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說本王有花柳癥?」夏離咬牙說道,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想到上朝的時候,那些文武百官看自己的異樣神情,他就覺得一肚子火。個個都把當成有傳染病患者一樣,離得他遠遠的,就連說話也是要算好距離。而眼前這個始作俑者,居然還一副無辜的模樣。
「為了造謠呀?」蘇塵理所當然的說︰「要讓謠言更猛烈些,只能找些有沖擊性的謠言呀,不然人家怎麼肯花錢去買雜志?」說到這個,蘇塵一臉的得意,將手中的雜志封面指給夏離看,「王爺,您看,這個封面做的好看嗎?這可是帝都最有名的畫師作的畫,是不是把您畫的很像。」
沒注意到夏離越來越黑的俊臉,蘇塵兀自興奮的說︰「你不知道這個帶有你畫像的雜志,一面市,不知道吸引來了多少名媛小姐的追捧,就連有夫之婦都很是贊賞的。」
「由此可見,離王你的魅力真的非同凡響。」蘇塵想到第一次出雜志,就有這樣的成果,心里早已樂開了花。夏韞介紹給她的畫師果然很不一般,居然在沒有見到夏離的情況下,單單听她的描述,就可以將夏離畫得如此像,而且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蘇塵正低頭看著手上的雜志,壓根沒注意到夏離已經靠近。
看著她一臉沉醉的盯著自己的畫像看,夏離原本陰沉的臉色,緩和了些。
「你也覺得好看?」他低低的問,眼角劃過一道迤邐的流光。
「當然了,這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畫像。」蘇塵老實的點頭。大大的眼楮依然盯在畫像上。
夏離嘴角微勾,心里莫名的有些滿足。
「王爺沒事的話,那我先下去了。」蘇塵將雜志塞進夏離手里,說道。
「嗯,去吧。」夏離點了點頭,將雜志握進手里。
走出書房,剛走了沒幾步,在一拐角的地方,岳朗突然走了出來,疑惑的看了看蘇塵,「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蘇塵奇怪的看著他,「你以為要多久?」
岳朗訕訕的說︰「王爺被造的那些謠言,氣得面色鐵青,我以為你進去少不了要挨刮。」
蘇塵聞言,有些鄙視的瞪著他,「所以你就等在這里看我的笑話?」
岳朗模了模鼻子,「他不是沒對你怎麼樣嗎?」
蘇塵微眯起眸來,笑容帶著一絲邪惡,「春風公子,想不想看到你自己的畫像被印在雜志上?」偶然得知,岳朗就是丫鬟們口中的春風公子,她還詫異了很久。不過春風公子這個外號,的確很符合他的為人,因為他對誰都是一副和熙的樣子,當真若春風般。
岳朗看到她那類似小惡魔的笑容,心下頓時一悚,忙擺手道︰「蘇塵,你可別開玩笑啊!」他怎麼會不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她是想把自己的事也寫在雜志上,如果是正正經經的寫,他倒無所謂,問題是,蘇塵絕對不會正正經經的寫。到時候把他也寫成好龍陽或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癥,那可不得了。突然有些能夠體會夏離剛才看到自己的謠言時,那種氣急敗壞的心情了。不過也只有蘇塵敢造那樣的謠,若是別人,恐怕已經被夏離滅了。
看到他著急的樣子,蘇塵抿了抿唇,卻故作板著臉說︰「怕了吧,那就要看你的誠意。」
岳朗有些無奈,伸手從懷里拿了一個金錠子出來,「這個誠意夠不夠?」知道這個丫頭最喜歡的是錢,要收買她,當然得用錢。
蘇塵眼楮一亮,隨即掩了去,若無其事地從他手中接過,然後大大方方地收進自己的衣兜里,嘴里說道︰「算你識相。」
岳朗好笑的看著她小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伸出手模了模她的頭。
……
儀鳳居。
柳嫻兒看著手上剛剛得到的雜志,美麗的臉上一陣陣抽搐,她真不敢相信,夏離有花柳癥,一定是蘇塵那個賤丫頭亂寫的。
如此敗壞夏離的名聲,夏離卻無動于衷,她越想越生氣,她將來是要嫁給夏離的,若這些謠言一直存在,那她今後該怎麼做人?兩人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成親,但畢竟已經是未婚夫妻的關系,這些謠言依然會影響到她。
想著,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眼內閃過一絲絲的陰毒。
蘭香見狀,也是憤怒的說︰「想不到蘇塵那個小賤人,會將王爺寫成這樣,傳得帝都人盡皆知,這樣下去可怎麼得了,以後小姐要怎麼做人?」
柳嫻兒冷哼一聲,「既然王爺不想治她,那麼本小姐來好了。」
……
蘇塵現在是夏離的貼身丫環,但蘇塵大多時間都往府外跑,當然這個是經過夏離首肯的,然而夏離貼身丫環的頭餃,只是叫著好听,蘇塵壓根沒有履行過這個職責。
八卦雜志社的一切開銷費用,皆由夏韞出資,蘇塵出點子及負責每期雜志的內容。這些內容當然是別人感興趣的八卦。
此時,夏韞就坐在兩人建立起來的八卦雜志社里,悠哉的喝著茶,手里拿著那份八卦雜志社第一次印刷出來的雜志,嘴角大大彎起一個弧度,「本王真想知道五哥在看到這個雜志時的表情,那一定相當的精彩。」
說完,抬眸看著坐在他對面,正低頭構思下一期雜志的蘇塵,見她小臉上露出認真專注的表情,一雙大大的眼楮,更是炯炯透亮。
夏韞微怔,她的眼楮看過來,正好與他的踫撞在一起,此時那雙秀麗的眼楮明媚的尤如天邊的星子,耀眼迫人。
夏韞與她對視了一會兒,不禁覺得心下有幾分的慌亂,連忙垂下頭去,借著喝茶的動作,掩去了臉上異樣的表情。
蘇塵並沒有注意到,想到什麼,又低下頭來,認真的寫著。她的毛筆字寫得很糟,只能將自己的構思先寫出來,然後再讓雜志社請來的人代筆。
她低下頭的時候,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隨著她握筆寫字的動作,而輕輕顫動。
夏韞的目光便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瞧,一時看得入了神,也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