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你上了癮 第二章

作者 ︰ 凌兮兮

凌邵正坐在池塘旁邊,給池塘里的紅色錦鯉喂食,旁邊站著管家;凌邵那蒼白修長的手指,時不時地捻了一些魚飼料灑入池里,然後看著那些魚兒游過來爭奪食物。

他低垂著臉,睫毛顯得很長,微風輕撫著他略微凌亂的發絲,他突然就有些倦了、有些不耐煩了,將魚飼料一股腦地倒進池子里;他抬起頭來,眼神寧靜悠遠,望著遠處,唇緊緊地抿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少爺,起風了,回去吧!」管家站在他的身後,將一條薄毯蓋在他的身上,見他點了點頭,便推著他的輪椅往回走。

「少爺,您最近有心事。」管家與他相處了這麼多年,對凌邵的脾氣是了如指掌,在他的眼中,凌邵是個很沉穩的人,他見過他很多樣子,暴躁的、如死水般的、不說話、不動氣;可是最近不一樣,就如剛才他將魚飼料都扔入池子里的舉動,顯得很是孩子氣,卻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

凌邵並不回答,只是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清澈的雙眸有著幾分不同于以往的惱怒;管家瞬間沉默下來不再說話,只是抬起頭來看著天空,明明是有了心事,還不敢承認!

本來他還不太確定,可是少爺很多的舉動都看在他眼里,似乎這一切都是從上次他讓盧月月去道歉之後,才漸漸開始的,于是管家大膽地猜測︰「少爺,是因為盧小姐嗎?」

凌邵仍舊不說話,可輕闔上的雙眼卻緩慢地張了開,被毛毯裹住的手輕顫了起來,待到神色完全平靜下來的時候,凌邵輕咳了幾聲,唇邊抿著一絲薄怒,「哪來那麼多廢話?」

管家剎那間有些狗腿起來,笑咪咪道︰「少爺,盧小姐只有在每個周末才出現在凌家,今天是星期六,所以……估計等會兒她就會過來。」

「我累了。」凌邵的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甚至還有一抹喜悅,可他仍舊是冷冷淡淡地說著︰「我想回去睡一會兒。」

「是。」雖然陪在少爺身邊那麼久,可是有時候對于少爺的想法,他並不是很了解,也覺得很難猜。

少爺極少將心思展露在表面上,此刻他的臉上帶著倦容,似乎真的是累極了!管家推著凌邵回去,扶著他躺上床,又將輕柔的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凌邵睡覺的時候不喜歡任何人打擾,他便輕輕地從房間里退了出來。

等到管家從房間退出去之後,凌邵的眼楮緩緩睜開來,直直盯著天花板,清澈的眼中有些復雜的神色;此刻他心里有些懊惱,或者說有些矛盾,他其實是很想再見見這名女孩子的,還想再跟她說說話。

盧月月是吧?又一個星期過去了呢……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又得再等上一個星期了。

凌邵瞇著眼楮休息了一會兒,可卻沒有半點的睡意,他的腦海中充斥著許多想法,快到三點鐘的時候,他果斷地起床,慢慢地往外走;他平日里幾乎不怎麼走路,走了幾步就有些吃力,可他仍舊是讓自己的身體筆直地站著,倨傲地仰著脖子。

當他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站在暗處的管家有些吃驚,本來想出去幫忙,卻見到凌邵雙手扶在旁邊的牆上,輕輕地喘了幾口氣,他這樣狼狽的樣子,鐵定是不願讓人瞧見的,于是管家靜靜地站在原地,並沒有動作。

凌邵走到房子外面的時候,額頭上已經蒙了一層薄薄的汗,他一手扶著旁邊的牆,讓自己站得穩一些,他看向盧月月平日里走過的那道小徑,休息一會兒才慢慢地朝那里走過去。

管家在身後看著,心中暗想,少爺有時候也挺執著的!不過也是,少爺一直都是孤獨一人,突然出現了個心思純淨的女孩子,會對她一見鐘情也不意外吧?嗯……情竇初開了,應該會有些改變吧?只希望盧小姐可以快點到來,這樣,少爺就有個人扶著了。

◎◎◎

或許是管家的祈禱起了作用,一個嬌小的女孩子快步地從外面跑過來,白色的裙子在風中飛舞,像一只翩躚的蝴蝶。

盧月月是S大的學生,本來因為母親在凌家擔任廚娘,每到周末的時候都會過來看看母親,給她的母親帶一些換洗的衣服;但由于來去匆匆,凌家對她來說,仍是個很神秘的地方。

凌家佔地面積很大,就連母親住的房間也很大!可是這里很安靜,她來過幾次,卻很少見到什麼人,偌大的院子顯得很是空曠;可是如今不一樣了,她也算是在這里工作,每個周末她都可以在後院的土地上待上一些時候,仔細呵護她種的那些薔薇。

她也不知道凌少爺喜歡不喜歡薔薇,可既然沒有人警告她不許種,那麼她就這樣一直種下去,應該也沒問題吧?

到了凌家,她第一件事情是先換了衣服,接著再到院子里種花,突然,一名年輕的男子站到她的面前,那人正是邵凌;她上次並不怎麼敢直視他,而如今他突然就站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他。

他長得真好看,皮膚很好,在陽光下泛著白皙的光澤,他的眼楮很漂亮,溫潤而平靜,鼻子挺拔,可是那張薄唇就顯得過于蒼白了;盧月月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打量著邵凌很久了,倏地臉色微紅,不好意思地撇回了腦袋。

她正想離去,卻突然瞥到他緩緩地往一旁倒下去,落在松軟的草地上;盧月月抑制不住地尖叫一聲,忙走過去,蹲在地上輕輕地推了推他,很是緊張,「邵先生、邵先生!你怎麼了?不要緊吧?」

盧月月緊張不已,正想去尋人,而躲在暗處的管家也正焦急不已的時候,凌邵的眼楮卻又緩緩張開了,又長又卷的睫毛在風中輕顫,他輕咳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動听,聲音中帶了一分懇求︰「請問,可以扶我起來嗎?」

「啊?喔,好、好的!」盧月月見他轉醒過來,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氣,邵凌看起來很瘦弱,可她幾乎扶不動他,只好將雙手都圈在他的雙肩上,用力地將他扶起來;後來,凌邵幾乎是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靠著她慢慢地站了起來。

管家站在原地,拿出手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少爺,沒有想到你是這麼無恥的人,居然想出這種方法騙人家小姑娘,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盧月月扶著凌邵吃力地往前走著,沒有听到他說話,卻听到他粗重的呼吸聲,沉沉地在她的耳畔回蕩著,不由問道︰「你不舒服嗎?」

「嗯,身體不大好,所以會出現短暫的暈眩。」凌邵淡淡地說道,沒有泄漏自己此刻的半點情緒;雖然,用這種方法靠近她,顯得無恥了一些,可……他就是喜歡她啊!看著她低著頭的發旋、感覺到跟她的靠近,突然覺得自己這趟出來,摔得很值得。

「邵先生,很久不見了!這段時間我很想找機會謝謝你,可一直都沒有遇到你,但是又不敢去打擾你……」盧月月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總是以一種熱情大方的態度面對別人,甜美的笑容總是能讓人的心中出現漣漪,「這段時間,我種了很多漂亮的薔薇喔!你看,是不是很美麗?」

「嗯,很美。」

「你喜歡什麼花,下次我也種一些送去給你,如何?」

「嗯,妳喜歡的,我都喜歡。」凌邵淡淡地說了一句。

盧月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了一聲,突然又反問道︰「邵凌,你為什麼會來這里啊?你會在這里待多久?之後還會住在這里嗎?」

「因為……我是凌家少爺的朋友,短時間內,我都會住在這里。」

「這樣啊……」盧月月頓了頓,又覺得奇怪,「那你現在要去哪里呢?我扶你去吧!你身體不好,還是不要一個人跑出來,待在房間里多休息比較好。」

凌邵遲疑了一下,聲音有些悶悶的,「嗯……」

盧月月突然又想起了什麼,急忙開口︰「其實這樣也不太好啦!我還是覺得,生病的人應該多出來曬曬太陽,還有,多作一些簡單的運動,比如散步什麼的……這樣對身體會比較好!」

「我也這麼覺得。」

「所以,你應該找個人陪著你一起呀!」盧月月覺得自己的答案得到了認可,開心地笑著,「你說是不是?」

「沒有人陪我。」凌邵輕輕地說了一句,微垂著頭,眼中出現一種孤獨的神色,「怎麼辦呢?」

「那……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讓我來陪你,怎麼樣?」盧月月天性以助人為樂,況且,她本來就覺得邵凌幫了她很大的忙;如今,他這樣的神色讓她起了憐憫之心,她不想在他的臉上看到這種無助的神色。

盧月月見他看起來很是低落,遂安慰他道︰「我媽媽以前身體也不好,我會經常帶她出來曬太陽,多運動、運動,我媽媽……你認識她嗎?她是這里的廚娘,會作很多很好吃的飯菜!她現在身體已經好了許多。」

「好,我听妳的。」凌邵趁她還沒有反悔的時候,快速地應下了,他看向別處的時候,唇角勾了一抹笑,他突然忘記了,自己前一次開心是在什麼時候,很久了吧?記不清楚了。

如果說,最初他喜歡上的是盧月月的笑容,然而,在這一刻,他似乎又更明白了一點,原來不只是笑容,他還喜歡上了她的聲音、喜歡她臉上那種迷糊的表情。

這個笨蛋,對誰都那麼毫無防備、那麼善良……不過,也說不定是因為,他對她來說是特殊的!

◎◎◎

盧月月根據凌邵的指示,將他送到了西邊院子里的一間客房里,那處離這里有些遠,而且這麼扶著凌邵很吃力,一直走了大半個小時,他們才終于抵達。

凌邵到客房之後,又讓她等一下再走,接著對她攤開手,「給我一個聯絡方式吧!」

「什麼?」

「否則下次妳要見我的時候,妳要怎麼聯絡我?」

「啊?」

「難道妳只是開玩笑?」凌邵的表情呈現出一種被欺騙的憤怒,隨即又出現了一種受傷的神色。

「不!不是的。」盧月月于心不忍,快速地從他的另外一只手里接過了鋼筆,將自己的手機號碼乖乖留在他的手心里;筆尖觸著他的掌心不住滑動,癢癢的。

盧月月寫完之後,才笑道︰「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可是……我好像把你的手弄髒了……」

「沒關系。」凌邵淡淡地回答,轉身的時候唇邊笑容綻放,像極了夏日下的白蓮,「再見了。」

盧月月離開的時候,還是一臉迷茫,覺得這位叫作「邵凌」的男人好奇怪,可是他長得真的好好看,只是身體好像不大好;情不自禁地,感到幾分心疼。

盧月月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突然又懊惱地翹起了唇,今天出門的時候,好友蘇蘇又神神秘秘地表示她今天桃花運當頭,一定會遇到她的真命天子,可今天,她除了警衛伯伯,還有出租車的司機,就幾乎沒有見到其它男人了,莫非是他?

盧月月馬上就甩掉自己的想法,蘇蘇的預言並不一定是完全準確的吧?她前幾個星期也說她會桃花星動,可事實上,她並沒有遇到真命天子,不是嗎?

◎◎◎

盧月月跟凌邵分開之後,就快速地跑去見媽媽,最近天氣冷了一些,她幫媽媽買了一條圍巾,媽媽一定會很喜歡;進入大學之後,她勤工儉學,存了一點錢,總算可以送給媽媽一些小禮物了。

媽媽獨自一人扶養她長大,總是很辛苦地工作,為了讓她能夠讀大學,還兼職了好幾份工作;如今進了凌家當廚娘,不只工資比其它的地方高了許多,相對的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到達媽媽住的佣人宿舍,盧月月將房間整理了一番,把一些洗好的衣服放到衣櫃里,又將髒衣服打包帶走,媽媽的腰不好,盧月月要替她分擔一些;收拾完這些之後,媽媽就從外面進來了,看到寶貝女兒,顯得非常開心。

她拉著女兒的手,跟她說了一些話,又問她最近的學業如何,听到盧月月的回答,都很放心也很滿足;見她又提著自己的髒衣服,有些心疼,「月月,妳辛苦了,在這里兼職工作,還要幫媽媽……」

「媽,妳才辛苦呢!在這里工作累不累?」盧月月帶著笑,坐在媽媽的旁邊,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汗。

「不累、不累!當這里的廚娘很輕松的,而且大家都很喜歡媽媽作的菜。」說這句話的時候,媽媽神色頗為自豪。

「那是當然,媽媽作的菜最好吃!」盧月月環住媽媽的肩膀,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她的身邊撒嬌。

「我去廚房看看,剛剛還給妳蒸了妳最愛吃的桂花糕呢!不知道熟了沒有?」

盧月月覺得好幸福,眼中含著淚,點了點頭,「媽……」

媽媽每次都會為她作她愛吃的東西,盧月月輕吸了一口氣,她要早點畢業,然後賺很多、很多的錢,將媽媽舒適地供養在家里,讓她不再那麼辛苦。

盧月月離開的時候,心里有些戀戀不舍,媽媽笑咪咪地跟她保證,自己在這里過得很好、身體也很健康,她才總算放下一顆懸著的心,含淚告別媽媽。

回到宿舍之後,蘇蘇急不可待地問她︰「盧媽媽又給我們的小月月作了什麼好吃的呀?」

盧月月拿出媽媽給的桂花糕,分給蘇蘇,盧月月跟蘇蘇從小一直都是好朋友,總是如膠似漆;如今念了同一所大學,關系仍舊是很好,還住在同一間宿舍。

盧月月一有什麼事,總是不忘跟蘇蘇說,于是便將在凌家踫到邵凌的事情跟蘇蘇說了一遍;蘇蘇一听,雙眼發光,「哇!他肯定就是妳的真命天子!」

「別亂說話!邵先生是個很好的人,上次還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他。」

「對對,以身相許吧!」蘇蘇高興地叫了一會兒,隨即又是一頓,「可是他很虛弱吧?還是不要好了……萬一以後上床那個那個的時候,一下子就暈了,那可怎麼辦?」

「去去去!說什麼呢?」盧月月對于蘇蘇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蘇蘇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在外人的眼里,蘇蘇人長得美、舉止優雅大方;可是在她的面前,幾乎是口無遮攔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地步,什麼話都很敢說!就比如此時,她跟邵凌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她就已經想到最後一步去了,上床什麼的……

「呵呵,妳臉紅了喔!」蘇蘇看著她粉女敕的臉頰,伸手捏了幾把,「乖月月,妳心里想什麼呢?」

盧月月轉過身去,背對著不看她,收拾好自己的書包,「走,我們去圖書館看書!」

「嗯!」蘇蘇笑咪咪地,心里想,自己的塔羅牌,總會有算對的一天!

◎◎◎

「月月,妳干嘛一直盯著手機?」蘇蘇抬起頭活動頸部的時候,就見到盧月月正盯著手機看、發著呆,還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啊?沒、沒什麼……」盧月月低下了頭,繼續看書。

反倒蘇蘇突然想到了什麼,用筆捅了捅她的手肘,「欸,月月,妳說妳現在想什麼呢?」

「什麼在想什麼啊?」月月滿不在乎地回答著,臉色卻是慢慢地紅了。

「妳在想……妳在凌家踫到的那位大帥哥,對不對?」蘇蘇笑咪咪地看著她,月月很害羞呢!竟然這樣就臉紅了。

「才沒有!」盧月月否認,哼了一聲。

「妳在想……他什麼時候給妳打電話,對不對?」

「蘇蘇!」

「唷,生氣了呢!口是心非的家伙。」蘇蘇呵呵地笑了起來,繼續保持一臉曖昧的笑,從口袋里掏出塔羅牌,「我再幫妳算一次好不好?算算他什麼時候來找妳。」

「蘇蘇,快點看書吧!」

「話說回來,快到寒假了,想好去哪里打工了嗎?」蘇蘇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移了話題。

「還沒有想好,還在找。」盧月月遲疑了一下,眉頭也皺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居然開始震動起來,盧月月看到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頓了一頓才接起來︰「喂?」

似乎就是有這麼一種人,不經意地被妳踫上,然後就深深地烙入妳的腦海中。

盧月月在接到電話的那一刻起,腦海里就出現了邵凌那張臉;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將他當成了凌少爺,心里有些恐慌,還是猶豫萬分地替他擦拭頭發;第二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軟軟的整個人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看起來不是一個喜歡與人親近的人,可盧月月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容貌就這樣烙入她的腦海里、嵌入她的心里,心里也開始期望著,能夠听到他的聲音;而事實證明,這個電話真的是邵凌打來的。

盧月月快速地站了起來,從圖書館跑了出去,尋了一處角落跟他講電話。

「妳在干嘛?」凌邵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聲音中帶著一股笑意。

「我在看書。」盧月月實話實說。

「在看什麼書?」

「西方經濟學。」盧月月回答了一句,心里居然一顫一顫地有些甜蜜,她小心翼翼地問了一聲︰「那你呢,你在干什麼?」

「我也在看書。」

「你在看什麼書?」

「一些閑書。」凌邵此刻正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手里握著手機,眼中飽含著笑意。

管家退到一旁,咧著嘴干笑,心里想著,以後一定要對盧小姐好,對盧小姐好,就是對少爺好!

同時,他也想到,少爺原來也是可以很溫柔的,而且,其實少爺在男女之事上,也不是一竅不通,少爺還是個很大膽的男人!

除了公事之外,他很少見到少爺用電話跟人聯絡的,少爺不喜歡用手機,說是輻射強,可如今他就拿著手機,跟盧小姐講電話,時間還有些長了呢!

兩人聊了很久之後,凌邵最後才說出重點︰「什麼時候陪我出來走走?」

凌邵看到管家在旁邊,故意板著臉,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出去,管家會意後忙出了房間;凌邵的臉上泛起一點一點的紅,感到有些微的害羞,听到她「唔」了一聲,又大膽地問了一句︰「妳在哪里?我可以去妳那里找妳。」

「不要、不要,你一個人出來不方便的……」盧月月忙搖頭,她很怕萬一他在路上暈過去了的話,那該怎麼辦?想起昨天他突然暈倒,如今旁邊沒有人的話……她越想越多,有些害怕。

「我可以讓凌家的司機送我過來。」凌邵呵笑了一聲,似乎除了管家之外,很少有人這般真心關心他。

「那……好吧,我每天下午放學之後,都會有一段空閑時間,如果你有空,就到S大來找我吧!」

「好,明天見。」凌邵放下手機,唇角翹得很高。

「少爺,您是真心的嗎?」管家端了下午茶過來,看到凌邵緊緊握著手里的手機,臉上還帶著一抹紅暈;他很少看到凌邵這個樣子,思索了一下前段時間少爺的行為表現,突然就大膽地問出了這句話。

「嗯。」

「為什麼?」

「你曾有過一見鐘情嗎?我對她就是,從第一眼見到她,我就希望她可以永遠對著我那樣子笑。」

「少爺,或許您真的需要好好談一場戀愛了,盧月月是個好女孩。」管家看著邵凌臉上的笑容,其它的話都說不出口,少爺臉上的這種笑容,真的是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凌邵突然又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用得著你多嘴?」

「是,我多嘴了。」管家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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