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當年精心的謀劃差點因為蘇塵而功虧一簣,幸好夏離也是對蘇塵有情的,那麼她的請求也不算什麼,因為夏離本就有那方面的意思。
胡蘭微微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苦惱了。接下來,她要想辦法讓蘇塵不能離開這里才行,可是要用什麼樣的理由呢?
……
蘇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大大的眼楮瞪向此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胡蘭。
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起不來了?
不能怪蘇塵太多心,這實在也太湊巧了吧?
蘇塵雖然有些懊惱,心里更是產生了許多的懷疑,但胡蘭現在躺在那里,果然已經昏迷了,她再不願意相信,也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外面天已經大亮了,坐在胡蘭床邊,見她臉色真的很蒼白,嘴唇發紫,蘇塵當即有些慌了。
胡蘭不會是真的生病了吧?
這病也來得太凶猛了,平時看起來壯得跟頭牛一樣,怎麼生起病來,卻是一點征兆都沒有?
她伸手去模胡蘭的額頭,剛模上去,就縮了回來,那觸手的滾燙,少說也有四十幾度了。
這樣的高燒,在現代也是很棘手的。
想著,蘇塵不敢再耽擱,起身往門外沖去。
寄風居。
蘇塵硬著頭皮去見夏離,為了胡蘭,她不得不低下頭來。
夏離才剛起來,陸彥帶著她進去的時候,他穿著中衣坐在床邊,墨黑的長發披散下來,有幾分的慵懶,深邃的眸子帶著一種迷離望著她。
他的樣子顯然是才醒過來。
蘇塵迎視上他的目光,忍不住心里一陣擂鼓。
低下頭來,走近幾步,還沒開口,夏離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帶著幾絲疑惑,「你不是今日便要離開麼?怎麼還在這里?」
蘇塵一滯,不知為何,因為昨天拒絕他的事,在他面前突然變得有些不自在起來。
小手交握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夏離將她的不安看在眼里,性感的薄唇,彎起一道不為人所知的弧度。
揮了揮手,示意陸彥下去。
當房中只剩下兩人的時候,蘇塵終于有了一些勇氣,抬起頭來,不閃不避地迎視著他的目光。
「王爺可否暫時讓我跟胡蘭留下來,就當是臨時的佣人?」
夏離長眉一挑,「你不是急于離開麼?為什麼還要留下來當臨時的下人?」
蘇塵聞言,更覺得尷尬無比,一心想離開的人是她,想要留下來的人也是她。
可是為了胡蘭的病,她不得不暫時先留下來啊!
胡蘭的病情不明,不宜奔波,必須先得到診治。如果這個時候,離開的話,反而會讓胡蘭的病情加劇也不一定。
思及此,蘇塵霍出去了,就算說她無恥也行,胡蘭突然生病,她不可能做得到坐視不理的。
「胡蘭生病了,王爺可以讓大夫過去給她看看嗎?」她盡量壓低聲音,將心里的憋屈壓制住。
她何時在夏離面前如此低聲下氣過?
蘇塵小臉皺成一團,心里那個不甘,差點要將她淹沒。
「離王府豈是你說走便走,說留下便留下的?」夏離譏誚的說,微闔的眸里卻隱含笑意。
蘇塵肩一垮,她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夏離這廝卻還要拿話來堵她!
想到胡蘭可能真的病重,心里一著急,忍不住火大的說︰「你怎麼這麼小氣?還是不是男人啊?如此小肚雞腸,虧你還是夏王朝的王爺?現在人命關天,就請你先放下對我的不滿,派個大夫過去給胡蘭看看,又會怎麼樣?」
夏離如玉的容顏,頓時一片鐵青,黑眸一眯,從齒縫里迸出一句,「你說什麼?」
蘇塵見他臉色驟變,當即察覺自己失言了,她現在有求于人,不可以把他激怒的。
想著,小臉上浮出一抹諂媚的笑來,「嘿嘿,奴婢失言了,奴婢想說的是,王爺大人有大量,洪福齊天,不會坐視下人病危不管的。」
夏離長睫輕垂,掩去了眸內的情緒。知道不能將她逼得太緊,否則必定適得其反,便緩聲道︰「你那是求人的態度麼?」
蘇塵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蹭蹭蹭,三步並作兩步,踱到他身邊。手腳麻利地拿過掛在屏風上的衣服,很狗腿地為他更衣。
「王爺,請更衣。」聲音里的刻意討好,令夏離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看來昨晚對胡蘭說的話,已經起了效果。
胡蘭果然不願意蘇塵離開王府!
「誒,你吃快點行不行啊?」蘇塵站在飯桌前,見夏離還在慢吞吞的吃飯,心里頓時大急。
「你這樣,會影響本王用餐的。」夏離眼也未抬,仍舊很優雅地吃著飯。
蘇塵氣絕,腮邊氣鼓鼓的,卻又發作不得。
她敢肯定,夏離這是在報復她。
明知道她心憂胡蘭的病,他卻故意將飯吃得比烏龜還要慢,就是要讓她在一邊干著急,再這樣下去,黃花菜都涼了,胡蘭的病看起來那樣可怕,被夏離這樣耽擱,會不會……
她剛想到這里,心里一緊,面前卻遞過來一只空碗。她不明所以,愣愣的看著夏離,「干嘛?」
「盛飯。」夏離沖她一笑,寶石般的眼眸泛出一陣迷離的光彩。
蘇塵一怔,下意識地將碗接過來,然後去盛飯。直到將飯端到夏離手里時,才恍然回神,瞪著他優雅雋秀的背影,恨不得瞪出一個窟窿來。
啊,一時不慎,居然掉入了他的美色中。
蘇塵捶胸,眼看他第二碗飯又見底了,她手疾眼快地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拽。
「王爺,你吃了兩碗飯了,夠飽了,快跟我走吧。」
蘇塵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想將他從飯桌前拉起來,使勁拉了半天,結果也沒能將夏離拖起來。
夏離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任由蘇塵拉扯他。
蘇塵後知後覺地剛要回身,想不到手上一緊,一個旋轉,她已然跌坐在夏離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