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1)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
撫余馬兮安驅,夜皎皎兮既明;
駕龍[1]兮乘雷,載雲旗兮委蛇;
長太息兮將上,心低徊兮顧懷;
羌聲色兮娛人,觀者儋兮忘歸;
緪瑟兮交鼓,蕭鐘兮瑤;
鳴篪兮吹竽,思靈保兮賢姱;
飛兮翠曾,展詩兮會舞;
應律兮合節,靈之來兮敝日;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操余弧兮反淪降,援北斗兮酌桂漿;
撰余轡兮高駝翔,杳冥冥兮以東行。
杜汀永遠忘不了第一次見安一諾的情形。
那時他正處在低潮,他跟了朱棣近二十年,出生入死,哪次不是豁出命去盡忠,可是到頭來卻遭到算計。
當真心灰意冷了。
他就跑到花街柳巷去尋個樂子,出出悶氣。
那些個煙花女子也不見得多有趣,無非是彈彈曲子喝喝酒再加勾引他上床。他厭煩的不得了,索性將她們都攆出去,自己悶在房間里喝酒。
只是這四鄰八舍的動靜卻實在不小,攪得他心神不寧,剛巧听到外面傳來鴇母的聲音,他也是喝多了,直接拉開門,沖鴇母道︰「讓這些人都給我靜下來,爺喝酒也喝不痛快!」直接將這妓院當成了他家府宅。
那鴇母好像正領著人去什麼地方,听到這話,她身旁那人轉過頭來跟他對視了一眼。杜汀的心震了震。
那個女孩子鹿眼清澈,也不避嫌的滴溜溜的打量他,眼神中似乎還帶了那麼一絲輕蔑。
輕蔑?杜汀意識到這點時都差點笑出來。真是單純啊,以為來這種地方的男人沒幾個是好東西。嗯,她一定是這麼想的。
鴇母噙著假笑,討好道︰「呦,爺,您這可就是難為我了,您說您到我這地兒來不討樂子自己喝悶酒不說,還不許旁人討樂子,這……有點說不過去吧。」
杜汀皺了眉,懶怠听她嘮嘮叨叨,直接將幾塊碎銀子塞到她手里,那鴇母掂掂分量,笑道︰「那好吧,您跟我來,不過地方有些僻,您可要擔待著些。」
說著,領杜汀和安一諾走到妓院後院。
找了一間房給杜汀打開︰「爺,您就先在這將就下吧,隔壁都是些暫時歇業的姑娘,定不會吵到您。」安排妥當,馬上又帶安一諾離開。
杜汀的好奇心卻忽然徒長,看著一諾不像這妓院的人,卻不知她來做什麼,于是便佯作滿意,關起門來自己喝酒。
待听到外面沒了聲音,這才倚著牆,悄悄將窗簾掀開,偷偷打量外面。
隔著半個院子,看見一諾正在對面的一間房外等什麼。似乎是百般無聊,一下下揪著盆景的葉子,一時將地上的葉子用腳堆起來,一時又將它們踢散。
他胸腔里發出悶悶的笑聲,等他自己意識到時也有些意外。
哦,這麼有意思嗎?
悻悻的放下窗簾,喝著悶酒想自己的心事。
忽而又听到鴇母不滿的抱怨聲。
「我說安大夫,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說好了來幫我們姑娘看病,錢你也收了,這會子你又矜持個什麼勁兒?」
大夫?杜汀的眼楮微微眯起來,直接開門出去。
那邊一諾的臉色已經有些泛紅,不知是因為跟人起了爭執還是生氣的原因︰「不,不是那樣的,我可以懸絲診脈……」
不等她說完,那鴇母又譏諷的道︰「哈,懸絲診脈?你行嗎?別當我不知道你的底細,當初跟著你師父行醫時還不是你給人開錯了藥害病人上吐下瀉,我這兒要不是找不到大夫,怎麼也不會把你個半吊子請來呀。」
一諾瞬間氣的直喘氣,卻說不出話來。
杜汀越看越覺有趣,興致勃勃的拿著酒杯又呷了口酒。
鴇母這時擺出一副債主的模樣,雙手環胸,斜著眼道︰「安大夫,你這是瞧不起我們這兒的姑娘們不成?都說這行醫講究望聞問切,你不去看看姑娘們的病癥又怎麼能對癥下藥?你說對吧,這位爺?」顯然是發現了對面看好戲的杜汀,也不避諱,直接抬高了聲音,隔著半個院子需求杜汀的聲援。
杜汀不置可否,只管喝著自己的酒。
見一諾通紅著臉不說話,那鴇母又來軟的,低聲細語道︰「安大夫啊,按說呢,這花柳病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病,就不過生這病的地方有些難以啟齒,要不我怎麼能請你這女大夫呢,大夫不害臊我這姑娘們還害臊呢,安大夫,你看看,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也是菩薩心腸,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姑娘們就這麼送命吧,她們也是人呢,我也養了她們這些年了,你說她們要是說走就走了……」自己絮絮叨叨著,還擠出幾滴眼淚來。
一諾馬上服了軟,唯唯諾諾跟著那鴇母進了屋。
杜汀的眼楮笑得彎彎的,怪道她會害臊呢,原是被人請來看花柳病的。
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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