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失財是小,失命是大。不敢再猶豫,他握了握拳,幾乎是用慷慨就義的悲壯聲調惡狠狠的道︰「好,黃金就黃金,十萬兩黃金,成交。」
似乎早知道他會答應,女子秀絕的臉上露出一絲隨意的輕笑,就在下一秒,她一個俯身,同時左手拽緊了十幾枚銀針,身子沖下時,她眼眸微眯,銀針同時飛出,霎時間,刺中了十幾只狼眼,趁著狼鳴哀叫時,她右手急速一撈,生生的將置身狼群的白衣男子撈進懷里……
她腳風不停,花一寒只覺得耳邊疾風刮過,風速烈得他幾乎快睜不開眼了,數十息後,他腰間突然一松,登時,他整個人往下一跌,就在他以為自已要從半空中生生跌下去摔成肉餅時,手臂被只柔韌小手一提,接著身體輕飄飄如羽毛般往上輕落,等他回神時,腳已經踩在了厚實的泥土地上。
他白皙的臉龐被剛才的疾風吹得有些蒼白,睜開眼的一剎那,墨黑色的眸子深深對上了眼前這雙清亮無比的盈盈水眸,不等他說話,對面的女子已經先一步開口︰「花公子,十萬兩黃金零十兩白銀,三日內請送到萬紫千紅樓來,告辭。」
微涼的聲音剛落,翩然的碧衫便從他眼前飄離,怔忡了足足十秒,花一寒才恍然回神,再回首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在林外了,而身後黑黝黝的密林里,似乎還能听到淒慘的狼嚎聲。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墨眸情不自禁的轉向那女人離開的方向,英挺的眉毛皺了又皺,他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不自覺的嘟噥一聲︰「好快……」
是啊,好快,他花一寒,享譽江湖的第一神盜,擁有連當今皇帝身邊的第一護軍宋右都尉也捕捉不到半片衣袂的輕功術,在江湖上,談到輕功,沒人不提他花一寒的,因為能在腳尖上佔他便宜的人,只怕還沒出世呢。
可今天,在親眼見識到沈雁雪這個古怪女人的一身奇異輕術後,他突然有些發懵了,輕功是他的看家本事,各門各派的輕功路數他也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卻從沒見過這麼奇特的速度,以為她是仇鈺的人,必定學的也是與仇鈺同門的功法,卻不料她的輕功路數比之仇鈺快的不止一星半點,而步伐與移動的方位也與傳統的輕術全然不同,她的一身古怪武學,到底出自何門何派?難道當今江湖,還有他花一寒不知道的神秘門派嗎?
越想越奇怪,也越想越好奇,花一寒深深的凝視著眼前已經全無人影的夜路,一雙亮若繁星的雙眸里閃過一抹激烈的興味。
愈多秘密的人,他越想窺視,這個沈雁雪,他是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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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寧國護國大將軍方騫手刃喇爾族族長赤喇,這一消息引得周圍數國紛紛派了使節,爭相來南寧慶賀。
京城大街上一時間多了不少外國族裔,讓原本就擁擠的京城,變得更加水泄不通,尤其是在趕集日,京城各個街道更是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