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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又聊了些什麼，離看天賜心不在焉地，便先打發天慕和貝奇回去了。
「累了嗎？」他為她服下藥，輕輕地幫她蓋好被子。
天色已暗，她的睫毛微微顫動，眼楮虛無焦距地看著窗外︰「……離。總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沒有想起來。似乎是……我自己也不願讓自己想起來的事情。」
和天慕的回憶一起席卷而來的還有一個低啞邪魅的男人的聲音。
他說，天賜，答應我，你會回來的吧，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回來。
誰呢？總覺得不能再往下想了，因為感到炙熱的疼痛的不僅僅是腦子，還有心口，疼的她要掉眼淚了。
離看到她恍惚的神情，他的手指漸漸收緊，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今天累了吧，你這樣拼命去想不會有結果的，先休息，好不好？」
他用近乎哄著的語氣跟她說，弄得天賜臉上一熱，不好意思起來，她轉移了話題問︰「離，還有多久我能出院。我覺得我已經很健康了……除了，我的右手。」
她的右手一直纏著重重的繃帶，露出半截手指，那雙靈活的，握著筆的手現在幾乎無法控制。那是她全身最寶貴的一部分，她寧願失去整個左手都不願意弄傷的右手，現在，她都不敢去想象失去的後果。
離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右手，只有他知道她給予了多大的希望在這上面，他的夢想就如同她的生命一樣沉重︰「醫生說右手受到車子猛烈的撞擊，能夠保住已經是個奇跡了。要我給你什麼完好如初的保證那樣的事情我還做不到，但是，天賜，一步一步來好嗎？我會給你最好的治療，一起努力再來創造一個奇跡……」
「離……」本來難過的心情忽然照進了溫暖的陽光，她眼里的灰暗被這些話語所點亮，一時間感動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看到她的大眼楮閃閃亮亮的，像是有淚花在打轉，眉頭心疼地皺起，一副根本不相信自己會有這麼幸福的表情，這樣的表情完全取悅了他。他一時有些沖動，禁不住湊近了臉，在險些在親吻上的時候，他不知出于什麼停了下來。
「……睡吧。」
閉上眼楮等待他柔軟嘴唇觸踫的天賜，忽然感覺他的氣息走遠了，再次睜開眼，發現他已經背過身，準備離開。
「等等！離。」她矢口叫住他。
他轉頭，問怎麼了。
「離，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鼓足了勇氣，天賜一本正經地問他，「是不是？總覺得你有什麼瞞著我。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亂想，但是你的態度總是讓我感到自己是一廂情願的……沒關系哦離，我早就習慣被你拒絕了，不用因為可憐我而勉強跟我在一起。」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天賜溫暖了幾天的目光終而變成了一貫的冷漠，語氣也冰冰的，像是早有了心理準備。說出來的話，果然舒服多了。
「勉強……果然是真的勉強了啊。」離收起唇角的笑。
天賜心一沉，呵呵，為什麼每次都猜中，你果然是在勉強自己跟我在一起吧。
你總是這樣，即使不喜歡我，還是要對我那樣溫柔。
這種溫柔好殘酷。
無論是對于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