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莫只要一句話就能夠把慕涵所有的銳氣抹殺掉,也只要一眼就能夠看清慕涵嘴角的胡渣,眼楮里面的紅血絲,疲憊的眼袋,這些,無不再說眼前這個男人,有多麼狼狽。
顧以莫走近慕涵,不計較他剛才怎麼對待自己的,不在乎他對自己的言行有多麼沖撞,他只是弟弟。
「你跟我說,你這一次回來,是想要做什麼。」
慕涵抬眼,與顧以莫之間的距離不過厘米,能夠看清楚他眼中認真不帶半點嘲諷。
「阻止你的這場婚禮。」
「按你說的,童是你的女人,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年你做的都是什麼?」
顧以莫的質問是有根據的,童懷著慕涵的孩子,頂著巨大壓力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是自己。甚至為了童這個孩子,不惜讓李若思誤會了自己,轉身離開,還當著媒體說了兩個人的感情走到了盡頭。剛慕些渣。
顧以莫不是不氣,不是不著急,可是明知道那些照片是家里人公布出來的,明知道那些緋聞是家里人鬧出來的,自己卻只能看著。童的身體很不好,前兆流產讓顧以莫很是擔心,加上因為懷孕,她整個人的狀態完全跌倒了谷底,隨時都有可能傷害到肚子里面的胎兒和她自己。為了看好童,保護好童,顧以莫想著的就是……
如若愛一個人也有著最起碼的信任的話,李若思,會等自己的,會听自己的解釋的。
只是顧以莫高估了兩個人之間的愛情,高估了自己在李若思心目中的地位。她的告知天下就是說了這段感情沒有了,顧以莫除了冷笑根本抽不開身。就是這樣賠上了自己的感情照顧著童。
原本不該是自己負的責任,只因為童一听到慕涵的名字,情緒就會有大波動。所以,放棄了告知慕涵童懷孕的事情,自己親自照顧。
只可惜,最終還是沒有能夠保住孩子……
一次意外的摔跤,童徹底失去了這個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孩子,也因為極度壓抑的情緒暫時失去了記憶。搶救過來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顧以莫成為了她不可或缺的依靠,一旦離開,瀕臨崩潰。
童家一開始還以為孩子是顧以莫的,現在孩子沒有了,童情緒很不好,顧以莫又陪伴在她身邊。以為這兩個孩子是經歷了生死之後真的在一起了,真的不離不棄了,拉著顧家就商量著訂婚的事情。顧家自然是歡喜的,沒有經過顧以莫的同意就操辦了這場訂婚。顧以莫知道之後,不是沒有鬧過,連童都不去看一眼。
徑直去找李若思,因為婚姻不能夠這樣被安排,因為自己的愛情要對得起自己的心。可是,得到的結果是怎樣。李若思說的話沒有一句不帶諷意,每一個字都能夠像一把尖刀插進自己的心口一樣,然後那麼多把,最終把整顆心都給傷透了。
無心的人也就不在乎什麼愛情什麼婚姻了,最起碼的責任卻是唯一能夠撐住他的東西。就因為自己固執離開一小會,童就不吃不喝,說句自私的話,只有在童那里,顧以莫才能夠看到自己的重要性。
訂婚,那就訂婚吧。
只是讓顧以莫疑惑的就是慕涵從加拿大先回國之後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沒有去公司上班,慕家人也只說他出去學習了。
童懷孕流產失憶這些事情,慕涵全部都不知道。訂婚,a市傳得沸沸揚揚,這家伙也沒有出現沒有任何電話。
顧以莫一度以為他又是玩一玩的心性,不在意了。這些年,顧以莫成為了a市首席翻譯官,出席各種大大小小的國際活動,做同聲翻譯。名氣很大,也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位出色的翻譯官曾經跟小提琴家李若思是戀人,後來移情別戀到童家大小姐身上,兩人現在訂婚了,牽手出席各種場合男才女貌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誰會想過這個男人有沒有心。
眾人無不是等著有一天看這一場a市世紀婚禮,然後再一次相信愛情。
現在,消息傳出來了,第一時間趕過來找自己的人,卻是慕涵。顧以莫不得不開始懷疑另一個原因,就是……
他是被支開的。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訂婚的消息,如若不是說了要結婚,我才知道。」
慕涵的話中沉沉的都是頹廢,他根本不知道多年以前那個夜晚之後,從此他的人生只為童一個女人,再看不下其他。
顧以莫一句話都不說了,轉身走回到自己桌子那里坐下,不看慕涵一眼。他匆匆趕回來那又怎樣,能夠挽回一些什麼嗎?如若童現在沒有失去記憶的話,興許還有什麼變數,可是童現在並不認識慕涵。
「你愛的人不是李若思嗎?」
慕涵以為,李若思還能夠對顧以莫造成影響,還能夠阻止這一場婚禮。可是,他錯了。看到顧以莫嘴角噙著的冷笑,慕涵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錯過了什麼,然後不明白了什麼。
顧以莫明明深愛李若思,卻能夠跟童在四年前就訂婚,現在準備結婚。
李若思否定了兩個人的感情,並且面對這場婚禮無動于衷。
就連陸子寒,問起的時候也是一句︰「不關我的事情,我不清楚。」
自己離開的這些年,無意中究竟遺漏了多少事情。
「我愛誰,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那你說說,你還知道些什麼,你知道童的事情嗎?」
顧以莫故意這麼說,只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想。慕涵會有什麼行動,然後背後那些人會不會立馬站出來,只要保護好童不就好了是嗎?然後看一看這一出劇究竟誰是最後的大牌最後的贏家。
「童怎麼了!」
果然,只要涉及到童,慕涵就不能夠冷靜了,雙手撐著桌面,俯身看著顧以莫,等著他的回答。
「她懷了你的孩子,流產了,失憶了。」
十三個字,足以讓慕涵一秒鐘墜入地獄然後萬劫不復。
從他表情中的震驚就可以感覺得到他此時此刻的心,碎裂了多少。是不是一如當初自己得知李若思撇清兩個人感情的時候那般絕望,頭腦一片空白,整顆心空蕩蕩的不知道靈魂還剩了一些什麼。
什麼叫做驚雷消息。
這就是。
「她……懷孕了?」
嗓音一下子變得沙啞,隱隱能夠听到一絲鼻音,顧以莫不得不看慕涵一眼。眼前的這個男人,在不知道有了一個與自己血緣相通的孩子之前,還在為自己的愛情躊躇,現在。才知道自己與那樣一條小生命擦肩而過,他離去,他回來。只是,不可挽回。
「為什麼會流產的?」
「一不小心摔倒了。」
「為什麼又會失憶?」
「情緒負擔。」
慕涵的問題問得簡單,顧以莫回答更加簡單。當慕涵一言不發拖著已經沒有靈魂的身體軀殼離開的時候,顧以莫听得見遠處傳來絕望的碎裂聲。那聲音,原本是心跳。
十指攤開,壓在手心的是一枚戒指。這一枚戒指是早在去加拿大之前就找人定做好的,原本是想要在李若思的演奏會上面向她求婚。那是她回歸a市的第一場演奏會,自己想要用這一場婚禮向顧家宣誓自己究竟有多麼愛那個女人,甘願用婚姻來許諾。
一生一世,只娶李若思為妻。
可笑的莫過于,她的演奏會開了很多場,自己從來沒有去過。關于婚姻,許諾給了另外一個並不愛的女人。
戒指的光澤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無數次的摩挲而褪掉半分。依舊那麼耀眼,依舊那麼閃爍。
曾經能夠閃爍自己的心,充滿了期盼和喜悅,現如今,卻只是覺得太過刺眼。
電話響起來,顧以莫瞥了一眼屏幕上面的名字之後才接通。
「慕涵找你了沒有?」
「嗯。」
「你怎麼說的?」
「就事實說話。」
「以莫……」
顧以莫一手扶額,一手拿著電話,眼角寫滿了疲憊,疲憊于別人就著這件事情還想要再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子寒,你懂我的意思。」
「思思怎麼辦?」
「你來守護她不是更好嗎?」
陸子寒絕對剎不住顧以莫會說出這句話來,他什麼時候感覺到的?又或者在當初拜托自己在李若思第一場演奏會照顧好她的時候就已經……
「你明明知道我結婚了。」
「那你愛她嗎?」
「愛。」
沉默了很久,久到安靜地能夠听到呼吸聲那般。
「真好,你的婚姻不是一場錯誤。」
「思思愛著你。」
她不說,她撇清楚關系不是因為不愛了,是怕傷害了自己,那樣精致的人兒怎麼會容忍別人的背叛傷害到自己。
「她不信任我。」
「顧以莫,是男人你就不應該照顧一個本就不是屬于你責任的女人那麼多年,還說要結婚。」
「她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為我的失誤。」
「所以呢?要賠上你自己的人生嗎?」
「我必須站出來。」
「真好,所以你又摧毀了另一個你心愛的女人的人生。」
顧以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陸子寒一句話都沒有說錯。他說的都是事實,不是嗎?
「你真的是男人中的敗類!」
電話掛斷,嘟嘟嘟的聲音傳來,顧以莫漠然將手機拿開,放在了桌上,無聲地笑了。是笑陸子寒那句話,還是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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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思推開陸子寒辦公室的門時,就看見他掛斷電話將手機摔在桌上的動作,不免有些疑惑,是發生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嗎?這麼生氣。
「一打開門就看見你發脾氣,還真的是。」
听到熟悉的聲音,陸子寒猛然抬起頭來,看見李若思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笑望著自己,有些心慌她剛才會不會听到了些什麼。
「怎麼現在這個時間過來了?」
「今天沒有演出,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幾天不見了,今天給你送午餐來。」
果然,陸子寒掃了一眼她手上果然拿著一個袋子,並不是四方閣的。李若思不知道自己很喜歡吃四方閣的食物,而這幾年,陸子寒也再沒有去過四方閣一次,如今,李若思拿著裝有午餐的袋子站在自己面前,竟然有種緩若經年的感覺。
這曾經是蘇淺微扮演的角色。
「我說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李若思將餐點放到茶幾上面,坐進沙發,隨手拿起一本財經雜志翻看開來,是不是商業男士都是這樣的,辦公室里面的雜志就只有財經。才看幾頁,李若思就看不下去了,卻在剛才放雜志的位置發現了一本風尚特輯。
「沒有怪怪的。」
李若思手尖觸及雜志,抬起頭來看陸子寒還坐在辦公桌前又開始看文件,應該是想要忙碌完再搭理自己吧。
「你先忙,我隨意,待會我們再聊天。」
「嗯。」
空氣中是安靜因子,很多次來這里都是這樣的相處方式,李若思在陸子寒這里看書或者是玩手機,玩到陸子寒把工作忙完了,兩個人才開始聊天,商量著一起去哪里吃飯。有時候李若思會在這里待上一整天,卻沒有跟陸子寒說太多的話,但在陸氏集團工作人員的認知當中卻是另外的一番場景。
李若思小姐每一次到總裁辦公室都是待很久,有時候足足一整天,兩個人是感情有多麼深厚啊……
李若思小姐,好像總裁夫人那般。
河顯有時候也會听說這些流言蜚語,一個眼神殺過去,全部都噤聲,看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如若不是真的得知總裁的心意,還真的會以為李若思小姐是總裁的心上人呢。
「認真工作,不要無中生有,小心飯碗。」
這是河顯給的忠告。
李若思打開手中的雜志,原來是今年的風尚廣告設計大賽,有些疑惑怎麼陸子寒辦公室里面有這種玩意,這時候,腦中一個記憶片花一閃而過。
蘇淺微?
是了,蘇淺微是做廣告設計策劃的呢,之前不是說了麼?浮歡的廣告總監。
李若思把雜志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為的就是找到關于蘇淺微的那個部分,她知道,如若這本雜志上面沒有蘇淺微的話,陸子寒鐵定不會買的。果然,在倒數第五頁,李若思看到了那不算陌生的面龐。
那張照片,應該是找蘇淺微以往的照片拿出來登的吧,因為她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沒有任何顧忌沒有任何心眼,笑的那般開心。如若是在近幾年,李若思不認為蘇淺微還能夠笑得那麼自然。
這應該是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一篇報道了,這也算是第一次這麼仔細地看關于蘇淺微的報道。從知道自己有一個雙胞胎妹妹那一刻起,就感覺很怪異。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一個跟自己有著相同血液然後容貌相似的女孩子,這麼神奇。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心底竄出來,讓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去了解她究竟是怎樣的人兒。wcet。
可能夠知道的消息少之又少,以往四通八達無所不能的網絡也只是有一點點小訊息,不知道是這個妹妹太過低調的緣故還是真的不出名。但是在陸子寒的口中,20歲就畢業工作成為a市最大廣告公司浮歡的設計總監,這樣的蘇淺微,不耀眼?李若思不相信。
視線在每一個字眼上面都停留很久,李若思看得很認真。原來蘇淺微是回來參加風尚大賽並且獲得了金獎啊,應該是很大的賽事吧,才能夠讓離開五年的她想要回來。這版塊是對所有獲獎者的一個采訪,唯獨蘇淺微那部分只是一個簡歷介紹與以往廣告作品的分析,李若思知道,沒有采訪到蘇淺微嘛。
不得不說,蘇淺微的廣告真的是設計得很出彩,作為外行,李若思只需要認真看幾眼,看一下她的創意闡述就能夠感受出其中的精妙所在。
「你在看什麼?」
手中的雜志一下子被奪走,速度之快,快得李若思抬頭看面前的陸子寒,眼底都是未消失的震驚。
「一本雜志你需要這麼緊張嗎?」
「不給看。」
陸子寒嗓音淡淡,但是雜志收起來立馬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這個動作卻說明了一切。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行為讓李若思有些發笑。
你用不著寶貝成這副模樣吧?怎麼說那個人還是我的親妹妹呢。李若思真的很想把這句話說出來,但還是有些害怕陸子寒又會干出些什麼有些弱智的行為然後讓自己笑慘了。
「這麼在意,為什麼這幾年不去追回她?」
「她不回來,我能怎麼辦?」
李若思秀眉一挑,沒有意料到陸子寒是這個回答,其實一直以為陸子寒多多少少是有去找過蘇淺微的,不過是背地里暗自找而已,得知她安好,便沒有行動。偏不想,陸子寒是真的一個動作都沒有,愛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吧。
「你不是跟我說你很愛她嗎?很愛她會將她放逐五年然後不聞不問?」
李若思長而微卷的眼睫毛蒲扇一般撲閃,詢問的表情像極了蘇淺微,讓陸子寒一瞬間有些叉神。一道深邃的眸光自眼底一掃而過,陸子寒長腿一跨,跨過李若思雙腳擺放的位置,走到沙發的末端坐下,那個位置是陸子寒一貫坐的地方,正對兩邊的沙發,能夠看清楚兩邊坐著的人的表情,當然,這個時候只能看見李若思。
「你很閑嗎?專門過來我這里就是來問這些問題的?」
陸子寒深情淡淡,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氤氳開來,不知道為什麼,李若思感覺這些宛若煙霧般的音調有些疏離。陸子寒不喜歡自己提起蘇淺微嗎?李若思在心中笑了笑,認識那麼多年了,何況這幾年間一直這麼朝夕相處,沖著陸子寒的臨界線一直踩是自己很習慣做的事情。
他不希望自己提,自己偏偏要提。
「你能夠跟我探討顧以莫,為什麼我不能跟你探討蘇淺微?她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妹夫,好不好?姐姐找你說話,你敢不搭理我嗎?你敢不回答我的問題嗎?」
冷不丁被李若思這時候冒出來的話鬧了一下,臉上那冷漠的表情就像是已經龜裂了的軀殼一樣在一片片掉落,每一處神經都在抽搐。
妹夫?
姐姐……
次奧。
陸子寒第一次有向上天質問的**,問一句為什麼李若思是蘇淺微的姐姐,不是妹妹?
看見陸子寒臉上那不算好看的表情,李若思捂著嘴巴,笑聲卻還是從指縫中傳了出來。陸子寒看著自己,眼中警告的意思半點作用都沒有。
「有那麼好笑嗎?」
「很好笑啊!」
「……」
「我是真的說實話的,陸子寒,你就跟我說一說啊,我從來沒有這麼嚴肅地問過你這些問題呢,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跟你探討過這些事情呢,我跟你講顧以莫,都沒有這麼熱情過。」
「……」
這兩姐妹還真的是……
從蘇淺微身上能夠感受到的令人很無語的氣息,在李若思這麼精致溫婉的女孩子身上,陸子寒居然也感受到了。不得不說一句,雙胞胎不愧是雙胞胎,潛在的一些力量都被激發出來了……
面對李若思,陸子寒的確一次都不曾說過關于自己跟蘇淺微的事情,因為愛一個人本身就沒有必要總是跟其他人炫示。在陸子寒的認知里面,對于蘇淺微,是自己心愛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用婚姻捆綁住的女人。
這個女人,注定一生在自己的生命中都是不可或缺而且至關重要的。
她離開,並不代表永遠會離開。她愛自己,這一點感知,陸子寒很清楚。一個男人,要做到對自己有信心,陸子寒從不懷疑有一天蘇淺微會移情別戀。不是不知道陳止宸跟她在一起,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年,陳止宸跟蘇淺微一直都有聯系,是他在照顧蘇淺微。但這能夠說明什麼呢?自己跟蘇淺微的關系,那可是法律認證的。
如果需要,陸子寒不排斥在自己忍無可忍不願意在等待的時候把蘇淺微帶到自己面前,狠狠地懲罰她一下好讓她記得自己的身份,還是陸子寒的妻子。
不去尋找,是明白蘇淺微的性格。雖然兩個人朝夕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但是陸子寒早在結婚之後就已經開始默默關注蘇淺微。或許蘇淺微不夠了解自己,才會導致她不信任自己而決絕離開,但是自己是了解蘇淺微的。
了解她在那個時候是听不進半句解釋,她的心需要冷靜,冷靜之後騰空一些雜物,自己才能夠重新站在她面前,借著以往的情誼,再解釋。
陸子寒一直等著就是有一天,蘇淺微自己重新回來這片土地,這片曾經他們許下不少諾言的土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