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尷尬地掙扎了下,男子才小心地將她放下來。
「謝謝閣下的相救。」想了想,蘇塵抱拳,對男子道謝道。
男子的笑意更深了,有趣的看著她抱拳的模樣,想了想,也抱拳回道︰「姑娘不用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的確是舉手之勞,但他若不伸手出來的話,她就要痛死了,不過他學著自己抱拳的模樣,呃,真的有點奇怪。
「公子的大恩,請容小女子日後再報答。」蘇塵再一拱手,學著電視上的台詞,說完,便轉身直奔那座圍牆。
站在高牆下面,蘇塵才發現自己竟然那樣的渺小。
看著光溜溜,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牆壁,蘇塵搓了搓手,正準備再一次充當蜘蛛俠的時候,男子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輕聲道︰「你爬牆做什麼?」
蘇塵翻了個白眼,若不是看在他剛才救了自己,她才懶得理他,「爬牆,自然是為了跑路。」
「跑路?」男子感興趣的瞅著她。
「就是逃跑的意思。」蘇塵沒好氣的回答。
男子愣了下,「哦,那為什麼要逃跑?」
這個人怎麼那麼煩?
蘇塵將他月復誹了一遍,回頭,對他露出一口白牙,咬牙,一字一字道︰「逃跑,自然是不想留在這里。」
听她這樣一說,男子更是驚訝了,連聲音也略略拔高了些,「為什麼?」
蘇塵終于回過身來,雙手環胸,大大的眼楮往他身上瞅了瞅,頓時明白過來,問道︰「閣下是這里的頭牌?」
這會兒,蘇塵百分百肯定,這個男子一定是這座青樓里的男倌,看他長相不凡,定是樓里的頭牌了,只是這個人長得不賴,怎麼卻有點阿Q?
男子疑惑的看著她,「什麼頭牌?」
還裝?
蘇塵將他鄙視了一通,「不用裝了,我明白的。」做這一行的,應該都會有些小自卑吧,他不願意承認,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做他這一行的,不是什麼彩的事。
明白什麼?男子見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有些沒明白過來。但見她目光毫不客氣的在自己身上打量,一會兒後,終于明白了她的意思。揚手指著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你不會是以為、以為……」
蘇塵揚了揚眉,「不是以為,是確定。你不用裝了,這其實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男子滿臉黑線,被人當成那種人,還是第一次,而對方還是個小姑娘。
男子終于不再出聲,蘇塵回身過去,繼續打量著堵在她面前的圍牆。
打量了半天,蘇塵也沒想到怎麼爬上去,如果有個梯子就好了……
她眼楮一亮,眼前這個男子,或許……
她霍地轉過身來,見男子站在那里,一臉的郁悶。她揚起一抹諂媚的笑,「公子,這里有梯子麼?」
男子抬頭瞅了瞅她露出笑容的小臉,聳了聳肩,「沒有吧,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蘇塵懷疑的看著他,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那你能幫我找找嗎?」
迎上她期待又迫切的眼神,男子心里一動,「其實你不必爬牆,我也有辦法讓你出去。」
「真的嗎?」蘇塵眼楮一亮,但想到他的處境,整個人又蔫了下來。
見她這樣,男子補充道︰「我暫時可能沒辦法帶你出去,但我畢竟是這里的頭牌,總會讓我找到機會的。」
蘇塵點點頭,他說的也有道理。
「那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跟我來。」他笑眯眯說道。
蘇塵看著他的笑容,總覺得有些礙眼,那笑容里似乎藏了什麼。
原來這個男子便住在這個園子里。
蘇塵跟著他走進了一個很寬大的臥室,但一路走來,卻是半個人影也沒看到。
看著他寬大華麗的臥室,這里便是他工作的地方吧?
想到這個男人與別的男人在這里那啥,她突然全身冒起了雞皮。
她拘謹的站在那里,不敢隨意亂坐。
「我叫夜鶯。」男子忽然說道。
「哦,夜公子。」蘇塵的目光隨意在屋里瀏覽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到他帶笑的臉上。
「不用這麼生分,你可以直接喊我夜鶯。」夜鶯斜靠在躺椅上,一頭漂亮的頭發,輕輕垂泄下來,居然有種迷惑人的嫵媚。
蘇塵怔了怔,移開目光。
「今晚大床留給你。」
「呃,還是不用了。」蘇塵驚了下,開玩笑,那床指不定有多髒了,目光隨意瞟了眼不遠處的大床,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夜鶯不明白她的想法,說道︰「現在還早,離天亮還要很久,你準備就這樣站著等天亮?」
是哦,離天亮還要好些時候,難道她就要這樣站著?
但是要她去睡那床,她真的不敢啊!
眼楮瞄到他身下躺著的椅子,眼楮一亮,蹭蹭走過去,「夜公子,你睡床,這個躺椅還是讓我來睡吧。」
「我怎麼能讓一個姑娘家睡椅子呢?」夜鶯不認同的搖了搖頭,「這麼沒有風度的事,我不能做。」
蘇塵黑線,這廝真的很欠扁啊!
她揉了揉手指,有些忍不住想要扁他。總覺得他是故意的,或是睡膩了那床,所以才假裝那麼大方的。
夜鶯沒再看她,一會兒便閉上了眼楮,發出綿長的呼吸聲來。
蘇塵定了定心神,將眼楮睜得大大的,大不了就不要睡好了。
……
睡夢中,忽然覺得有人在撓她癢,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睜開眼來,本想翻個身,繼續睡的,一睜眼,卻迎上一雙笑盈盈的眼楮。
她愣了好一會兒,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感,大大的眼楮眨了又眨,長長的睫毛忽扇了幾下,這才驀地醒過神來,睡意也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
「早。」夜鶯一手撐著頭,目光暖暖的看著她。
蘇塵忍住將拳頭轟上他俊臉的沖動,一咕嚕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