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沒有忍住,被眼前這個小女孩可愛的模樣給逗笑了,相反,蘇譽的臉一下子黑了。小家伙居然直呼哥哥的名字,還讓到碗里去?
听到了動靜,蘇淺微恍惚地睜開眼來,探起身子望到邊邊,一見是空姐推著推車站在那里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我們不需要食品,謝謝。」
「沒關系的,您如需什麼幫助再叫我。打擾了。」
「嗯。」
蘇淺微都醒了,蘇冉一下子就像焉了的茄子一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面,把頭低到了極點都看不見了,因為頭頂一直有一道很熱烈的視線。蘇譽盯著她還在生氣……
「重重。」
「媽咪?」
「睡一覺吧,睡醒了就到了,要不然待會一下子又困了。」
說完,蘇淺微拿起小毯子幫蘇譽蓋好,蘇譽乖乖的閉上雙眼真的打算睡覺了。反觀蘇冉,還在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抬起頭來。
「知道錯了?」
「嗯嗯!」
一听蘇淺微的話中有淡淡的笑意,蘇冉立馬抬起小腦袋,果然媽咪沒有半點慍意。
「你也睡覺吧,跟哥哥一樣,再過一會就到了,媽咪叫你。」
「好。」
終于,又安靜下來的時候,蘇淺微重新看了眼前這兩個粉雕玉琢般的孩子,眉眼間越看越有陸子寒的影子,出現在他面前一定會被認出來的。熟悉陸子寒的人只要看過蘇譽和蘇冉,誰不會聯想一下。
輕輕幫蘇冉蓋上小被子,撥好她額前的劉海。想起第一眼看見這兩個孩子的時候,內心還很不平靜,剛被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劫後重生更加迫切想見到這兩個自己用了生命才讓他們降生到這個世上的孩子。
他們是自己用生命換來了,即使生命不在,也要讓他們出生,聆听這個世界動人的旋律。但自己也一定要留下來,不能夠離開他們,因為帶他們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是自己,拋棄了,閉眼也會愧疚也會舍不得的……
所以,是這麼重要的人……
陸子寒,輕易,別想要從我身邊奪走他們。
蘇家,葉念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出臥室就看見樓下在吸煙出神的蘇景。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才一小會又出汗了。從得知是今天的班機到達a市,一大早就開始準備,時隔五年,蘇淺微終于要回來了,還帶著兩個孩子。
不得不說,關于孩子,著實是讓葉念安和蘇景震撼了。還未消化蘇淺微要回家的消息,又被一擊。昨晚,蘇景回到臥室的時候,自己看了一眼床頭櫃上面的小時鐘,都已經三點了。躺下去之後輾轉反側,還不停嘆氣,葉念安知道,蘇景還在蘇淺微的事情操心。畢竟女兒這一次回來,還帶了兩個孩子,跟陸子寒之間的婚姻如果沒有好結局的話,豈不是會苦了孩子還有蘇淺微麼?
一夜,蘇景未眠,早早起床又去書房不知道做什麼,應該是處理公事吧,今天又沒有辦法去公司了,一些重要的文件就在家里面處理。葉念安並未去打擾過,其實自己也一直在擔憂,盲目的不知道究竟要擔心些什麼。
蘇淺微回來了,不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蘇景無意間抬起頭,就看見葉念安站在樓梯口發呆,雙手交握,頭微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念安。」
蘇景又提高了聲調,這一次葉念安才听到了,慢慢走下樓走到了蘇景面前。
「站在那里想寫什麼?」
「沒有,在想這麼穿好不好看,會不會顯老了。」葉念安一邊微笑,一邊抬手給蘇景整理領子。能夠很清晰地看見蘇景鬢邊的白發,本來過幾天就要去重新染色的,但是沒有料想到微微這麼突然回來。
「很好看,不顯老。」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能夠讓微微看出些什麼來。還有兩個小不點呢,真的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們。」
「嗯。」
提到孩子,蘇景又不說話了,扭過頭看了一下掛鐘上面的時間,差不多了,雖然蘇淺微說過不用去接機,但是想了一夜還是想要親自去一趟。按蘇淺微的性格,應該是不想要在家里住下的,公寓那里也不可能過去,不能夠讓她獨自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到外面生活,這一點,蘇景不允許。
「你想要打電話給誰?」
「子寒。」
葉念安疑惑了,按住蘇景的手,電話還沒有撥出去︰「你想要讓子寒跟我們一起去嗎?不可以,兩個孩子想在還沒有談好,如若微微一生氣又離開了怎麼辦。而且……」
蘇景拍了拍葉念安的手示意她不用緊張著急,自己明白。葉念安拿開自己的手,站在一邊看著他把這個電話撥打出去。
「爸爸。」
「嗯,子寒,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有事情嗎爸?」
蘇景略微沉思了一下,特意看了葉念安一眼︰「微微今天的班機回來,我知道你很清楚。」
此時此刻,正握著方向盤開車的陸子寒因為蘇景的一句話,手中的動作一頓,眼光一閃,差一點撞上了路邊的小攤子,方向盤一轉,靠著路邊停下車子。
「是的,我知道。」
聲線沙沙,但陸子寒听得出蘇景話中的另一層意思,在他還沒有開口的時候自己先說出來。
「我不會出現在她面前的,暫時。」
音調中除了以往就有的淡漠之外,還有一種淡淡的苦澀。從鏡子中可以看出此時自己嘴邊的笑容有多麼地勉強。明明車子駛往的方向就是機場,可還要逼著自己不能夠出現在她的面前,就算是遠遠望一眼,也就足夠了。
深邃的眸子里面泛著瀲灩的波光,窗外不時有人走過,會望上一眼,在這個街口,這一輛卡宴停得是有多麼地不合適。等待著心中那種苦澀之感席卷而過的時候,陸子寒听到了蘇景的回應。
「待會我跟你阿姨就過去接她。子寒,萬事不急于一時一刻,微微回來了,我們先要做的就是不讓她再離開。你們有的是時間。」
「我知道的爸。」
「那我就放心了。」
「嗯。」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先過去機場那里。」
「好。」
蘇景已經掛斷電話了,陸子寒卻遲遲未啟動車輛,坐在車廂里面望著前面的街景。是繼續往那個方向呢?還是打轉盤離開?從未覺得,這也會成為難住自己的一個問題。
安靜地靠在車座,任由著時間還有心中的那股迫切,慢慢把這五年來積壓下去的思念一點點挖掘出來。然後放到自己面前,給自己清晰地看見,原來,這麼想念。
車子重新啟動,飛速駛離這條街道,路人紛紛看向這輛卡宴,似乎停在這里就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回過眼,已經忘記了這里曾經停靠過一輛車子。
「原來,你是要告訴他不要去機場。」
葉念安理解了蘇景的真正用心,的確,陸子寒如果出現在蘇淺微面前的話,會發生什麼,兩個人會不會吵起來,子寒如果知道自己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會怎樣。這,簡直一時很難想象得出來。
「可是,子寒怎麼會知道微微是今天的班機呢?難道是你昨晚說的?」
又想到了一個問題,葉念安不由得問蘇景。如果剛才沒有听錯的話,陸子寒是知道時間的。
「你以為這孩子不會在意微微嗎?五年不離開a市,不去尋找微微,並不代表他就真的不清楚微微的一切。或許跟我們一樣,即使知道了也不動,就是為了不想要再去驚動她。子寒這孩子,有一種魄力就在于他的自信,因為清楚微微愛他,所以才可以這般靜候。」
葉念安恍然。
「時間快趕不急了,我們趕緊走吧。」
陸家。
李若思把自己關在房間整整一個上午,呆坐在床上,腦海里面還在回響著陸子寒昨天說自己的那句話。
……
「李若思,不要下賤了你自己讓我看輕。」
……
記憶中,陸子寒是第一次對自己下那麼重的口,這句話就像是電流一樣點擊過自己的身體,每一處神經都麻木了。真如陸子寒說的那樣,自己已經到了一種可以被看輕的極點了嗎?不由得冷笑。
李若思,你看看,就連陸子寒都覺得你廉價了,你何必這麼摧殘你自己呢。抬手模了模自己的臉頰,眼淚干涸留下來的痕跡還是有的,陸子寒是真的很愛很愛蘇淺微。
蘇淺微,我的妹妹,你要比我幸運得太多太多了。還未見過你,我就已經知道你必然會是一個比我美麗一百倍的女孩子,因為你很幸福。他是這個世界上最鐘情的男子,是我曾經不小心遺失了的幸福,你能夠擁有是一種幸運。
我也知道,在陸子寒的心中,你是你,唯一的,特別的存在。如果他真的是因為你我想象,而把對我的愛情轉移到你身上的話,或許就不會拒絕我了。正因為他那麼決絕得拒絕我,讓我看清了他有多麼愛你,我的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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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淺微拉著兩個行李箱走在機場大廳的時候,迎面就看見了站在人群中的蘇景,葉念安還有蘇景的特級助理。人流很多,或許是心靈感應的關系,總之蘇淺微第一眼就已經看見了,將蘇冉和蘇譽喊到自己身邊避免人流太多走散了。
葉念安在轉過頭的時候也看見了蘇淺微,欣喜地拉了拉蘇景的手,指著蘇淺微所站的位置,然後立馬走上前去。
「阿姨,我回來了。」
「微微,微微,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蘇淺微放下行李箱,抱了抱葉念安,也看到了她身後站著的蘇景。五年不見,父親老了很多,忍不住鼻子就酸了,連忙掙月兌開葉念安的懷抱躲避蘇景的視線。wh09。
「輕輕,重重,跟外婆打招呼。」
蘇淺微蹲子,將蘇冉和蘇譽帶到葉念安面前,兩個孩子分別乖巧地打了招呼。看著這麼可愛的小孩子,還親昵地叫了自己,葉念安的心就像是開放了的花朵一樣,親熱地將兩個孩子攏到自己的懷中。
「寶貝們叫什麼名字?跟外婆說一說好不好?」
「外婆外婆,我是輕輕!」
不論是在什麼時候,什麼人面前,蘇冉總是最不怕生的那個,在葉念安臉頰**了一下之後笑著告訴她自己的名字,小臉笑得很燦爛。相反,蘇譽則是很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之後規規矩矩地報上自己的大名,而不是像蘇冉一樣扔出一個小名來。
葉念安跟兩個小孩子說著話,蘇淺微抬起頭,視線直射的就是自己的父親。站在那里,雙手無處可放顯得有些局促。
「微微……」
蘇景先開口叫了蘇淺微,那聲音,讓蘇淺微有一種恍若經年的感覺,就好像很久未曾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穿透過耳膜一瞬間擊倒了心髒最軟弱的位置,然後就忍不住想要哭了。因為很疼。
張口閉上,幾次之後,蘇淺微終于喊出了︰「爸爸。」
眼淚一下子就滴落下來,蘇景原本還有些失落的表情一下子明朗開來,就像烏雲迅速散開露出蔚藍天空那般。身後站著的助理後退了一小步,低著頭嘴角卻也有欣慰的笑意,不用看就知道董事長此時有多麼開心了。
葉念安站起身子,兩只手各牽著蘇冉還有蘇譽,走近蘇景。
「來,寶貝們,這是你們的外公。」
「外公好!」
「好!好!好!」
蘇景連說了三個好字,沒見過孩子之前心里面有多少跨不過去的坎,現在全都浮雲一般了。小孩子真的很乖巧伶俐,很可愛,一眼就愛上了,很神奇的感覺。回來就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蘇景牽過蘇譽,模了模他的額頭,真的是像極了陸子寒,眼角輪廓,沒有一絲不像。
「好了,我們先回家吧,回家再說!」
葉念安給了助理一個眼神,助理立馬走上前,幫蘇淺微拿行李。
「小姐,我幫您拿行李。」
「謝謝你。」
蘇景和葉念安還有兩個孩子走在前面,蘇淺微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在中間,臉上還浮著笑容。
且不說今後的日子會遇見什麼,這一秒至少是輕松的,當自己喊出「爸爸」兩個字的時候居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像自己這五年的離家出走只是一種很幼稚的賭氣行為一樣。
並不是父親的錯吧,又或者是真的有什麼過往,才會跟母親分開,才會瞞著自己,但的確不可否認的就是,父親是真的很愛自己的,這麼多年以來,陪伴著自己成長。無時無刻不在扮演著一個好父親的角色。
剛才那一眼只有短短的幾秒鐘,可也就是那幾秒鐘里面,蘇淺微看清了父親鬢邊的白發,臉上的皺紋,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印跡。有一天,愛你的人也會慢慢老去,如若不珍惜,興許下一秒鐘你就會後悔曾經這麼幼稚過了。
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步,變得輕松歡愉許多。
走出大廳,助理將行李先放下然後就去取車,蘇景一行人站在門口等著。蘇冉一直跟葉念安說話說個不停,蘇淺微也就不明白了,這孩子怎麼話那麼多,好像把哥哥表現的機會都奪走了一樣。站在一邊的蘇譽,安靜地可以,雙眼環視周圍的環境,一句話都不說,手乖乖地任由蘇景牽著。
蘇淺微雙手插在衣袋里面,晃著身子等車。總是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跟隨著自己,可是偷偷掃了一邊的環境卻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原本心里還有念想,會不會今天他會過來。指不定自己不說,他還是知道自己回來的消息,可現在看來,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沒有那輛熟悉的車,興許換車了,可是那熟悉的氣場沒有感應到,熟悉的身影也沒有進入自己的視線。蘇淺微覺得自己有些敏感了。
「董事長,夫人,小姐,上車了。」
助理把車子開過來,旁邊的安保幫忙把行李搬到了後車廂里面,蘇景坐在前面,葉念安還有蘇淺微,兩個孩子坐在後面。很快,車子就開走了,當完全看不見車影的時候,從不遠處的柱子後面走出來了一個人……
鋒利冷凝的眼眸,眸光疏離清冷,削薄的唇角不知不覺中已經抿緊。俊逸的眉宇之間透著前所未有的凜冽,冷峻的稜角展露無遺。身著深色襯衣,深色西褲,全身上下都彌漫著一種冰冷的氣息。
陸子寒沒有想過自己會看見那樣的場景。
當兩個小人兒跟在她身邊走出來的時候,呼吸就像是凝固了一樣,有什麼像要從胸口沖破而出。
蘇淺微!
你居然欺騙我!
那輪廓,那樣貌,看起來的年紀。無不是在提醒自己那就是自己的孩子,多年以前蘇淺微並沒有去做人流,並沒有狠心毀掉孩子。
原本是值得驚喜的事情,卻在這一刻變成了氣憤。生氣蘇淺微的欺騙,生氣蘇淺微的自作主張,自己就這樣生生錯過了孩子成長最重要的階段。甚至,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陪伴在她身邊的人……
生生一拳砸在了柱子那里,手上的疼痛完全沒有什麼知覺。
好後悔,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
看到蘇淺微還有兩個那麼可愛的孩子的那一刻,陸子寒真的是忍不住就想要沖上去將他們摟進自己的懷中。可腳步卻停滯在那里,身姿都不敢探出,生怕蘇淺微會看見,就那樣痴痴地追隨著他們的身影不肯移開視線半分。
現在,人已經離開了。
大廳里面人流依舊很多,沒有一個人是值得自己為她停留半秒鐘的。陸子寒提步離開,與來時不同,原來那迫不及待的步伐此時變得很慢,慢慢地,像是在想些什麼,每一步都是深思。
外面的陽光很亮,亮得璀璨,亮得耀眼,映在眼里一片眩暈。金黃色的光線在陸子寒的臉上鍍上了一層薄如輕霧的光芒,恍若天神般俊逸。令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看上一眼,然後驚嘆,遲遲不肯離開。
陳止墨還在書房工作,就听見外面跑來跑去的聲音,不免蹙緊眉頭,林芷晴在干什麼?起身走出去,就看見林芷晴一只手拎著包,另一只手還在整理頭發,動作好不匆忙。
「你要去哪里?」
「咦,你怎麼出來了?」
陳止墨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來自己身邊。林芷晴疑惑地繞了回來,走到陳止墨面前。
「有什麼事情嗎?」
「你要去哪里?」這句話,陳止墨是第二次說了,今天不是周末嗎?急急忙忙的又不是要去上班。
「去蘇家,微微今天的班機回來啊!」
林芷晴倒有些好奇了,陳止墨不應該不知道嘛,陳止宸不是經常跟蘇淺微聯系的嗎?可是陳止墨沒有在自己面前提到半句,弄得林芷晴到不好怎麼多提了。
「今晚不回來吃飯了吧?」
「……」
思維轉換得還真快,林芷晴笑了笑︰「不回來吃了,你自行解決啊。」
「嗯。」
說完,陳止墨轉身就朝屋里走去,留著一個背影給林芷晴,弄得林芷晴有些無趣。轉身也走開,不管了,先去見微微再說,還有兩個小寶貝,干媽好想你們的呢!
等听到大門關上的聲音時,陳止墨才從書房走出來,手中拿著的手機屏幕上面已經顯示通話中。
「你在哪里?」
「公司啊,怎麼了?」
「蘇淺微今天回來了?」探模空這。
「是嗎?是嗎!」
「……」
接下來就听到了拿車鑰匙,還有關門的聲音,陳止墨的表情隱晦不容易看清。就猜得出陳止宸一定會著急,然後立馬趕過去。其實說不上自己這通電話是想要證明一些什麼,可就是下意識不希望陳止宸,在付出那麼多之後,什麼都得不到。
「你家那位跟你說的?」
「嗯。」
「納尼!消息比我還要靈通!」
陳止墨在陳止宸看不見的地方翻了一個白眼︰「soga」說完,立馬掛了電話,重新回去工作。
蘇淺微,這樣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回來浮歡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