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16)
鬧市的酒肆里,一諾眼睜睜看徐晚舟走遠,憋久的淚終于兜頭兜臉的涌出來,明明難過的很,卻只覺得悲涼,自己也不知道流了淚,只是覺得臉上涼涼的,用手一模,才發現滿臉的淚水。
杜汀也不說什麼,只是結了帳便拉她出來。
一諾瞬間明白了,為什麼這次自己能那麼輕易的逃出杜府。原來都是他設計好的。
她咬著牙,聲音有些悶悶的︰「你滿意了?」
杜汀不回話,只管拉她走著。
一諾忽然抬高了聲音,仿佛頃刻要將心中的憤懣全部發泄出來︰「你滿意了你滿意了你滿意了!?」
杜汀終于停住步子,微微錯身,伸了手要將一諾攔進懷里,一諾警覺的倒退一步,含著淚滿是怨恨的看著他。
杜汀的手尷尬的停在空中,停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落寞的收回,聲音沒有了以往的飛揚跋扈︰「一諾,你別傷心。」
一諾恨恨擦了把淚,冷笑一聲,也不答話,越過杜汀徑自走向前去。
杜汀怔怔的站在原地,只是站著,直直的,沒有言語沒有動作,像是一棵樹一般站了好久。
唐修幾人找了幾遍也沒什麼消息,就將希望都寄托在徐晚舟身上,因此當遠遠看見徐晚舟回來了,都焦急的迎過來︰「怎麼樣啊,晚舟,可有消息?」
卻驚覺徐晚舟臉上像敷了一層冰,寒意畢露。唐修立時感到事有蹊蹺,試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孟若虛坐在椅上,拿眼乜斜著徐晚舟,把玩著自己的衣袖。
徐晚舟卻不答話,徑自穿過廳堂向廂房走去。
唐修不死心,一經跟著,急道︰「哎,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話呀,一諾那丫頭還好嗎?還是你也沒找見她?別是又出了什麼ど蛾子……」
回廊上養的鸚鵡喳喳叫著,撲稜撲稜的在籠子里飛撞。聒噪的很。
徐晚舟忽然毫無預兆的將那鳥籠提溜起來,發狠摜了出去,那鳥籠滴溜溜打著旋擦著唐修的臉飛過去,唐修險險躲過,徐晚舟卻不罷手,又一把扯下回廊里的竹搭子,一下一下,轉眼間長長的回廊里,所有的竹搭子都委頓在地上,像是一堆污穢的柴草。
徐晚舟快步走進自己屋子。唐修這才回過神來,待要追上去,孟若虛早一把扯住他︰「你讓他自己靜靜,現在去,不是找不自在嗎?」
片刻,就听他屋子里傳來 里啪啦的巨響,木頭的碎裂聲,筆硯的碎裂聲,茶具的碎裂聲,摻雜在一起,一時間震得人耳朵疼。
好長時間,那些聲音才停下來。大家都愣愣的,趙二娘怯著聲,低語︰「這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從外頭回來就像失了魂一般?」
夏掩撓撓頭,一副模不清狀況的樣子。
唐修忖度著,喃喃道︰「難道是……」
孟若虛接口︰「對啊,肯定是同一諾有關系。」
話剛說完,卻見徐晚舟從屋子里走出來,臉上依舊是千年不變的冰霜模樣,掃視一下眾人,張了口,聲音卻有些沙啞︰「正好大家都在。」卻是波瀾無驚的語調,仿佛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福建董家一直不肯將玉璽的圖紙交出來,我們只能親自跑一趟了。唐修你去準備船,後天咱們就出發。」
孟若虛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樣子︰「去要圖紙啊,那著個得力的人去不就成了,何必大家一起,浩浩蕩蕩興師動眾的跑到蘇州去呢?」
徐晚舟默然片刻,淡淡道︰「南京已經暴露了,杜汀過不了幾天就能帶人找到這兒,所以要離開,越快越好。」
唐修好奇︰「他怎麼能這麼快找得到……」
徐晚舟淡淡開口,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我們中間,出了細作。」
眾人吃驚的「啊?」了一聲,互相看看,一時間靜了下來。
聯想到徐晚舟回來時候的反常樣子,唐修試探又不相信的問了句︰「一諾?」
眾人更是吃了一驚。
徐晚舟卻不置可否,道︰「你去準備船就好了,何必問這麼多,時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說著也不回頭,自管自走開。
周圍的人嘰嘰喳喳起來,唐修昏頭昏腦的也沒听見什麼,只管茫茫然的往前走著。
是一諾?不可能啊,她那麼單純,又那麼喜歡徐晚舟……而且,如果真的是一諾,晚舟也不可能當著這麼多的人面說出來吧。
對,他太了解徐晚舟了,他同樣那麼喜歡一諾,即便一諾是細作,他最多也就是自己知道了防著她,而不會當著這所有人的面揭穿她。
那麼,徐晚舟所說的細作,就是在剛才那幾個人中了?
孟若虛,夏掩,趙二娘,清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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