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督軍夫人 【074】恨不得將蘇曼青挫骨揚灰

作者 ︰ 天邊魚

「唔……」蘇曼青雙手撐在自己胸前,瞪大的眸染上一層皎潔的月光白。

輕輕摩挲的唇瓣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一雙黑曜石將她眼底的驚慌收進眼底化作一抹濃濃的笑意,一眨眼的功夫赫連祁將她松開,眼底的熱忱褪去,抹上一層淡淡的光澤︰「回去吧。」

說罷,赫連祁便起了身,背對著蘇曼青立在窗邊。

蘇曼青望著他那挺拔的背脊,被他包裹的余溫還未散去,她朝著門邊走了幾步卻又停下,轉身望著他︰「赫連祁……」

「……」赫連祁轉身,一雙明亮的黑眸深深的望著蘇曼青,緊抿的唇線勾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站在窗前的赫連祁在朦朧月色的籠罩下,臉上浮起淡淡的皎潔,深邃的五官披上了神秘的袈裟,有那麼一瞬的不真實,蘇曼青愣了愣神,咬牙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赫連祁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臉上並未浮現詫異的神色,反正眸光深邃的凝視著蘇曼青,像是要將她看穿,末了才勾動唇線︰「你有沒有听過一句話‘好奇害死貓’?」

聞言,蘇曼青唇線一抿,眸光里掠過一絲微驚,赫連祁的唇角明明還泛著溫和的笑意,可是落地的話音卻瞬間讓人毛骨悚然的顫栗。

「我,我不問了。」蘇曼青喉嚨滑動幾下,縮了縮脖子,轉身開門。

「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蘇曼青踏出赫連祁的房間,一抹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赫連祁的話還縈繞在耳畔,蘇曼青和衣而臥,終究是累極了,從她的鼻尖發出均勻的呼吸。

……

「錦年!」蘇曼青從夢魘中坐起身來,冷汗濕了衣襟,夢中的錦年被錚亮的槍口打中,血濺了蘇曼青一臉。

撲通直跳的心仿佛要躍出嗓子眼,蘇曼青雙手抓著床褥,凌亂的目光下意識的朝著若凝的床邊看去,卻不見若凝蹤影,心咯 一下,她急忙下床。

一推開門,只見張嫂與大廚房管事的老媽子一同押著頭發散亂的若凝沖進院子,王嫂急忙迎上前去︰「張嫂,這是怎麼了?」

「哼,叫祁少爺出來,這個賤丫頭竟敢去廚房偷大太太的炖品吃!」張嫂瞪大眼楮,伸手便朝著若凝頭上扯了一把,疼得若凝大叫起來。

「這,張嫂真不巧,祁少爺一早就出門去了。」王嫂雖話里著急,臉上卻是悠閑萬分,儼然一副看戲的神色。

見狀,蘇曼青幾步上前︰「張嫂,這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哼,誤會?」張嫂拔高了音調,眸子里充滿了鄙夷︰「大廚房的人都看到了,這傻子偷吃大太太炖品,還打翻了炖盅!」

「小姐,嗚嗚,我沒有……」見了蘇曼青,若凝的小花臉充滿了委屈,听著張嫂的話直搖頭。

「你沒有,還嘴硬,給我掌嘴!」若凝話音剛落,張嫂一揚手便朝著她的小臉揮下一掌,五指印瞬間浮出若凝的臉頰。

蘇曼青冷眸掃過這群狗仗人勢的下人,唇線抿緊,他們是看好了赫連祁不在府中才敢來挑事,原本才老實幾天,這就又開始不得安生了。

「等一下,張嫂,若凝單純,不會說假話,不知道張嫂能帶曼青再去一趟廚房?」蘇曼青皺眉思索了一下,抬眸對著張嫂說著。

赫連祁不在府中,要救若凝,就只能靠自己了。

「你只是祁少爺院中的一個丫頭,我憑什麼要听你的?」聞言,張嫂面色微變,一雙瞪大的眸子露出一抹凶光,毫不客氣的說著。

「張嫂說的對,是曼青糊涂,只是前些日子大帥才下令禁止府中濫用私刑,曼青只是想若張嫂執意掌若凝的嘴,只怕傳到大帥耳朵里,怪罪下來就不好了。」蘇曼青直視著張嫂,細細的觀察著她臉色的變化︰「相反,如果此事是若凝的錯,曼青願意跟隨張嫂去見大太太,並任由大太太處罰。」

無論如何,蘇曼青都要保住若凝。

蘇曼青話音落下,院子里頓時安靜極了,大家都將目光轉移到蘇曼青的身上,張嫂眼楮眯成一條縫定定的看了看蘇曼青,半刻後才開口說道︰「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張嫂話一說完,便對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隨後帶著蘇曼青一起朝著大廚房而去。

「喏……」剛踏進廚房,張嫂便一臉得意的指著灶頭上打翻的一盅參湯仰頭說道。

蘇曼青學乖了,一進廚房便將整個房間先掃視一遍,然後視線落在張嫂所指的參湯上,看著光滑潔白的海參,她不由得眉頭輕蹙,心中劃過一絲大膽的猜測,臉上卻浮現出一絲驚訝,裝作第一次見到般︰「這,這是海參嗎?」

「那當然,這可是大太太的極品遼參,被這傻丫頭打翻了,你說怎麼辦吧!」張嫂以為蘇曼青是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瞅著灶頭上的白參信口雌黃。

「遼參?」聞言,蘇曼青心中得意一笑,清亮的眸掠上一抹淡淡的驚慌︰「那一定特別貴吧?」

「那是當然,這可是極品,就算這丫頭死一百次也買不來的!」看著蘇曼青的反應,張嫂更是一臉傲慢,洋洋得意的說著。

聞言,蘇曼青不再說話,嘴角勾起一抹若隱若現的冷笑。

「蘇曼青,你說怎麼辦吧?!」當張嫂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在說時,不由得雙眸一瞪,一臉不快的沖著蘇曼青喊道。

「曼青說過,若是若凝的錯,曼青願代她受罰。」蘇曼青抬起眼瞼看向張嫂,緩緩開口,隨後眉梢一挑,拉長了話音︰「可是,單憑一盅打翻的參湯,執意要說是若凝打翻的,曼青不服。」

「大廚房的伙計可全看見了,難道你想抵賴不成!」張嫂面色驟變,目光凶殘的射向蘇曼青。

「不敢,既然大家都看見了,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作證是自己親眼看見若凝打翻了這盅參湯,請與我一起去大太太那對質。」蘇曼青眸光微冷,目光從若凝紅腫的臉頰上收回,掃視眾人,平靜的說道。

蘇曼青話音一落,廚房的人卻紛紛低頭沒人敢說話,這時候張嫂眼角一眯,眸光掃過廚房的老媽子,別具深意的望了一眼才開口︰「林媽,你是廚房的掌事,你說句話!」

「我看到這丫頭進來掀了灶頭上的鍋子……」林媽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指著若凝面無表去的說道。

「既然林媽看到了,就請林媽與我一同去見大太太好嗎?」蘇曼青睫毛扇動,勾了勾唇淡淡的開口︰「張嫂,請你放了若凝,我願跟你去見大太太。」

「哼,押著蘇曼青見大太太去!」張嫂一臉得意,拈著指頭指了指蘇曼青,傲慢道。

張嫂走得腳下生風,蘇曼青交代若凝乖乖回房後便跟著她去了大太太的院子。

還未進門,便听到搓麻將的聲音,蘇曼青低垂的眼瞼微抬,瀲灩星眸掠過一絲冷笑,邁著步子進了院子。

目光悄然掃過大廳,麻將桌邊坐著兩位太太,看穿著打扮,想必是哪個官家的太太吧。

當張嫂帶著一群下人進院子時,無疑擾了正在玩麻將牌的四位太太。

穆雅雲側目掃過院中來的人,笑意盈盈的臉上微微變色,眼底掠過一絲冷意︰「沒看著我有貴客在嗎?」

「喲,蘇曼青也來了,這又犯了什麼事呢?」自從上次在地牢見識了穆雅雲殘忍的手段,楚翠柔也學乖了,不再話里帶刺的與穆雅雲爭鋒相對,而是順著穆雅雲的心思幫起腔來。

「又怎麼了?」穆雅雲皺眉掃了楚翠柔一眼,顯然有些不快的問著。

「回太太,蘇曼青帶進府的丫頭偷吃太太的海參,還打翻了炖盅!」張嫂一面指著蘇曼青,一面討好的說著。

「海參是用來招待兩位貴客,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聞言,穆雅雲面色一變,眸子里染上一絲惱怒,怒斥道。

「就是,姐姐的炖品也有人敢踫,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楚翠柔瞥過穆雅雲的面色,在旁開口道。

「大太太息怒,我炖好海參後給大少爺準備午飯,卻沒想到一回頭,便看著蘇曼青帶來的痴傻丫頭掀開了鍋子……」林媽撲通一聲跪地,戰戰兢兢的說道。

待主角配角全部上場後,蘇曼青才抿起唇瓣,從張嫂身後出來,上前走到穆雅雲跟前,余光早已將桌邊的兩位官太太打量清楚,蘇曼青膝蓋彎了彎︰「大太太,是我管教無方,害大太太無海參招待貴賓,失了大帥和大太太的體面,我願任憑大太太處罰。」

「只是我有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說……」蘇曼青起身,眸光有意無意的側目看向林媽,一臉為難的說著。

「說!」穆雅雲氣得面色鐵青,若不是有貴賓在場,她恨不得將眼前的蘇曼青挫骨揚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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