為鐘愛的女子,那女子嫉恨靖王妃生了個女兒,偏偏她又是個無法生育的,一怒之下就讓人趁著王妃坐月子給換了。」
三皇子夜天簌想起母妃當年提到的隱晦之事,便有些明白其中的蹊蹺了︰「派人查了當年在荊州生產的婦人了嗎?」
「查過了,當年在荊州生產的婦人不多,那一個月也就五戶人家,一家是荊州首富陸家生的長房嫡孫女,一家是太守柳家的二姨太生的庶女,一家靠著荊州城西的農戶,還有就是慕妃的妹妹所生的嫡次女……。」
「不是還有一家嗎?那一家……。」夜天簌忽然想起了什麼,便不再說話了。心里也有了考量,那一位怕不會與西番有任何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