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芸汐發現媽媽的房間還亮著燈,便想進去跟媽媽說聲晚安再洗漱休息。
「媽,我回來了……媽,你怎麼啦?」芸汐推開門,剛跟媽媽打了聲招呼,便發現媽媽緊閉雙眼靠在床頭,臉色蠟黃,右手一直捂住額頭,嚇得她立刻飛跑上前。
「哦,是汐汐回來啦?媽沒事,都是老毛病了。」何韻芝听見女兒的聲音,趕緊睜開眼,為免女兒擔心,忙擠出一絲笑意,怎知那笑讓她看起來更加憔悴衰老。
「媽,是不是頭又痛了?你的藥呢,藥放在哪里了?」心疼媽媽的芸汐趕緊翻箱倒櫃的找藥,可是翻遍了所有的櫃子,找到的全部都是空藥瓶,里面一粒藥也沒有剩下。
「媽,是不是那些藥都吃完了?」芸汐手拿著空藥瓶,抬起頭問道。
何韻芝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哦,昨天剛剛吃完的,你看我,竟然忘記去買藥了。」
「媽,你再忍忍,我這就出去給你買藥去。」芸汐鼻子一酸,險些落淚,為了不讓媽媽看到她哭而難過,她吸吸鼻子,強忍住欲奪眶而出的淚水,假裝低下頭繼續翻找。
「汐汐,不用了,媽這都是老毛病了,在床上躺一會就沒事了,現在天都這麼晚了,你還是別出去了。」何韻芝見女兒起身欲出門,擔心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出門不安全的何韻芝掙扎著起身,想要阻止芸汐出去。
芸汐見媽媽腳步顛顛,步伐不穩地朝她走來,擔心她一個不小心摔倒,趕緊上前攙扶著︰「媽,你這是做什麼?來,我扶您上床躺好,您放心,我就在小區旁邊的藥店買藥,不會有事的,媽,您好好躺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何韻芝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她知道女兒是不會听的,便也只好任由她扶著回床上躺好,叮囑了好幾句後,才放她出門去買藥。
剛一出家門,芸汐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奪眶而出,如傾盆大雨般嘩嘩嘩地流下。
透過淚眼朦朧的雙眼,她看著緊緊抓在手上的藥瓶,心里真是難過極了,媽媽肯定是因為想省錢,不想增加她的負擔,所以一直都沒有再去買藥吃,就這樣一直強忍住病痛,而她這段時間,對媽媽關心太少,竟然不知道媽媽為了她,忍受了這樣大痛苦,她真是不孝,她真是該死。
芸汐拼命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懊惱不已,恨不得拿把刀狠狠地捅自己幾下,她飛快地跑著,邊跑邊任眼淚肆意地流淌,發泄著內心的不安與難過。
等到藥店買好藥,回家服侍媽媽服藥後,已經將近午夜了,芸汐趕緊洗洗睡了,希望在睡眠中能將不愉快和令人煩惱的事情全部忘光光。
*************
然而事與願違,心中有心事的芸汐自然又是失眠的狀態,第二天又頂著一對熊貓眼去上班,上班間隙,她抽空給蓓蓓打了個電話,拜托蓓蓓再借她錢,深知她難處的蓓蓓二話沒說,便答應借將她僅剩的十五萬元全部借給她,還說幫她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找其他人借點,芸汐心里真是既感動又抱歉。
芸汐在茶水間給蓓蓓打電話的時候,剛好被正站在門外準備進來沖咖啡的美麗听到了,在她的追問下,芸汐只好將凌楓急需錢做手術的事情完完全全地跟她說了。
美麗一听,立刻答應借十萬塊錢給芸汐,對于美麗雪中送炭的舉動,心中不勝感激的芸汐連連拉著她道謝。
下班之後,芸汐先回了家,然後謊稱在外面找了份幫人補習的兼職,瞞過了媽媽後,便按照約定,到獨上西樓唱歌。
看來李經理是想讓芸汐走清純路線,他命人幫芸汐準備的衣服都是甜美淑女的裙裝,見芸汐一到,趕緊喚舞廳專職的化妝師韻姐專門給芸汐上妝。
按照芸汐的形象,韻姐給她上了一個清淡的妝容,將烏黑發亮的發絲拉直打散,柔柔順順地披在肩頭上,額前的細發用一個銀色水鑽發夾輕輕地夾起,露出光潔好看的前額,再換上一襲雪白的曳地長裙,裙擺處繡著精致的蕾絲花瓣,合體的裁剪將芸汐姣好的身形完美地展現出來,嬌女敕的雪肌越發白皙迷人,打扮妥當的芸汐站起身,在韻姐的示意下,慢慢地轉了一個圈,頓時,宛若仙子般清塵月兌俗的她將化妝間一干眾人都看呆了,大家都沒想到芸汐打扮起來,原來是這麼的漂亮迷人。
「芸汐,到你上場了,李經理在催了。」從前場退下來的小美一進化妝間,便大喊著催促芸汐快出場。
剛表演完準備到洗手間解下手的阿美前腳剛邁進洗手間,便被李經理叫住了,非得讓她去化妝間叫下芸汐,無奈之下,她只好忍住月復脹,趕緊跑到化妝間,大喊叫芸汐上場後,便趕緊蹬蹬蹬地跑進了洗手間。
終于等到她上場了,芸汐緊張得手心直冒冷汗,她按照韻姐教的方法,不停地深呼吸,總算稍微緩解了下緊張的情緒。
看到打扮出來的芸汐,李經理也著實被驚艷了一把,來不及多說的他只鼓勵了芸汐幾句,讓她別緊張後,便讓她趕緊上場表演。
按捺住心中的緊張與不安,芸汐緊緊地揪住裙擺,臉上凝著恰到好處的微笑,娉婷多姿地緩緩邁上通往舞廳中央小舞台的升降機,隨著升降機的升起,芸汐終于在眾人面前正式亮相了。
舞廳中央的小舞台雖小,卻打造得別致漂亮,芸汐站在用透明玻璃包圍著的舞台中央,整個人被籠罩在柔和的彩燈下,美麗得就像一尊易碎的瓷女圭女圭,惹人愛憐,她輕啟朱唇,款款吟唱,美妙的歌喉引人入勝,听得眾人是如痴如醉。
安靜地吟唱著美妙歌曲的她此時就像是一個不小心落入凡間的仙子,那樣純淨無邪,那樣聖潔高貴,那樣完美無瑕,就像那清靈透徹的冰雪一樣清澈動人。
芸汐一出場,吵雜喧鬧的舞廳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在舞台上輕輕吟唱的芸汐,個個都看得幾乎呆掉了,嘴巴張得老大,等芸汐一曲完畢,便引來了全場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
首次開唱的芸汐一連唱了五場,場場爆滿,把個李經理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