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寶出擊,娘子太霸氣 造儲匣

作者 ︰ 初畫

當雁雪睜開眼楮時,入目可及的便是熟悉的帷幔床帳,她腦中意識混沌了一秒,突然整個身子拔起,她目光凜然的轉眸,一側首,卻正好看到床榻邊趴著淺寐的宋暮白。

似是感受到床榻上人的動靜,宋暮白豁然睜眼,立刻對視上雁雪冰冷凜厲的雙眸,他緊張的一把抓住她的柔荑,剛想說話,對方卻先一步開口。

「花一寒呢?」她定定的看著他,一雙眸子灼灼其華,炙熱發亮。

這個回答,著實讓小晴天又大受刺激一把。

「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是什麼意思?沈雁雪,你給我醒醒。」

仇鈺在宋暮白惆然的注視下,面帶心疼的走進內室,一眼便看到窗台邊那頹然瘦弱的小小縴影,不過兩月不見,她竟就變成這樣了。

「既然如此……」雁雪也怒了,嘴角勾出一絲冷笑,站起身來︰「那造儲匣太妃娘娘這輩子也別想得到了。」說完,便旋身要往外走。

兩人就這麼一直相擁而抱,沒說過太多的話,而這份沉靜,卻是將兩人的心情都宣泄無疑,沉悶,黯然,猶如他們現在的心情,痛苦得幾乎快斷了心腸。

想到這里,宋暮白抿緊薄唇,在雁雪的耳邊低低呢南︰「不要哭,不要為了……別人哭。」

雁雪不想與她廢話,旋身坐在了一方椅子上,聲色凜然的道︰「尚培眼下是跟著你吧,他幾日前對我下毒手了。」

待末了,還憐惜的為她擦擦嘴,服侍的,仿佛就真當她是個女圭女圭一般。

小晴天眼帶復雜的看了他半天,似乎在確定他話中的真實意味,過了良久,小家伙才像是下定決心般點了點頭,眼底一片凜然︰「好,就算我是為了他們而去的,不過別怪我沒警告你,我不在的日子里,照顧好我娘,要是她少了一根頭發,我不會放過你。」

小晴天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轉身下了樓梯,只是到了樓下的壩子時,他卻又突然仰頭,看了看那再次被闔上房門的三樓房間,目光悠遠疑惑,忍不住輕輕嘟噥︰「莫非……他真的沒救花叔叔?」「我不會讓她受半點危險。」宋暮白聲色狠戾,眼底一片幽光。

隨著窗外的日光逐漸消弭,房間內終于黑得透頂,到了戌時,小紫送上飯菜,宋暮白如前幾日一樣,一口一口的喂她吃盡。

「沈姑娘,你我的關系,應該不到你半夜三更,跑來與我探討私事的地步。」太妃素淡一笑,雖然年過半百,不似風華正茂的年輕女子笑得好看,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夜晚,寂靜無聲,兩人同床而眠,卻是各擁心思,雁雪還是如往常一樣翻身面靠里面,沉然睡去,而宋暮白則睡在外面,一雙墨眸睜得明亮,眸光卻是緊緊的落在身邊嬌人的後背上。

而京城這邊,仇鈺即便是分身乏術,卻還是抓了個空閑到萬紫千紅樓去探望雁雪,昏暗的房間里,已是日漸西斜,卻沒有一縷燭火之光。

雁雪偏了偏頭,淡淡道︰「我若是心如明鏡,就不會上了劉氏的當了,區區一張紙條,卻換了一個人的性命……」說到此處,她隱有些咬牙切齒,卻還是強制穩定下心情,面色凝然的道︰「長話短說,太妃娘娘,我這肚子里的好歹也算你的孫子,尚培、劉氏二人對我下如此毒手,我的命掉了無所謂,倒是可憐這肚里的孩子,還來不及叫你一聲女乃女乃……」

可眼下,晴天真的不得說一句,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那種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地方,對于逃難避災來說,的確是良方首選。

相識六年,他從不知道原來自信滿滿,天不怕地不怕的沈雁雪,也會有這種表情,那模樣,灰敗,冷然,頹廢,惆悵,就像一般的小女兒一般,可放在她身上,卻又顯得格格不入。

「真是稀客稀客,沈姑娘怎麼想著夜半三更的來我這老太婆這兒求見了?」並且還徑直對著她的暗衛下令,看來她的兒子對這個女人果然異常坦然啊,連她身邊有哪些人她都知道了。

果然是這個……造儲匣……

待仇鈺走了,宋暮白又緊張的模模雁雪的粉頰,雙眸疼惜,彷如萬般春水溢流︰「疼不疼?」他啞聲問,手指摩挲不停。

仇鈺雙眸微眯,眼底火光依舊︰「她是我義妹。」言下之意就是,他有資格教訓她,尤其是她現在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重癥必須用重藥。

死了?花一寒真的死了,她不是做夢,那一切都發生過,花一寒為她擋了尚培的毒掌,然後……他……死了?zVXC。

萬花街上人來人往,笙歌漫舞,但是出了這街道卻是清思雅靜,街上行人兩三,看來霎時清冷。

「咚咚咚。」這時,敲門聲響起。

感覺到她的哭泣,宋暮白更加緊致的將她抱著,那狂烈的氣息,仿佛要將她生生捏碎。他心疼她此時的傷心,心疼她落淚心酸,卻終究不能原諒她為了別的男子而魂斷愁腸,或許,花一寒死了也是好的,若是他不死,早晚會成為他們間的障礙,他不會忘記初見時,花一眼已與雁兒是那麼合拍,兩人的互動是那麼溫馨,甚至連晴天都說,願意花一寒當他的爹爹……

一听到雲彎彎三個字,仇鈺登時更加怒不可歇,可一想到心愛女子還在他人之手,便只得眉光一斂,周身寒氣的甩袖離去。

這個認知讓雁雪心底一沉,整個人都像是漏到了一條沒有盡頭的深淵,下墜的風力讓她大腦混沌不明,她卻明白那是一種叫做「絕望」的感覺……她身形俱顫,不知沉靜了多久,才發覺自己眼眶已經紅透,而眼淚正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溶進了宋暮白肩胛處的錦衣里,濕透一片。

听她這閑散的語氣,與隱隱的默認,雁雪冷冷一笑,眸中精光乍現︰「看來太妃娘娘已經知道了,也是,就算起初不知道,之後也總有人想你稟報,那麼太妃娘娘眼下的態度,是要將這頁揭過去,當做炭條筆,擦過就算了?」

他的沉默,換得雁雪的渾身戰栗,玉蔥般的手指登時冷如寒冰,她目光驚恐,盯著他,一字一頓的問︰「他……死了?」

不知為何,心中一腔怒火,他疾步上前,一把抓過雁雪的皓腕,眸帶火光的道︰「你這是做什麼?不就死了個人,你沈雁雪殺人無數,什麼時候對人命這麼眷戀不舍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雁雪今晚終于說話了,也或許是這幾天夜夜睜眼到天明太累了,今晚,宋暮白竟然一反常態的睡得很熟。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個時辰,又像兩個時辰,雁雪突然掙扎了一下,宋暮白緩緩放開她,看著她雖然沒有再流淚,卻黑亮空洞的雙眸,他心底一痛,卻又有些憤怒。

宋暮白聳聳肩,一臉了然︰「對,雲彎彎也在,你與她也算交情深厚。」

他的聲音很小,加上現在雁雪心思紊亂,根本無暇去听,因此哭的人還是黯然的垂淚,心酸的人還是扭曲的心傷。

她動作幽慢的下床,換了衣衫,目光微微內疚的看了看床頭案幾上那杯喝過的香茶,茶內放了迷香,是很久之前晴天給她的試驗品,沒想到還挺管用的……這茶她也喝了,只是她及時用內力逼出了毒性,但是宋暮白卻是實打實的喝進了內脈。

小晴天撇了撇眼,冷笑一記︰「你知道我不是為了他們才去。」

看著床上那瑟縮成一團的嬌影,他心地產生了一股全所未有的恐懼,他會不會,失去她?

「本宮不稀罕。」迅速收斂心神,太妃極快的否認。

卻不想此話一出,素來面無表情的臣居然難得的紅了臉,其後還故作若無其事的吐出一句︰「隨便。」

雁雪居高臨下的坐起身子,目光微冷的看著同床之人,腦中掠過仇鈺今日說的話。是啊,她不是那麼沒出息,若是真想花一寒死得瞑目,那便需要……報仇。

宋暮白看他兩眼,沒多問,只點了點頭,淡淡的道︰「去吧,最近可能會發生很多事,你去哪里,我也放心,何況元旭和元均也在……」

雁雪只像是傀儡木偶般,任他摟著,模著,眉目間仍是一片清淡,就是臉上那火辣辣的一巴掌,都像是無所感覺一般。

當時,在北江國,幸虧花一寒走了,若是沒走,他又怎麼會這麼容易抱得美人歸?對他來說,花一寒比之方騫,是更加危險的存在,這也是為何明知道花一寒已經回來幾天了,他卻故意不予理睬,更在知道他不會主動出現在雁雪眼前時,而大松了口氣。

「造儲匣——」果然,一听這三個字,太妃騰的一下從鳳椅上站起來,眸中帶著澎湃如利刃般的狂氣。

微微的窒息感彌漫鼻息,雁雪卻無暇去管,她只瞪大了眼楮,目光空洞的盯著房間中的某處,眼底半點情緒都沒有。

看她們那驚詫的表情,雁雪更是得意了,故意笑得雲淡風輕的道︰「看來尤淵並未將此事稟報給娘娘,娘娘真是可憐,怎麼派個不得信任的人在我身邊監視?如此,你就不怕他存個別的心思,反而誤了太妃的大事?」

「太妃娘娘。」雁雪輕輕勾唇,柔荑覆上自己的小月復位置,輕輕撫模兩下,才道︰「我懷孕了。」

宋暮白一陣驚喜,剛想再說點什麼,卻听里頭之人已經呼吸綿長均勻,顯然是不想多談,他也不忍打擾,只好閉上眼楮,勉強自己去睡。

換好了衣服,她動作捻熟的出了房間,一路快速閃躲的離開了萬紫千紅樓。

輕易的便入了皇宮,她一路向後宮深處走去,待行至一處清幽雅致的宮殿門外,她才停下腳步,對著隱藏在宮殿內外的數十個暗衛聲色冰冷的道︰「告訴你們主子,沈雁雪拜見。」

「我要去莊師父那兒。」小家伙一臉篤定,神色嚴肅的道。

宋暮白收斂心神,走去開門,門外,是一臉陰郁的小晴天,小家伙越過眼前的高大男人,順勢看了眼房中那用被子捂緊自己的縴細身影,眼底有說不出的苦,他卻又及時收斂眸中傷痛,拉了拉宋暮白的衣袖,將他拉到回廊外頭。

雁雪揮開他的手,慢慢縮回床上,將被子蓋在身上,遮住了大片臉頰,她背過身軀,面靠床內,卻不知是睜眼還是閉眼。

看著她竟然到現在還一副木然模樣,宋暮白的心,又痛了一分。

雁雪也不羅嗦,不懼怕,直接隨著她進了內殿,而殿內一襲睡袍的太妃眸帶慵懶,雖然是半夜被人挖起來的,但她目光如炬,像是半點沒有受到影響。

短短四個字,卻讓太妃臉上的表情驟然一變……就連旁邊的何嬤嬤也目露詫然。

莊大海就住在南寧國,但卻不是在京城,而是在南邊的一處狹海臨岸,以前晴天還故意揶揄「怪老頭就喜歡住怪地方」,這一話一是說莊大海,二是說曲十三,在晴天看來,又不是沒錢,干嘛總住些窮鄉僻壤的地方?在京城買大樓,住大房子不好嗎?

「睡吧。」不知是不是背後的目光太過灼熱,雁雪竟然難得的吐了一句,眼楮卻是未睜。

「哼,看來沈姑娘的確心如明鏡,什麼都一清二楚。」太妃冷笑揶揄,但心底卻沉吟,看來她果然太放縱尤淵了。

黑暗中似有流風劃過,果然,不到半刻,內殿便燃起了燈,接著,便是一個模樣圓潤憨胖的老嬤嬤披著外衣走了出來,看到殿外的沈雁雪時,她眸底閃過一絲復雜,卻還是道︰「沈姑娘里面請。」

被呆了胃口,郭太妃忍不住眉頭緊蹙,目光深遠幽暗的盯著雁雪看了好大半晌,最終才壓制住怒氣,慢慢坐回原位,閉上眼楮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才啟唇道︰「你想要什麼?」身暮似起。

可宋暮白卻不听他的廢話,只冷冷的下令︰「不想雲彎彎立刻死,就給我滾。」

雁雪低低一笑,卻是點到即止。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在靜謐的房中響起,外室的宋暮白立刻沖進來,摟過雁雪虛乏的身子,憐惜的將她塞進懷里,怒目橫瞪的睨著仇鈺,聲色冰冷如刀︰「你可以走了。」

宋暮白心頭一顫,忍不住將她的手包緊了些,卻半晌不語。

雁雪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她當即呵呵一笑,眸中瀲灩成光︰「不是什麼太難的,就是尚培和劉氏的尸首,相信這對于太妃而言,應該很簡單。」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捏得雁雪白潔的手腕發紅一片,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一般,木然的仰頭看他一眼,再垂眸,眼楮繼續投向窗外,也不顧仇鈺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晴天是在臣的護送下前往南邊狹海的,一路上小晴天一直都在套消息,可臣卻咬死了半口不說。最後晴天實在忍不住了,便大吼一句︰「你要是再不說,我就給你下藥,讓阿靈迷.奸你。」

「不可能。」卻不想郭太妃竟然一口拒絕,她別被開眼,咬著銀牙臉色發青的道︰「尚培是個人才,要奪下那龍位,不止需要造儲匣里的東西,還能人異士鼎力相協,你無須多說,尚培的命不會是你的。」

雁雪面色平常的走在前往皇宮的道路上,雖說現在有點晚了,但是她相信,那人會很樂意接待她。

而他卻不知道,就在他睡著之後,睡在里面的人,卻緩緩睜開眼楮,再坐起身子……

她懷孕了?真的?

太妃目光悠然,眸中仍是慈和溫潤,與往常任何一日無所不同,她淡淡挑眉,一臉閑暇置喧︰「是嗎?那沈姑娘沒事吧,出門在外的可要小心為上。」言下之意,竟是沒有反駁尚培的確跟著她做事這一說。

雁雪也不惱,她今日既然敢來,定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她柔柔一笑,眸中光華瀲灩,美不勝收︰「這孩子一事對你來說或許真的不重要,那麼……造儲匣呢?」

宋暮白雙拳捏緊,很想將她扳過來,讓她听清自己現在的心情,他不是善妒,不是亂吃醋,而是從未見過心愛女子這脆弱的一面,今日驟然一見,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而發,雖然那人已經死了,但有時候,死人的影響力,比活人更可怕。

宋暮白卻不回答,只是二話不說,猛地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那力道,幾乎要將她生生揉進骨髓似的……

步子玄關時,他卻還是忍耐不住轉過頭,對著被宋暮白如珍寶般摟在懷里的雁雪,狠狠的道︰「你就這麼沒出息嗎?以前的凌然霸氣到哪去了?沈雁雪,你就繼續窩囊個夠吧。」以前的他沒有這般沖動火爆,可最近接連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在磨練他的心智,再是聖人的冷靜,也要被磨沒了,因此他口氣就像帶著火氣,像要焚燒一切,宣泄一切。

可走至玄關,卻發現門外不知何時出現了二十幾條黑衣人,將她的前路完全隔絕了。

後頭,郭太妃的聲音,清冽如刃︰「留下造儲匣,本宮便放你走。」

ps︰此章加更,五千字,今日完畢,嗷嗷嗷,終于可以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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