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鶯鶯有什麼服侍不周到,奴家給你換個人,您別氣煞了身子才好。哈」
那找茬的男子瞥了匆匆下樓的花四娘一眼,見她三十歲的年紀,通身的紅衫,玲瓏的身子,風韻猶存又婀娜多姿的模樣,那雙婬邪的眸子立刻眯了起來,他一手搭在早已被折騰得咳嗽不止的鶯鶯肩上,對著花四娘輕佻道︰「要老子不生氣,好啊,你和這不識趣的賤婊子跟老子快活一夜,老子就不氣了。」
四周的客人們听到他如此大放厥詞,不禁都冷笑了起來,這萬紫千紅樓,什麼時候來了這樣不懂規矩的客人了?想找陪夜的,還敢進萬紫千紅樓的大門?不怕被打折了腿扔出去?還一張口就調戲花掌櫃,真是不要命了。
花四娘唇瓣斜勾,正想說話,人群中一道稚女敕的童聲突然橫了過來︰「四姑姑,什麼是賤婊子?」
花四娘先是一愣,臉色繼而白了三分……不好,這小祖宗怎麼出來了?
小孩子的聲音?萬紫千紅樓怎麼會有小孩子的聲音?
四周的群眾皆是一愣,當即東張西望,尋找到底是誰在說話,這會兒,就見個通身月白色童裝,五官精致,粉雕玉琢,猶如金童般的精致女圭女圭突然冒了出來,小女圭女圭單純的瞳眸先看了看花四娘,再投向面臉通紅,卻不敢吭聲的鶯鶯,甜膩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鶯鶯姐姐,你的臉好紅,還好髒,你過來,晴天幫你擦擦。」
鶯鶯捂著火辣的喉嚨,艱難的朝晴天搖了搖頭,眼神遲疑的又飄忽到花四娘身上,有委屈,卻不敢聲張,畢竟若萬紫千紅樓窯姐兒得罪客人的名頭傳出去,可是會給樓里的生意造成困擾的,她受了老板娘的恩典,就算做牛做馬也不能報答,此次若因為她而陷萬紫千紅樓與不義,那她真不如死了好。
晴天見她搖頭,小小的唇瓣嘟了起來,不高興的哼道︰「鶯鶯姐姐你不喜歡晴天了是不是?你喜歡這個丑不拉幾的叔叔是不是?鶯鶯姐姐,你太讓晴天傷心了。」小家伙煞有其事的指控道,邊說,邊憤憤不平的指著那一臉痞樣的綢緞男子。
看戲的群眾們,無不捂著嘴偷笑不已,丑不拉幾?哈哈,可別說,這個一身富貴的綢緞男子若是仔細看,眉宇間可不就是有點尖嘴猴腮,不堪大用的丑樣子麼。
「臭小子,滿嘴放屁?信不信老子一腳踹死你?」綢緞男子听這臭小子竟然公然辱罵他,臉上一紅,伸手就要抓人。
小晴天及時的退後一步,粉女敕的臉龐上全是笑意,很是認真,也很是嚴肅的提醒他︰「這位叔叔,晴天勸你,不認識的人可不要隨便亂踫,否則可能會遭遇有很嚴重的後果哦。」
「哈哈哈……」圍觀群眾又是一陣大笑。
「可惡。」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屁孩氣得快吐血了,綢緞男子重哼一聲,扔開鶯鶯,大手順勢一抓,就抓住了晴天矮小玲瓏的身子。
在場眾人頓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沒素質的男人,莫非當真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
手掌剛踫到小女圭女圭的胳膊,綢緞男子卻猛的彈開,身子更是蹌踉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你……」他攤開雙手,手心竟已經是一片血紅︰「臭小子,你衣服里藏了什麼?」
晴天打了個哈欠,嘟噥著道︰「不是提醒你了不認識的人不要亂踫的,怎麼這麼不听話呢?不過不怕,晴天是大夫,來,晴天給你把脈看看。」說著,也不等對方同意,小小的身子幾步上前,便跳上桌子,硬是掰開綢緞男子早已痛得麻痹的手,再伸出自己短短的五根手指,煞有其事的搭在對方脈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