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外星醫生和他的鳥
……看著齊著眉毛被打開了腦殼的倒影，還有白呼呼的大腦，猛然曾陽想起︰「那不是我自己嗎？」
「啊啊啊………………！」驚恐、瘋狂、不敢相信、嘶聲力竭、歇斯底里，無盡的恐懼掛在曾陽臉上，他那被打開腦殼的腦袋順便變成了《吶喊》油畫。
眼前一黑，過度恐懼的曾陽陷入了大腦的自我保護狀態，而他身旁的瘋狂醫生卻輕輕拖起他的臉，帶著憐憫的語氣對昏迷的他進行勸解。再次下達了一個命令之後，不知道那里忽然傳出一陣電流，因為恐懼而關閉大腦的曾陽立即被再次激醒。
還是那副滿臉悲天憫人的表情，還是那帶著男人溫柔的笑臉，可是曾陽卻一萬個不敢讓這個家伙繼續玩下去了。帶著拼死掙扎的求生讓曾陽發怒，他咬著牙大罵︰「我草泥馬，為什麼一條活路都不給……為什麼一條活路都不給啊！……嗯哼哼哼……！」帶著絕望的哭聲，一股強勁的氣勁從曾陽月復部爆發，他瘦弱的臂膀上開始青筋直露，一股金屬的扭曲聲開始在周圍爆出。
「噢……！」看著捆綁曾陽四肢的金屬箍竟然開始扭曲，醫生發出一聲驚嘆。可是隨著一個黑洞洞的東西指在了曾陽面前，讓他立即泄了氣。
醫生收回隨身的武器，不可思議得看著被曾陽弄扭曲的合金床。頂了頂眼楮之後，醫生的興趣更加濃郁了，看著醫生發現他的眼神竟然越來越不對勁了。這時候，機械手將曾陽的腦殼放下，接過機器手遞出的腦殼，醫生拿著腦袋殼像是鑒定古董一樣珍惜看了看，而沒了腦袋殼的曾陽則咬著牙狠狠看著自己的腦殼被這個外星醫生玩弄著。
腦袋被剖開了，而且手腳也被鎖住，掙扎的話會被別人用槍轟爛腦袋，此時的少年簡直無奈到了極點，不管怎麼樣都沒辦法改變自己當標本的命運。
手里拿著曾陽的腦殼，變態的外星醫生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猛然大悟，它拿過一個儀器放在曾陽的面前，一副虛擬的圖片出現在曾陽不遠處。出現的圖像是一個被剖開了腦殼的外星人，然後一個像是展示一樣的東西，把一個類似春蠶般的奇怪儀器植入大腦皮層上。
然後整個虛擬畫面又開始顯示如何修復被剖開的腦殼，並且那個外星人從此又多了很多特別的能力，雖然都是外星語音與外星文字介紹，可是幻燈片形式都是宇宙通用的，很輕易曾陽就知道了眼前的醫生似乎要在自己腦子中放置一個儀器。
腦袋瓜子被變態醫生給剖開，不想裝儀器也不行了，曾陽帶著無奈與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就這樣安靜了下來，等待著醫生給自己腦子動手術。他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腦袋都被切開或者拿下來都沒有死，這種水平應該是神級的醫術吧！死了一次都能被救回來，那想要死的話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就是懷著這種沒路可走，無奈只能當標本的無奈，少年安靜下來等待著醫生即將為自己進行的手術。這個時候他才放下心情專心看著周圍的環境，這個醫療艙室的恐怖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右手邊那些；插著管道、嘴角帶著嘲諷、眼楮中似乎說著說你倒「大霉了」的腦袋就不說了。後面的應該是冷凍保鮮的大型冷凍櫃，里面新鮮的手腳、髒器、大腦、骨骼肌肉，拼出十幾個人都沒問題這也不說了。斜對面那些兩只漂亮鳥兒正在處理的廢棄手腳與身體器官更不說了。旁邊合金方盤里放的各種奇怪身體器官也懶得說，也不知道是誰捐獻的。
曾陽現在困惑的是，那個變態醫生正在那堆被鳥兒清理的器官中翻什麼呢？不過只能讓這個醫生隨意玩，只要不被玩死就行了，畢竟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這時候他的目光從周圍收回，看向自己前面的奇異電子眼，而電子眼也在不停噴出紅色光暈。
不知道為何，在這種光暈的籠罩下，曾陽發覺自己既不曾噴出腦液、也不曾流血，全身也像是失去了感覺神經一樣，完全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感應。雖然不懂，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眼見這台機器的強大；在記憶中，上次自己已經被解剖過了一次，而且第二次失血過多也是在這種奇怪的光暈之中被救活。很明顯，這應該是一台外星科技的醫療機。
這個時候一個充滿好奇的目光盯視向曾陽，那只停在電子眼上面的漂亮鳥歪了歪腦袋，用自己奇異的復眼看向他，而曾陽也把目光投向電子眼之上的漂亮鳥兒。
仔細看了看，曾陽發現很難說清這只類似漂亮鳥兒的生物到底是什麼，它的羽毛非常漂亮，綠中帶著刺眼的紅色，而且羽毛之上有種蝴蝶翅膀一樣的奇怪光澤。但是更加奇怪的是，它卻有著幾束漂亮的白色觸須，有一個長長的喙，眼楮、鼻孔卻異常奇怪，就好像一只飛蛾進化成了鳥兒，又像是昆蟲又像是鳥類。
這只漂亮的鳥兒、或者又應該說是長著羽毛的飛蛾或者蝴蝶，它就這樣歪著頭奇怪的看著曾陽。隨後這只鳥兒從電子眼上跳下來，落在曾陽躺著的身體上，仔細一看曾陽覺得這只鳥兒的爪子就像是昆蟲，都是烏黑色的甲殼。
這只不知道是鳥兒、還是昆蟲類的奇怪外星生物跳了過來，落在大腿的位置開始仔細打量靠在金屬椅上的曾陽。曾陽不明所以的盯視中，這只漂亮鳥漸漸跳近並斜著腦袋把喙對準了曾陽鼻子……一戳。
「啊……我草泥馬……狗日的破鳥，戳我鼻子，等我抓到你非把你宰吃……！」外星鳥兒猛的戳了一下曾陽的鼻子，叼下一小塊鼻子肉立即拍打著翅膀跳開，而曾陽卻破口大罵。而這個時候少年才發現自己真的是完全沒有了感覺，看見鳥喙戳在自己鼻子上卻沒有一點點感覺，這總體驗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
而听見了曾陽破口大罵叫聲不絕，正在各種破爛尸體堆里翻東西的醫生回頭看了看，發現周圍根本沒有什麼後，十分無奈的對曾陽搖搖頭，然後十分傷腦筋的走過來，對著控制板面安了幾個按鈕。
電子眼的紅色光暈涌動了一下，正想問話的曾陽瞬間成了啞巴︰「………！」。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說話了，而且整個脖子也似乎失去了控制，就那麼僵在了那里，除了眼皮眼珠外其他身體部位全都無法控制。
「醫生是它戳我……不是我在亂叫啊？是你的鳥戳我啊……！」根本無法說話的曾陽可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有轉折眼珠死死盯著電子眼上的外星鳥。
嘗到了一口新鮮血肉之後，那只漂亮的外星鳥兒似乎食欲大增，它又再次小心翼翼跳上曾陽的大腿，而且左右搖擺著腦袋，注視著滿眼驚恐的曾陽，然後眼楮漸漸盯向了他白花花的腦子，看起來那個地方似乎更加肥女敕。
只有眼楮還能動的曾陽看著外星鳥的目光驚恐至極，他已經很清楚這只外星鳥盯上的是什麼了；是自己的腦子。
「魔鬼……惡魔……佛祖保佑，上帝保佑，太上老君保佑，菩薩保佑……」只是數秒鐘，漫天神佛都被曾陽求了個遍，可是奇跡仍舊沒有發生。
那只恐怖的惡魔鳥已經湊了過來，曾陽甚至都能嗅到鳥身上的腥味了。好死不死……竟然要被這只惡魔鳥吃掉腦子，恐怖異常的曾陽雙眼發瘋了一般死死盯住惡魔鳥，試圖發出小說中讓人窒息的殺氣。惡魔鳥似乎被曾陽直瞪瞪，滿是煞氣的眼神盯得不太自在，它拍打著翅膀緩緩跳出曾陽的視線，開始從後面向曾陽的腦子前進。
一股涼颼颼、毛骨悚然的感覺從曾陽後脖子傳來，每一點點輕微的響聲都會讓曾陽覺得死亡更加靠近一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是滿漢全席猴子腦……我不是盤菜……我不想死啊……！」全身幾乎無法動彈的曾陽幾乎陷入了絕境，剛剛從凶殘矮人的拳刺下死里逃生，沒想到現在卻又要死在一只惡魔鳥的嘴下。
被人吃掉，是比被別人放血而死更加憋屈的死亡方式，一個好歹能夠落下個全尸，而另一個卻成了別人的盤中餐。就在這時一陣恐怖的冰冷感覺涌向曾陽後腦脖子，這是靈魂與意志上面的寒冷。這種即將到來的死亡與詭異的氣氛中曾陽發覺有一個什麼東西從身體月兌體而去「……噗……！」一聲東西打中的聲音在耳邊出現。
接著就是一聲東西踫撞金屬的聲音，不明所以的曾陽不停撇眼楮，似乎想要看見自己腦後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因為他發現腦後的那股涼颼颼的感覺消失了。此時一個閃著青綠光澤的指環旋轉著緩緩落入曾陽手中，最後消失在他的手掌里，隨後一股青氣順著曾陽手臂涌向胸口消失。
「哦……阿基米……阿基米……哦#@¥%¥#%!」瞬間醫生發出一撕心裂肺的叫聲，不停叫著「阿基米」這個詞，讓曾陽知道那只鳥可能就叫阿基米。
此時醫生拿著阿基米這只食腦鳥的尸體放到曾陽旁邊，也就是矮人躺過的金屬床上，然後急沖沖的操作起控制板面，瞬間電子眼開始噴出一道紅色光暈，同時功率漸漸被加強，而食腦鳥阿基米身上碎裂的傷口竟然肉眼可見的修復起來。
15秒鐘後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響起，那只該死的食腦鳥竟然從新飛了起來，身體被打出個大洞的食腦鳥阿基米竟然毫發無損得復活了。這如同魔法一樣的醫療能力讓曾陽吃驚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清楚看見醫生是怎麼施展外星醫術的。
醫生的食腦鳥復活了，放下心後醫生有點奇怪的看了看曾陽，因為他看見了剛才的視屏回放，知道了一個閃著青綠色光芒的東西從少年身上射出，然後又莫名其妙回到了曾陽身體里。
復活了食腦鳥後，醫生再次投入了尋找特殊儀器的工作之中，幾個漿糊一樣的大腦被醫生拿出然後隨手丟掉，這種把人體器官完全當零部件隨意擺弄的淡定把曾陽嚇的不輕。而阿基米似乎有點害怕了詭異的曾陽，站在不遠處非常有耐心的觀察著不能動的曾陽。
「啊……！」一聲感嘆聲，醫生從一大推碎肢體的零件中找到了一個快被擠爛的大腦，其惡心程度直讓曾陽反胃。找到了想要找的東西，醫生立即將這個已經被擠爛的大腦拿到一個奇異的機器前，然後放在機器里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等了不少時間之後，醫生端著一個金屬盤子高興地走到曾陽面前，想著曾陽這個實驗體展示自己的東西；那是一塊只有指甲大小，非常柔軟精細的軟膠狀物體。
這個奇怪的物體里面可見藍色的光絲在流動，而且縴細的光絲又透出軟膠狀物體，成樹杈一樣的輻射狀分列在周圍，曾陽感覺這個東西就像幼小的水母一樣，靜靜停留在不知名的液體之中。
「這個東西就是要放入自己大腦內的東西嗎？」看著這個幼小水母一樣的東西，曾陽打了個寒顫，外星人古里古怪的事情真是太多。本以為腦袋殼都被剖開了人就死定了，可是自己被剖開了腦袋殼不但沒死，而且能夠直眼看見一坨一坨豆腐一樣的大腦。
此時外星醫生的腦手術開始，曾陽再次被蒙上了眼楮失去了視覺，並且被醫生牢牢的固定住了脖子，然後只感覺到一陣深入腦髓的疼痛。但是這種疼痛只是一瞬間，漸漸地大腦開始恢復正常，此時各種各樣的圖像與各種聲音在腦中回蕩著。
大腦轟鳴著，無窮無盡的圖像與聲音像是洪水一樣在眼前沖過。「這就是那個幼小水母一樣的機器嗎？」正在體驗著這一切的曾陽就這樣躺著，讓洪水一樣的圖像與聲音在腦中涌動，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朦朦朧朧的呼喚將曾陽叫回了現實。
「喔喔喔……！可憐的小家伙，你能听懂我說話了嗎？哎……小家伙，你能听懂我說話了嗎？……是不是撾洛人的五級輔助腦系統副作用太大？……不可能啊？……哎……小家伙……小家伙……！」朦朦朧朧之中曾陽看見那個醫生使勁拍自己的臉，而且仔細听的話也能听懂對方在說什麼了。
半睜開的眼楮瞳孔漸漸聚焦，曾陽有些生澀得用腦子中的外星人語言對焦急的醫生道︰「你……你好……我沒事了！」
眼神瞪了瞪，外星醫生一臉善意的道︰「哦哦哦……沒事就好，小家伙你是來自那顆星球的生……嗯……智能生物呢？先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叫我‘庫里拉’或者‘庫里拉醫生’，你的名字呢小家伙？」
「我叫曾……曾星陽，你可以叫我星陽或者星陽子。」此時曾陽腦中不斷回想起當初遇見飛碟的狀況，而這一切都要拜一伙同學們想要吃藥成仙開始，他還記得自己的老鐵劉步雲說得，要為自己加上一個虛號。而自己看見的總總不可思議的事情，證明自己被外星人給綁架了，而自己也應該身在飛碟內，飛行在宇宙星空之上。為此曾陽給自己加了一個號；「星」！虛號︰星陽子，即自己處在無邊星空、無邊星海之上。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老家在宇宙那個星球呢？」醫生拍著曾陽肩膀，死死盯著現在的星陽子，曾陽。
此時一副巨大的星系三維圖在星陽腦海中憑空生成，並且迅速在數百個星系之中找到了銀河系，並找到了太陽系的位置，最後找到了地球。此時驚恐不已的星陽幾乎是下意識的將一連串外星人書寫的數據念出來︰「我得老家在︰卡拉奇奧四旋臂星系，坐標X**Y**Z**，我的老家就處在第二旋臂之中，第4381號恆星，第三行星。」
醫生似乎也對比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然後道︰「喔……小家伙原來你是來自蠻荒的可憐蟲，你還在幼年吧？我很好奇撾洛人為什麼會把你當做標本，而且以你的身體情況來看，你得種族最少也有了一個維塔榪紀年進化史了，只是我不明白你身體中龐大的生命能量是怎麼得來的？」
「龐大的身體能量？」星陽看著自己的雙手，腦中也頓時出現了大量的不完整數據，頓時他陷入了無盡的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