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一人,身形一閃,頓時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李家正堂的上座上正坐著一家主母,醬紅色衣袍明顯寬大了不少,圓潤的面容雖然極盡保養卻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眼尾那細細的碎紋就像年輪般如實地記錄著歲月所發生的一切……
「大女乃女乃,確實如您所料,那位老大夫確實是少女乃女乃所假扮的。」正堂內跪著一個僕人……
「知道了,下去吧。」李母起手端起一杯茅山白尖細細地品了起來,絲毫沒有被剛剛的消息驚嚇到。
「來人,將少女乃女乃的貼身丫頭喚來。」李母繼續品著茶,仿佛這茶是世間美味般讓人愛不釋手。
不一會兒,一個扎著雙髻、面色稚女敕的小丫鬟來到了正堂,一身暗粉色的梅花紋夾襖,配著緋紅的棉褲,一雙大腳簡單地套了雙素色的棉鞋,不卑不亢地站定在李母眼前,猛地打眼瞧去還真有幾分主子的氣度……果然是在喬姐兒身邊呆過的丫頭……
「寒梅,你主子近日身子如何?可有出現什麼不適的癥狀?」李母手中還端著那杯白尖,留戀不舍。
「回大女乃女乃的話,近日少女乃女乃身體並無異樣。只是偶爾晨起時會出現嘔吐的現象,想是最近過度操勞所致。」寒梅微微欠了身子,做了個揖,十分的恭敬。
「可有請大夫來瞧過?」李母鳳目微暗,終是放下了那盞茶。
「回稟大女乃女乃,請了大夫來瞧過了,說是注意休養就好。」寒梅還沒起身,頭低著,身子半蹲著,靜靜候著李母發話才能起身。
「何時的事情?」李母突然冷了臉,喝問道。
「就是數日之前的事情,少夫人請的是城東的陳郎中來瞧的身子。」寒梅雖然沒有見到李母現在的神情,但是光听著聲音就能輕易猜測出李母如今的神情。
「城東的陳大夫……。你親眼瞧見了?」李母的眉頭鎖的更緊了,這城東的陳大夫她是知道的,他不是專診孕事的嗎?為何喬姐兒會請了他來?
「回大女乃女乃的話,是奴婢去請的。」寒梅不知出了什麼差錯,竟惹得老夫人這麼氣憤,心中甚是慌神。
「那少女乃女乃為何會突然染了惡疾,如今卻臥病在床不得近身?」李母突然猛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呵斥道。
「這個奴婢確實不知,少夫人突然染疾之事奴婢確實不知。」寒梅隱隱地覺著事態並不如自己預想的那般……
「大膽惡奴,竟然欺到了主子頭上。身為貼身丫鬟竟然不知主子為何染疾,你說這不是失職是什麼?!」李母憤然起身,直指寒梅。
「大女乃女乃開恩,大女乃女乃開恩,奴婢真的不知少女乃女乃為何會突然病情惡化到如此地步。」寒梅撲通一身跪倒在地上,連忙磕頭求情。自己這個身份該做的事情,她平日里可是扮演的極好的,雖然和那個女人有來往,但是也是暗地里的事,老夫人是如何得知的?如今老夫人明擺著就是有備而來的……
「好你個惡奴,居然還敢狡辯。來人!將她押入柴房斷水斷食,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出。」李母揮了揮手看著家僕將寒梅押了下去……
被家僕押下去的寒梅心下更是焦急不已,如今自己身陷囹圄,手上的任務又該如何去完成呢?
「兒媳啊,你這到底是謀得什麼局啊!為娘幫不了你什麼,只能替你看好這家,待你回來之時可以有個落腳之處。」李母嘆了口氣,強打起精神顫巍巍地回房休息了。
隨著太陽西下,風雨飄搖的李府又度過了不平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