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歐陽大院真的有鬧鬼一說?
偵探紛紛而至,自然歐陽香香此時此刻嫌疑最大,被帶回衙門,關閉在漆黑潮濕的牢門內。
牢門內,昏暗的光線,各種喊冤求情的人都有,一聲聲,接踵而至。
香香哆嗦了身子,不敢直視這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關閉在此的人兒,就從他們的聲音,便可以隱隱約約感受那種世界不公平的影子。
這一次,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的惚。
香香依然在腦海中盤思,卻找不到任何線索,僅有腦海中見到大少爺最後一面的場景,大少爺太冷漠,太無情了。
後背傳來一聲︰「跪下」
還不知情,就被兩個人將自己的膝蓋彎在了半空中,頃刻,整個身軀都跪在了地上溫。
坐在最前面的男子,滿臉胡須,一臉黝黑,穿著官府,老態龍鐘的模樣,死死盯在歐陽香香的身上,隨後才道出一句︰「老實交代,那個外國人是不是你殺的?」
他的聲音很凶,很厚,如天雷,又如地炮。
一聲吼叫聲,在場的人都安靜了幾分。
當時,洛陽城還是處于一個比較封建的社會。
關于外國人,當地人也只是在電視機,報紙等場合看見了,但是這一次親眼看見了,卻是一具死尸。
香香急忙解釋。
「官老爺,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自從歐陽香香被人帶進來的時候,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就是嚴刑酷打的密閉房間,怪不得剛才所有歐陽大院的人都不能進來。
這官老爺倒是長得橫眉怒眼。
「還狡辯,來人啊,給我好好地伺候一下這死妮子!!!」
左邊,右邊,站在兩個壯士,拿著棍棒,一人一下地敲打在歐陽香香的身上,一陣陣劇痛,哪里受得了。
這里哪里是官府,分明就是黑社會。
就連黑社會都不如,至少黑社會還是很講原則的。
柔弱的身子,終究抵不過棍棒的敲打,一下,兩下……
在身上,不知道敲了多少次,歐陽香香就昏迷過去了。
洛陽城的大街小巷,風風火火,到處一片熱鬧,簡直是萬人空巷。
圍觀的群眾,你一句,我一句,紛紛討論著大街上隆重絢麗的隊伍。
「石家真是財大氣粗,這個婚禮辦得可熱鬧,令人羨慕不已。」
「對啊,要是哪家閨女嫁石家做兒媳婦,肯定有享用不盡的福氣。」
「石少爺娶的是誰啊?」
「听說是歐陽大院,歐陽天的女兒。」
「真幸福,這女子肯定美若天仙,善解人意……」
「以後洛陽城的各種大小生意場合,豈不是成了壟斷經濟,以後咋們老百姓該怎麼活啊?」
「歐陽家與石家聯合,以後的日子,真的難以想象。」
一句接著另一句的猜想,越說越離譜,越說越不靠譜。
接著,又是一句句否定前面的話語。
「听說,石家少爺忙橫不講理,只會吃喝玩樂,嫁進去,幸不幸福還說不定。」
「听說,只要嫁進石家的女人,都想逃出來。」
「逃出來?什麼意思?」
一句句听說,都是道听途說,這個神秘的石荃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在此時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謎團。
一句句听說,都是這些外界人,接二連三的故事,故事是真是假,誰都不知曉,唯有處于戲里的人。
迎親的隊伍最後停留在歐陽大院。
大院里面,所有的紅布全部換成了白色的布。
原本喜氣的婚事,居然變成了喪事。
吹號的喇叭,頓時停止了吹。看見眼前的場景,個個都驚呆了,這哪是結婚,好像葬婚。
石家跟過來的幾個婆婆,嘴唇涂得緋紅,厚厚的,老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團鮮紅的血,堆在臉上。
大家紛紛不語,只是驚愕地看著歐陽大院七色之門,兩邊掛著兩塊長長的白布。
忽然,從馬車上下來一男子,身穿黑色西裝,體質健康,筆直的身軀,被上等的西服裹得恰到好處,性感的薄唇輕輕一啟,看似外表溫柔的男子,聲音一出,卻驚人。這就是傳說中的石荃,石家少爺。一米八的個子,輪廓清晰的臉蛋,帶著幾分成熟的味道,高高跳跳的,踩著亮晶晶的皮鞋,走在最前面。
這分明就是人世間的一美男子嘛!!
但是為何會如此臭名昭著呢?
「這是什麼情況?」
那聲音如此響亮,直接透過空氣中傳入到了歐陽大院里面,里面歐陽天,三夫人,二夫人,少爺們,還有幾個僕人都在料理lucy逝去的事,忙碌過頭的他們,听見這聲音之後才恍然大悟,今天可是石家少爺迎娶歐陽香香的日子。
此刻,歐陽天,還有二夫人,三夫人紛紛走出來,三個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歐陽天最近幾日,由于病痛纏身,導致記憶力越來越不好,所以好多事情都是二夫人,和三夫人提醒的。
一走出來,一眼便看見了石荃少爺,緊跟在他身後的便是石家老爺。
唯唯諾諾。
「老頭,我的新娘呢?」
石荃心里極其不高興,原本興致最高的他,一下子看見這種辦喪事的場景,就對這個歐陽大院產生了反感。
白煞煞的布,在空氣中飄蕩著,輕悠悠的,看著心里都不舒服。
更何況是原本滿臉驚喜的石荃少爺。
歐陽天佝僂著背,一雙斜著的睫毛下面,那一對目光,帶著歉意。
「那個石少爺,今兒真不巧,大院今兒早晨剛剛走了一個人……」
歐陽天話語還未說完,石荃就轉身背對著歐陽天,對他的父親,破口一道。
「爹,這婚到底還結不結?」
真可愛的石荃少爺,自己的婚事都拿不定注意。
站在不遠處的石老爺,上前一步,宛如生意場上的霸主,走路的姿勢都是如此氣勢龐大,宏偉,一身看上去都是名貴的料子。
石老爺,安慰著石少爺。
「兒子,這婚事最開始是你要的,現在也你得自己決定。」
「但是,爹,你看看現在這種場景,這哪里是結婚,明明就是葬婚。」
听見石荃少爺這樣的話語,歐陽天連忙解釋道,彎著腰。「石老爺。你听我給你解釋。我們馬上把這些布全部弄掉就是,立刻換成紅色的布。喜氣的布。」
歐陽天也不想這來之不易的婚禮交易,就這樣付諸東流。
歐陽天的生意,還得靠著石家的支持,要不然,這樣下去,歐陽大院遲早是要被破產的。
沒有料到,石荃少爺,勾唇一笑,帶著諷刺。
「呵呵,老頭,你想得倒是好。本少爺的大喜日子,你居然給我弄一個什麼白布,你這不是明擺著的態度嗎?爹,這個婚,我不結了,咋們還是回去吧。我又不想結婚了。」
石荃少爺的語調,就像天氣預報,多雨轉晴。
一會兒是一個天氣。
這個少爺說話比女人還變得快,昨日還派人送來了大堆,小堆的聘禮,輕的,重的,名貴的,奢侈的。
看見石荃少爺正要離去的背影,歐陽天趕緊拉著他,訴說。
「石少爺,你留步。」
「干嘛?」
石荃甩開歐陽天的手,一點兒也不禮貌。
此刻,二夫人喜笑顏開,聲音極其溫和,拉著歐陽天,畢竟二夫人的心里不想歐陽香香嫁出去,若是歐陽香香嫁出去,這個二少爺肯定會鬧翻天的。
「老爺,既然石少爺不願意迎娶我們家香香小姐,咋們也不要強行為難人家,好不好?所有的聘禮,再加上一些當做補償的,我們都會一一送回去的。」
二夫人以為自己這樣一說,會打消石荃少爺內心的那種想法,可是恰巧相反。
石荃少爺轉身,回頭,盯了盯這個身型圓潤的二夫人,然後又笑笑。
「二夫人,你這話說得真不錯。既然你們都開口了,那麼我今兒個就一定要親眼看看我的新娘子在哪里?」
說完,石荃少爺雙手插進自己的褲兜,然後高聲說。
「咋們石家給了那麼多聘禮,也不是白給的。今兒,我要看看我的新娘子,究竟長什麼樣子?」
其實,石荃少爺只認識歐陽大院的二夫人,因為前些日子,正是二夫人經常出入石家,給自己說媒,說這個歐陽香香長得如何傾城傾國,如何美若天仙,如何如何….
所以,當時,石荃少爺馬上下定決心,就送來了許許多多的聘禮。
既然送了這麼多聘禮,連新娘子長什麼樣子都看不到,豈不是很悲劇??
石荃少爺的話語,如重頭一棒,狠狠敲在歐陽大院里,老爺,兩位夫人最為忌諱的事情,原本以為這樣敷衍了事,一切事情都會過去。
誰知二夫人一句話,反而改變了石荃少爺的想法。
二夫人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早知道自己不經意間說出的那一句話會惹來這樣的麻煩,她肯定不會說的。
有時候,生活中,往往有出乎意料的時候,這就是所謂的適得其反。
後悔死了!!
後悔死了!!
二夫人踱著腳,該怎樣解釋歐陽香香被官老爺抓走的事情呢?
面面相覷,誰也不說話,空氣一片安靜。
石荃少爺左看看,右看看,疑惑不解,盤問。
「倒是說話,我傳說中美麗的新娘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