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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表情,听到他的話,阮青青的心剎那間涼了半截。
原來謝震霆一點都沒有變,是她錯了,錯在自己有眼無珠。
「是我說錯了」
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阮青青將臉別向了一邊。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而她需要時間來好好的消化一下。
「你知道就好,阮青青,不要對我心存幻想,更不要把那些自以為是的想法強加到我的身上,我說過了,我就是你的地獄。」
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楮,謝震霆一字一頓的說道,每說出一個字都足以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那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她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看著他,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阮青青緩緩地點了點頭。
沉默半晌,謝震霆驀地放開了手,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這樣轉身走了出去。
門「 啷」一聲被關上了,偌大的房間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淡藍的顏色容易讓人心情平靜,只不過是半天的時間,他已經把臥室里的風格來了個大逆轉,沒有了那種艷艷的紅,也沒有了那張讓她看著就覺得惡心的床,有的只是一室的清新淡雅。
可他說,他就是她的地獄。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她閉上了眼楮,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靜靜的躺在那里,她竟然再也不願挪動分毫。
昏暗的書房里,謝震霆面窗而立,手中的猩紅火點發出一陣陣忽明忽暗的光芒,那吐出的煙圈在頭頂上方圍成了一個大大的圓。
看著遠方,他沉默著,那雙眸子幽深四海,讓人一眼都望不到底。
在他身後的椅子上,司空浩不停的搖來搖去,間或著搖搖頭。
「喂,我說你讓我來卻又不和說話,你到底想干什麼?」
終于,再也忍不住,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沒有回答,謝震霆依然沉默著。
「行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懶得問,走了,找個美眉溫存溫存,今晚可累死我了。」
話音剛落,司空浩抬腳就要往外走,卻在剛要打開門的時候,謝震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如果我離她遠遠的,那樣她是不是就不會受到傷害?」
他的聲音近似呢喃,不知道這個問題到底是要問自己還是問司空浩。
「你說什麼呢?」
猛地轉身,司空浩快步的走到他面前,雙手用力的握住了他的胳膊,「你要讓我說多少遍你才相信,莫楓的死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如果她不是跟了我,她現在都會活的好好的,你知道嗎?是我害了她,是我。」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謝震霆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沒有人知道,莫楓死後,他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每次都是他剛剛閉上眼楮,就看見莫楓渾身血淋淋的站在他面前,她說她好疼,他想要抱住她,卻發現怎麼都觸模不到。
「行了,你別自責了,那不是你的錯。」
想起莫楓,司空浩的臉上也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
那樣美麗純潔的女孩子卻在青春最肆意飛揚的時候香消玉殞了,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一種痛。
「你知道嗎?今天晚上我特別害怕,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幕,她緊緊的握住我的手讓我保護她,可是我卻無能為力,浩,你知道那種感覺,我以為我又要失去她了。」
謝震霆低聲說道,握住司空浩的手竟然止不住的顫抖著。
他害怕再往前走一步就是地獄。
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司空浩什麼都沒說,因為他知道這一刻所有的話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午夜時分,當天空中的星子都若隱若現的打著呵欠的時候,謝震霆緩緩的推開了那扇門。
床上,阮青青已經沉沉睡去了,不知道是腳痛還是夢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此時她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抓著床單,骨節泛出了灰白的顏色。
看著她,謝震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復雜的神情,半晌,他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
曙光初現,轉眼又是新的一天!
睜開眼楮,阮青青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下意識的轉過頭,旁邊的位置空空如也。
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是她貪心了,怨不得別人。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幾聲輕叩。
「進來」
下一刻,房門應聲而開。
「青青,你怎麼樣了?腳好點了沒有?」
讓人意外的是進來的竟是謝震卿。
「你怎麼來了?」
阮青青一臉狐疑的問道,尤其是看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婦女時,臉上的神情更加不解。
「哦,哥給我打電話說你受傷了,讓我過來看看你,這是張媽,以後由她負責你的飲食起居。」
說話間,謝震卿走到了她面前,好看的眉緊緊的攢成了一團,「你是怎麼回事啊?走路怎麼那麼不小心?來,我給你揉揉。」
「不用了,謝謝。」
在他靠近的時候,阮青青下意識的挪動了一子。
「青青」
看著她那明顯的疏離,謝震卿的眸子里有著一閃而過的受傷情緒。
「我已經好多了,真的不用,對了,你有事先去忙吧,有張媽照顧我,你盡管放心。」
阮青青連聲說道,這個時候她不想讓事情更加的亂上加亂了。
「你討厭我?」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謝震卿的眸子微微的眯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