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無眠,蕭若離披衣靜靜的站在窗前,看著天空的半彎新月發著呆,一個人落落寡歡的,形影相待,格外孤單。
落雪心疼卻又不敢多說,因為說多了也沒有用,蕭若離的脾氣他清楚的很,自從莫清淺不見了生死不明,再沒有見公子笑過一次,臉上永遠是淡淡的掛著一層憂傷,沉默的時候居多,或者發呆,或者埋頭彈琴。
這一夜又已經過了一半了,蕭若離的姿勢幾乎沒有變化。
「我不怕……感情、感覺可以慢慢培養……」林雲澈根本不把莫清淺的話當回事,無論她說什麼,怎麼說,反正自己絕不後退一步!
龍如玉沉思片刻,搖搖頭︰「你是誰我不知道,但是這鱗片應該就是你的身份,我听人說,一個人若是在滿月之夜會顯出自己的本相,可能是因為……」
莫清淺冷冷的看了看面前的這些尊容,緩緩道︰「我會記住你們對我的刁難!對一個無家可歸的女子的刁難!」
他身體里的疼痛又漸漸的濃烈起來,仿佛是誰用刀子在自己的心頭用力剜,那種噬骨的痛楚可以讓人有死的!
大滴大滴的汗從那月光般皎潔的臉上淌下來,身上還是星星點點的出現螢光般的亮點,慢慢的越來越多,隨之而來的是趨向最深的疼痛。
兩人你來我往,莫清淺最後還是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
莫清淺直接打斷林雲澈的猜測,直白又準確的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得清清楚楚,這下對方應該會明白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莫清淺便下逐客令了,林雲澈沒有辦法,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下樹離開。
莫清淺忙掉過頭去扣著扣子。
剛剛起身,便听見院子里青子的聲音︰「莫姑娘起來了麼?」
龍如玉的臉上顯出一抹痛色,有不甘,有心疼,「你太傻了!要知道這心頭血是你全身的精華,再調用的多一些,你的命就沒了!」
莫清淺自從搬出林雲澈的院落住進了老樹上的屋子後,林雲澈來了一次便有事離開了南澤,一走就是十多天。
龍如玉住的位置其實不遠,只隔了兩個房間,所以影響不了別人,卻剛可以讓蕭若離听到。
那天偏偏自己跟在公子身邊忙著,讓某些躲在暗處的壞蛋有了可乘之機!
這樣,又過了兩三天,是在太悶了,莫清淺決定出去走走。
「有一種樹葉叫月色,不知道蕭大哥听過沒有?」龍如玉不卑不亢,語氣輕柔溫和,臉上恬靜沒有一點點慌張,「一般人幾乎聞不到它的氣味,但是我卻對它非常敏感,你臨走前,我在你和落雪的包袱里放進了這種樹葉,所以我一路靠著這種味道就能準確感知你們的方向了……」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以前的某個時候,調用了自己的心血,你的心頭血被耗盡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落雪也跟著想想,試著判斷道︰「那是不是說明這個人同樣也不希望你和清淺親近?這就是說——對方也可能是一個傾慕公子的人……」
一連五天都是這樣。
「不不不,我不是說你來的少,你是來的太多了,這樣別人會以為我對你有什麼想法,所以引誘你這麼頻繁的過來,可是你知道我對你沒有半點想法,我只想暫時在這里住段日子……希望你可以體諒……」
「我是說你不要這樣了,不要這麼頻繁的來看我,可以嗎?我過的很好,你放心好了……」天和然要。
莫清淺望著遠處的叢林,心里倍添煩躁。
「對,就是這樣!」莫清淺心里一松,他終于明白了,「朋友不必天天見面,偶爾聚一下就可以了……」
莫清淺含笑看著小葉努力表現著林雲澈的勇敢,對于自己愛的人,每一個人都是情不自禁的流露著自豪與幸福啊。
淡淡的燭光下,龍如玉淡掃蛾眉,美得如帶露的晨花,眸中的憂傷讓人格外愛憐。
忽然,近旁的某處響起了幾聲古琴,憂傷哀婉。
「我走的這麼快,你一個女子跟著,自然是會辛苦,我不是說不要你跟著麼?」蕭若離的臉色明顯的不好看,對方無家可歸,自己才收留她,讓她暫時留在家里,自己出來尋找莫清淺時,她哭著要跟著出來,自己當時很堅決得讓她留在了家里,沒想到她還是私自跑出來了。
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麼?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夜深了,月亮漸漸升高。
「等一會兒去,我總不能去教她而不管你這個徒弟吧?」
忽然,小葉收住了手,臉上蕩起了一層嬌羞,低聲道︰「他來了……」
蕭若離不顧自己閃閃發光,滿是鱗片,忽的坐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嗎?為什麼我每到這個時候就會這樣?你告訴我!」
每天和小葉到森林里去采摘果子,還有到小葉開墾的那一小片土地上勞動一會兒。渴了喝點山澗的清泉,餓了,吃點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果子,過的好像是神仙的日子,無憂無慮,干完活兒就在老樹上和小葉蕩秋千。
最後這句話時,林雲澈聲音不高,但是那火熱的眼眸足以融化掉冰山。
綠意接過話去,極其嚴肅的回道︰「你應該知道並不是這樣簡單,他的心里開始有你了,不然他不會這樣不計辛苦的來回奔波,你是不是應該考慮離開南澤了,這里真的不歡迎你。」
她喃喃自語,低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見,但是那表情堅決如鐵,不容動搖。
這天又是傍晚時分了,莫清淺和小葉吃過飯,便又開始在老樹做成的秋千上蕩著,順便聊著天。
「呵呵……」林雲澈心情很好,只看著急得跳腳的莫清淺,「這就對了……」
小葉也知道莫清淺所指什麼,不由嘆口氣搖搖頭。
龍如玉知道他在懷疑自己,這是自己早就想到的,他心思縝密,不會想不到這個疑點。
莫清淺一听,忙看向那條通向這邊的小路。
「離,我一定會用最短的時間攻陷你的城堡!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侍女慢慢打開,一只青色的鐲子出現了。
這段日子,莫清淺過的可謂充實、快樂又忙碌。
沒有辦法,莫清淺只得在碧霄宮過了一夜。
首先對方可能是愛慕自己的;然後這個抓走莫清淺的人一定也有些手段,不然樂雲山不是隨便一個路人就可以混進去的,而且投字條的那個家伙自己只匆匆看到一個隱約的影子就不見了,看樣子也不是沒有本事的普通人。
「我不答應你的提議,莫清淺,」林雲澈說著,懶懶的仰面倒下,「我還會天天來,你可能是對我沒有想法……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對你有想法……」
真是怕什麼什麼來!莫清淺心里很是懊惱,忙催促林雲澈趕快離開。
誰知,林雲澈下午傍晚的時候又來了,吃了晚飯也賴著不走。兩個女子坐在一側,林雲澈坐在另一側,山南海北的聊著天,仿佛早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落雪一听到莫清淺這個名字心里酸酸的,對方的失蹤,讓他內疚的無法形容,要是自己一直跟著她,她就不會出這個事情,可是世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
這幾天和小葉更熟悉了,好的就和親姐妹一樣,兩人幾乎什麼悄悄話都說。莫清淺知道小葉暗戀著林雲澈很久了,不過她也勸小葉那個林雲澈看看就好,不要把他放進心里,因為他注定是水碧的,他娶了水碧才可以當上精靈國的國王,而這也是精靈國的福氣。
最後那句話,莫清淺听出了話外音,她直直的望向青子,冷笑道︰「不就是趕我走麼?犯不上用栽贓陷害這種卑鄙的手段吧?你們精靈不是善類麼,怎麼也這樣的齷齪?!」小葉一見這個架勢,很擔心的看著莫清淺︰「何必這樣對林侍衛呢?他對你……」
可是龍如玉沒有听,而是從外面跳了進來,快速的掩上窗戶,來到他的跟前,然後毫不猶豫的拿出一把小刀,往自己手指上一劃,血立刻線一樣的流到蕭若離漸漸發光的身體上!
他慢慢打開窗子,龍如玉的琴聲停了,兩人隔著窗子對視著。
一連又是四五天,林雲澈每天照來不誤,而且呆的時間比以前更長。終于在第六天,莫清淺沒有意外地又遇見了青子。
忽然,一個侍女在莫清淺的床前停下,她的手伸到了床褥地下模出一個帕子,包裹著某下東西。
林雲澈正要說什麼,小葉從外面進來低聲道︰「林侍衛,青子在下面找你了……」
又是一個滿月之夜,蕭若離早早的收拾好躺下休息,今晚又是自己的痛苦之夜。
說完,她沖侍女們一揮手,便轉身離開。
「你是誰?怎麼會這樣?!」蕭若離仿佛看見了一個怪物一樣的看著龍如玉,她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樣神奇的治愈功效!
林雲澈點點頭︰「我去了西山的鳳族,她們的鳳主的生辰到了,我替國王去送賀禮了。」
第六天,莫清淺和小葉正要去森林里的時候,被青子等幾個侍女攔下了。
「我沒有地方去,所以——暫時不會離開。」她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也說的很堅定。
莫清淺澀澀一笑︰「謝謝你,小葉,我們走吧。」
莫清淺快步跨到了對岸,回首看過去,吊橋已經收起,里面的世界再次和自己沒有了關系。
他頓住了,沒有往下說。
對方溫柔的笑笑︰「蕭大哥,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麼?你的傷我可以為你撫平,用我的血。我們的血匯聚到了一起……再不會分開……」
直到深夜林雲澈才離開。
龍如玉一口氣說出了好多自己應該跟著蕭若離的理由,她很聰明的將每一個理由都和莫清淺掛了起來。
「此話差異,你去教公主學射箭,我會過的很好的,一會兒我和小葉還要去繼續種地呢!」——
《天降鳳主》分割線——
「這些天過的怎麼樣?」他打量著一臉喜氣的莫清淺。
林雲澈頓了一下,研究似的看著莫清淺,一時有些拿不準她這樣說的意思。
蕭若離不得不考慮帶著她趕路的可行性,最重要的是,她已經跟了這麼遠,離禮城最少也有幾千里了,再讓她回去或者不管她都似乎不是很妥當,畢竟她是個女子。
莫清淺一愣,這是什麼東西,自己並沒有往床下放什麼呀!
「什麼?!」蕭若離著急的等著答案,自己守了這麼就的秘密被龍如玉撞破,而且對方還大致知道一些這方面的信息,真是太讓人感到意外了!
林雲澈被莫清淺催的火了,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莫清淺,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嗯?我好心過來看你,可你看我就好像是看洪水猛獸一樣!」
龍如玉心里既高興又失落,高興的是蕭若離雖然生氣但是沒有把自己趕跑,失落的是他對自己似乎太冷淡了,自從莫清淺消失,他一直就是這個表情,雷打不動。
「清淺,不要難過,」小葉小心翼翼的拉住莫清淺安慰道,「我歡迎你的……」
不過第二天,林雲澈早早的就來了,站在門外喊著要莫清淺起床。
第二天,莫清淺起來收拾完畢,無事可干,又沒有說話的人,只有坐在窗前發呆。
「我知道,林侍衛當上國王是眾望所歸,只有他才會給我們帶來福祉,清淺,你不知道他有多勇敢……」小葉滿眼桃心,一臉的甜蜜,「那次我們幾個女子進了不屬于南澤的森林,遇到了魔族的偵察兵,眼看我們就應付不過來的時候,林侍衛剛好路過看見,他就像旋風一樣刮進敵人的陣營,將對方殺得落花流水,就這樣……」
「還行吧……」莫清淺優哉游哉的蕩著秋千,笑眯眯的望著林雲澈,追問道,「這些天你去哪里了,很遠嗎?」
可是這件事很明顯的就是要讓自己立刻滾蛋,自己又何必死賴著不走?即使留下,還不一定會面對什麼也的刁難呢!
蕭若離穿好衣服,慢慢沿著那琴聲走去。
林雲澈一直呆到深夜才戀戀不舍的起身離開。
林雲澈對這個辦法似乎也比較滿意,畢竟她不用再住樹屋了,自己想見她的時候也不用跑那麼遠。
「你今天沒有去教你的那個徒弟麼?」
「沒什麼,公主心愛的東西丟了,應該好好找找的,我不介意。」她閃到一邊,讓出門口,讓侍女們進屋去,自己則在一邊梳著頭。
總的來說,對方是有準備的,莫清淺很可能還被困在敵手,或者不在敵手,對方也不會讓自己輕易找到她,這天下之大,找個人真好比大海撈針,自己又該去哪里找她呢?
「如果我不答應呢?你就這樣討厭我?」林雲澈飛身而起,躍到了莫清淺身邊坐下。
這個月色的樹葉蕭若離的確听過,但是卻不知道對龍如玉還有這個功效!
林雲澈沒有想到莫清淺會這樣直白的對自己說這些,自己對她來說是真的沒有一點吸引力麼,她是不是很討厭自己所以才這樣直接?
「說什麼呢,小葉,」莫清淺打斷了小葉下面的話,「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他不過是可憐我無家可歸罷了,我不用他可憐,我只希望他不要添亂就好……」
「我只希望她沒事……只要沒事就好……」
現在他疼得來不及說什麼,更談不上阻止對方的行動,這是自己的秘密,她怎麼會在深更半夜的來自己窗前呢?!
「你不在家里,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和你一起出來尋找莫姑娘,一來我可以見見世面;二來,我可以在你們身邊說說話,人多了一定不悶,莫姑娘下落不明,你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我不想一直呆在家里死等著,我也很擔心莫姑娘,你就讓我和你一起去找莫姑娘吧,萬一這路上需要有女人出力的地方也說不準的……」
「沒有!誰會難為我?你不是說這里的人們都很和善麼?」她說著,心里不覺自嘲的笑笑,和善恐怕只是對自己人吧,自己這個異族應該不在範圍之內。
「今天回來比昨天晚了半點鐘。」林雲澈清秀的臉上含著笑意,打量著莫清淺,「累不累?」
「我看你也不要去和林侍衛告別了,你做出這樣的丑事,他也會蒙羞的!」綠意咬牙切齒的提醒道。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些天,對方的小日子過的滿滋潤的,小臉白皙里透著粉女敕,比桃花還要嬌媚三分,害得自己一路擔心她不適應樹上的生活,甚至幻想著自己一回來,她馬上哭著要和自己回家去。
「青玉鐲子!」所有的侍女都驚喜地叫出來。
「你怎麼會來這里,龍姑娘?」蕭若離語氣沒有帶一點感情,她這麼準確的找到了自己,說明她一直在跟蹤自己,而自己卻絲毫不知道!
「公子你放心吧,清淺一定沒事的,她剛剛成人,哪里都沒有去過,也沒有認識什麼人,根本不會得罪人,沒有人會要她的命的……」
「能隔幾天來一次麼?真的求你不要天天來好不好?」她幾乎無語了,目前只要他可以做到這個就可以,自己就會免受青子等的騷擾。
「姑娘也進來吧,剛起身小心著涼。」青子說著,輕輕挽著莫清淺的手進了屋。
莫清淺心頭一涼,頓在那里。
青子可能還不想讓雙方陷入僵持,語氣稍稍緩和地告誡莫清淺道︰「莫姑娘,我們所希望的你應該知道——不要在讓我來找你了,免得傷了彼此的和氣,你好自為之……」
不過,這次她沒有冷臉,只是帶著無奈地提出要莫清淺搬到碧霄宮去住,因為林雲澈來這里的時間太久,水碧公主那里呆的時間太短了,莫清淺住到碧霄宮去,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你怎麼了,清淺?你是在怪我來的少還是……」
青子接過鐲子,神情嚴肅地舉到莫清淺跟前︰「這個怎麼解釋,莫姑娘?我們南澤,最痛恨的就是小偷!你真是讓我們太失望了,竟敢偷窺公主的寶貝,你要知道這樣後果非常嚴重!」
「你會吃閉門羹,我對你沒感覺。」她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可以讓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真的有些尷尬,可是她又不好直說別人難為她。
小葉說著,還伴著帥氣的動作,眼神亮亮的,滿是自豪。
果然,月白色的衣衫迎風微揚,林雲澈滿臉笑意,正往這邊走著,見莫清淺看見了他,便舉手打著招呼。
「不行,我必須每天來,萬一別的男精靈來騷擾你,怎麼辦?為了你的安全我也應該來……」對方拒絕了她的提議。
莫清淺示意小葉先回避一下,自己需要和林雲澈好好談一談。
「怎麼,你關心我啊?那你就應該搬回去住啊,省的我來回跑了。」林雲澈沒有听出莫清淺的話外音,臉色依然悠閑不已。
等等!蕭若離一頓,龍如玉的血流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的疼痛竟然忽然減輕了!那血仿佛是甘泉澆到了火焰般疼痛的身體上,所到之處那疼痛竟然乖了不少!
「你怎麼可能準確的跟著我?你應該距離我們不是很近,不然我早發現你了……」蕭若離淡淡的問道,沒有責備,語氣平靜。
說著,他偷眼觀察莫清淺的反應,發現對方根本沒有一點異常,這才暗暗放了心。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龍如玉一路跟著自己走了這麼遠,自己怎麼沒有一點察覺?難道是自己心不在焉一直都沒有去注意們還是對方隱藏的太深,自己根本就無法察覺?
龍如玉站起來,柔媚嫻靜的身姿款款跨出了房間,來到了蕭若離的跟前︰「蕭大哥,你的口氣好嚴厲,你為什麼不問問我這一路有多辛苦的跟著你?」zVXC。
林雲澈怔住了,片刻之後,才緩緩說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不讓我來看你?」
「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公主很心愛的那只青玉鐲子不見了,急得直哭,我們到處在找。」青子臉色有些著急,卻依然含笑,「真是抱歉,打擾你了,按說姑娘是客人,不應該來這里找,只是例行公事,希望你不要生氣。」
這下,自己該去哪里呢?她拿出一張簡易的地圖,這是和小葉在一起的時候,她給大致畫的南澤附近的一些族落、國家。
「我不是討厭你,是想劃清界限而已,我不想你誤會什麼,也不想別人誤會什麼。我只希望你不要天天過來,我很有壓力……」
蕭若離一听,臉上顯出一絲意外,這大半夜的是誰和自己似乎也有著同樣的心思、同樣的心境?
蕭若離點點頭,自己也是這樣考慮,可是這樣想的人太多了,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排除。
蕭若離搖搖頭︰「睡不著,就是睡著也讓人太累了,我再不想回到那個夢……丫頭不在……」
莫清淺當然不想去,可是架不住那群女精靈,她們將莫清淺的東西一打包,背起她一口氣就到了碧霄宮——
《天降鳳主》分割線——
莫清淺想想,也不準備和林雲澈告別了,一來他可能會阻止自己走,二來他一定會為自己調查這件事情。
莫清淺巴不得對方現在馬上離開,要是叫青子找到這里就麻煩了,她一定會以為自己在編著辦法吸引林雲澈的注意力,那自己又要成了人家被驅逐的對象了。
到了樹下,直接坐著老樹的藤升到了兩個女子的面前。
「你怎麼回事?」莫清淺很不爽的揉著眼楮,坐起來沖林雲澈呵斥道,「大清早的你不去做你的事情,跑來這里搗亂!」
「我是來教你法術的呀,早一點腦子也清醒,我是為了你好……」他在外面估計這莫清淺起來了,便不請自進。
「你知道腿長在他的身上,我可以保證我不去靠近他,但是我沒有辦法阻止他跑來這邊,何況我們是朋友,他不過來看看我,這你們也不允許麼?」
「公子,休息吧,夜深了……」落雪忍不住提醒道。
莫清淺手握成拳,捏得緊緊的。用得著這樣直白麼,就因為林雲澈多來說了幾次話,就這樣直接的要趕自己走?
整個碧霄宮幾乎都繞了一圈,累的她當天很早就休息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莫清淺知道林雲澈來的那樣勤快,肯定會把青子吸引過來的。俗話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雖然問心無愧,但是回答的時候,語氣還是低了幾分。
「別人?好像只有你天天來騷擾我!」莫清淺氣得只想捶他,這個頑固的家伙!
這個心思剛過,他立馬頓住了,這個人的手法、風格自己是熟悉的——龍如玉!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會半夜三更的來這里,她不是應該在禮城麼?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我在考慮,到底是誰要用清淺來威脅我?」蕭若離終于換了一個姿勢沉思著,目光落在了落雪身上,「這個人的目的很明確,應該就是阻止我和蘇雪兒成親,可是他的目的達到了,為什麼沒有把丫頭放回來?」
說完,她昂著頭出了碧霄宮,當她走到南澤城門的時候,侍衛適時的放下吊橋。
說完,她幾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起包袱,準備往外走。
蕭若離幾乎自言自語,近來,憂傷的情緒已經彌漫到了自己整個身心,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自己愉悅的事情了。
「莫姑娘,你是怎麼答應我的?」青子開門見山的問道,語氣很尖銳。
「我不喜歡被跟蹤,更不喜歡你用這樣的手段跟蹤!」蕭若離眸光分外冷冽,「過些日子我還會回禮城,然後在去東面尋丫頭,到時候你必須呆在禮城,不準再跟著我,不然,我不會留你了!休息吧!」
莫清淺冷眼看去,那幾個侍女搜查的很仔細,幾乎不放過一個小小的角落。搜吧,反正和自己沒有什麼關系,她心里想著,依然很自然的梳著頭發。
「我可以馬上離開,但是——絕不認罪!」莫清淺提高了嗓門,「是誰做的誰清楚!我莫清淺絕不做這樣的三只手,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達到目的!」
兩在林間勞作了一段時間,回到老樹屋的時候,林雲澈已經優哉游哉的在那秋千上等候了。
「是不是有人難為你了?」林雲澈忽然問道,同時眼眸一冷。
蕭若離一見,忍著巨大的痛楚命令對方︰「關上窗子,回到你自己的房間去!」
「林雲澈,你整天不會這麼閑吧?一會兒碧霄宮,一會兒樹屋的來回跑,你不累麼?」莫清淺坐在樹屋邊,和林雲澈相對而坐。
南邊是決不能去的,因為那邊里魔族不是很遠。莫清淺想想,決定往西走。
就在蕭若離拼命捂住嘴巴在床上翻滾的時候,窗戶忽然打開,龍如玉出現在了窗外。
青子一頓,有些答不上來了。旁邊的綠意幾乎是用了義憤填膺的語調質問道︰「莫清淺,你犯了偷盜罪,竟然還這樣的理直氣壯,我們精靈是善類,但是對于你這樣的外表清純內心見不得光的人來說,也是不會客氣的!你還是馬上認罪,離開南澤吧!」
莫清淺忙迎出去,禮節性的微笑回道︰「起來了,有事麼?」
莫清淺只好說的直接一些,告訴他自己並不需要他,要他離自己遠點,這樣自己才可以過段安穩的日子。
蕭若離轉身不再看龍如玉,幾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自己什麼時候會調用這麼珍貴的心頭之血的?為了誰?
蕭若離苦思冥想沒有半點線索,于是他苦笑著搖搖頭︰「我是沒有一點記憶了,我為什麼會調用自己的血,一定是為了某個重要的人吧?只可惜,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龍如玉眼里泛起晶瑩,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一臉無辜又迷茫的蕭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