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建仁斂了神色,只听見那邊斷斷續續地說,「範學長,顏小采驕傲任性,骨子里極為孤傲冷清,她不適合你,所以,麻煩您不要在對她做那些事了好麼?」
「那樣的事,會讓我這個做學妹的都覺得惡心。」
「希望,您能看在簡澈的面子上……」
範建仁隱隱听出不對勁,司徒空空的聲音平靜,只是沒有了以往的那種空靈和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來的愉快,他抓住話里的關鍵,「等等,你剛剛說……」
「範學長,我言盡于此。」然後掛在電話。
這個人!!說話說了一半,範建仁心里七上八下,越發忐忑不安,猶豫了半響,扔下眾兄弟不管,直接沖到司徒空空的家。
司徒空空打開門的時候一愣,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過來得這麼快。
「剛剛,你把話說清楚。」範建仁皺著眉頭,表情不似作偽。
房內寫稿子的顏小采听到外面的動靜,跑了出來,有些無措的看著兩人,範建仁有些擔憂的眼神望了過來。
「你告訴他了?」聰慧如顏小采,很快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不是他。」顏小采冷靜異常,「司徒空空,你憑什麼管我這些事。」
兩個女人無聲地對峙。
司徒空空心下明白,顏小采是真的惱了她了,卻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字字錐心,「你昨晚跟簡澈夜不歸宿我也沒管,你以什麼姿態來管我的私生活。」
「我還沒不堪自此。」
司徒空空臉上勾起的微笑越來越涼,一寸一寸,在這虛無的月光中碎成了碎片。
範建仁看著兩個女人的交鋒,心下越發的焦急,看著兩個原本關系很好的朋友忽然變成如此,也心下明白,問題是出現在顏小采的身上。
顏小采轉過身,迅速在屋子里收拾東西,司徒空空的手還握著開門的手柄上,手心冰涼。
她是真的很擔心,所以,才犯了不該犯的錯,才誤會了不該誤會的人?
範建仁沖進顏小采的房間,顏小采正俯低著頭收拾著東西,範建仁迎面而來,正好看見顏小采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那痕跡,範建仁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于是,想要說的話,便卡在了喉嚨里。
觸目驚心。
兩人才租下這房子沒幾天,東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到頭來,只有一個大大的書包,顏小采提著包包,抱著自己的筆記本,走向司徒空空,「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顏小采……」
司徒空空的話斷在了空氣里,顏小采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了解她,自然,也該知道她骨子里偏激的性格,所以,她的筆下,才會有那麼燦爛的故事,源自于她對那些人物的同病相憐。
司徒空空忽然就想起超超君當時給她說的話。可惜,她並不明白。
都說世上最傷人不過愛情,友情同樣有著尖銳的刻刀,一刀一刀刻在你的心上,破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