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雅清不要傷心,孩子以後還會有的。」歐陽飛雲心里傷心,也顧不得面前是他結發的正妻,期期艾艾求著她去安慰自己的貴妾。
青鸞早已對他心死如灰,自然也不會因為他的幾句話而傷心,況且她倒是很想進去看看張雅清此刻的樣子,所以很大度地點了點,推開門走了進去。
歐陽飛雲看著她筆挺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焦躁不安,總覺得這女人不再是婚前和自己相處過的那個大家閨秀。如果不是知道越家確實只有一個嫡長女,他一定會以為是另外一個女人。雖然面貌一模一樣,可那氣質卻截然不同。
紫紗帷幔,錦緞軟被,床上的人臉色蒼白,青絲凌亂地鋪滿了白玉枕,哪里還是那個風情嫵媚的張雅清。如果不仔細看,乍一看還以為哪里來的女鬼。
老大夫坐在靠窗的繡墩上正龍飛鳳舞的寫著藥方,見進來的女子一身清冷,神情淡漠,然容顏清艷,身姿如柳又輕盈如燕。朝床上的女人頗為憐憫地看了一眼,又暗暗搖了搖頭,這兩個女子真是截然不同。
「大夫可是有話說。」青鸞眼神一掃,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上前輕聲詢問到。
「床上的夫人小產大虧。因用了活血化瘀的藥材,落了胎已算她大幸……以後只怕是很難得胎了。」怕床上的人听到,大夫說話含含糊糊的。
青鸞心里一陣冷笑︰記得前世她是因為麝香才落胎的,這一世如果沒改變的話,應該也是因為麝香。她不過是稍稍讓人透露了一下紅花和麝香的妙處,沒想到畫兒竟然那麼等不及為她的孩兒復仇了。
床上的張雅清雖然閉著眼,可大夫的話,卻字字如針,入了她的耳中,頓時如被人扎了千萬針一樣,疼的幾欲昏死過去。雙手緊緊抓著床單,一雙眼里滿是恨意地盯著金絲牡丹帳頂不出一聲。
青鸞送了大夫出去後,才走近床邊,為她掖了掖被子說道︰「夫君讓妹妹好好養著身子,你還年輕,孩子以後會有的。」
張雅清冷笑了一聲︰「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告訴你,你趁早滾出去。」
青鸞心里本來還有幾分憐憫,听她惡聲惡氣地說話,不由扯出一抹冷笑,看著窗外的青天流雲半天沒說話。
張雅清到底沒忍住,蒼白著臉,對著青鸞怒目而視。
青鸞仿佛不曾見她的恨意,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低下頭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張雅清听了她的話後,眼神越發瘋狂,蒼白的臉仿佛地獄來的鬼魅一般,緊緊咬著的嘴唇,直到出了血珠子才放松。
「越青鸞我會讓你看到,這個家到底是你當家還是我當家的。你想做當家少女乃女乃也要有那個本事。」
青鸞已經起身,朝她別有深意地瞥去一眼。這才是她要的結果,張雅清鬧起來,她才能得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