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凜銳沒料到芸汐會這樣厚顏無恥,裝作一臉不認識他的樣子,對他說的話扮傻扮懵,氣得他沉下臉,聲音冷了幾分︰「你別跟我裝蒜,你纏上我兒子,要的不就是錢嗎?你開個價吧,你要多少才錢才可以從我兒子身邊消失。」他可沒那個時間跟她繞彎子,他實在是後悔,以為當年成功地拆散了他們便高枕無憂了,對兒子也就放松了警惕,沒想到稍一個不留神,竟然讓這個女人鑽了空子,真是可惡!
「董事長,我真的不明白您到底在說什麼?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也許是房間里的空氣不流通,芸汐整個人覺得有些氣悶,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尤其是歐陽凜銳句句都在說些她听不明白的話,讓她不由得心煩意亂,根本沒有心思听他說話,只想快點離開。
「听不懂? ,戲演得真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麼嗎?以為耍點狐媚手段就可以迷住我兒子嗎?阿澈當年可以離開,如今他也一樣會這麼做,現在他硬要留你在身邊,不過是為了跟我賭氣,你于他而言,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只要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死皮賴臉地留在他身邊?我可告訴你,無論如何,我歐陽家的兒媳婦都不會是你,阿澈與趙麗娜的婚事已經定了,你要是識趣的話,就給我乖乖地離開他,否則到時可怪不得我。」歐陽凜銳的話字字句句敲在芸汐的心里,讓她簡直要窒息了。
他到底說的是什麼?為什麼她一句都听不懂,但是他的話似乎說的也沒錯,她只是一個工具而已,但就算是個工具,也是個受他人左右的工具,她有什麼資格現在想離開就離開,畢竟歐陽澈現在還是她的債主。
「董事長,我現在人有些不舒服,如果您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出去了,您放心,我不會死皮賴臉地纏住你兒子的,只要他開口放我走,我保證會離開,這樣總可以了吧?」
開什麼玩笑,他要是能說服他兒子,又怎麼來找她︰「顧芸汐,阿澈現在是利用你來跟我作對,你覺得他會這麼乖乖地听我話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用找上你了。」
「董事長,能容我考慮一下嗎?我會盡快給你答復。」她整個人現在真的好累,頭好暈,身體很疲累,她沒有辦法思考,她只想快點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再待下去,她真的就要窒息了。
「好,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你知道,我並沒有多大的耐心。」歐陽凜銳看她臉色蒼白,一絲血色也沒有,便也不想逼她太緊,同意給她時間。
「我會在他們婚禮之前給您答復。」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好,你出去吧。」反正離兩家商定的婚期也就還有一個多月,只要顧芸汐在他們婚禮之前離開,那一切都還是按照自己的算盤來走。
得到允許後,芸汐忙逃也似地離開了書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寶寶,媽媽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哪?」一關上臥室門,芸汐所有的偽裝立刻卸了下來,渾身無力地她挨著門,癱軟地一坐在了地上,無助地撫著小月復,無聲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而下。
也不知道一個人發了多久呆,直到張嫂敲門她才清醒過來。
「芸汐啊,吃晚餐了。」張嫂在門口輕輕地敲門喚著。
她這才驚覺,原來已經到晚上了,可是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剛想回絕張嫂,突然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便忙改口道︰「嗯,我知道了,張嫂,可不可以麻煩你端上來給我,我人有些不舒服。」她實在不想對著歐陽凜銳那張老臉,她會消化不良的。
「好,我這就去給你端上來。」張嫂知道芸汐的難處,二話不說她便轉身下樓去了。
趁著張嫂下樓的空當,芸汐撐著起身,拖著疲軟的身體往浴室走去,擰開水龍頭掬了幾把清水清洗了一下臉,又拿起梳子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長發,對著鏡子端詳了好一會兒,確認看不出什麼異常後,才走出浴室。
張嫂很快地便將飯菜端了上來,芸汐一看,飯菜的確豐盛,但她著實沒有胃口,為了肚子里的寶寶,她逼著自己勉強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忙示意張嫂端走。
「芸汐啊,你吃這麼少怎麼行呢?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再吃一點好嗎?」張嫂見芸汐放下筷子,她趕緊拿起湯匙,舀了一匙湯送到芸汐的嘴邊,央著她再吃一口。
芸汐伸手推開,不肯再吃︰「張嫂,我,我真的吃不下了。」她也想多吃幾口,可是她就算吃進了嘴里,也咽不下去啊。
「你這樣身體怎麼受得住啊,你看你,臉色這麼不好,人也消瘦了許多,張嫂看著心疼啊。」
「我知道張嫂你對我好,但我真的是吃不下了。」任憑張嫂好說歹說,芸汐就是不肯張口吃,她知道自己再吃,就要忍不住吐了。
張嫂見勸說無效,無奈只好端著幾乎紋絲未動的飯菜下樓去,稍後,卻端了一盅燕窩羹上來,無論如何也要芸汐喝下去。
芸汐還想拒絕,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寶寶需要營養,只好強忍住要吐的沖動,硬著頭皮灌了進去。
張嫂見狀,這才滿意地收拾碗盅下樓去,等張嫂出去關上門的一剎那,芸汐再也忍不住了,飛快地沖進浴室,對著洗手盆又是一陣大吐。
每次害喜吐完之後就像打了一場仗似的,實在是太消耗體力了。
「寶寶,你一定要健康地長大,媽媽為你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手便不自覺地輕撫上小月復,一臉的幸福與激動,一絲笑意躍上了她蒼白的小臉。
歐陽澈回來的時候,芸汐已經入睡了,歐陽澈不忍擾她的輕眠,強忍住欲與她親近的沖動,只吻了吻她的額頭便拿著睡袍進了浴室,擰開水龍頭,沖起了冷水澡。
浴室門一合上的瞬間,芸汐立刻睜開了雙眼,伸手撫上前額,被他吻過的地方還留有溫熱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她有些動搖了,也許她應該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