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筱棉一直都記得他們給她帶來的傷害,所以當她還沒能原諒他們之前,她是不可能將他忘記的。
廖城在她的眼楮里看到了仇恨,就像當年他看著父親一般,于是他暗中派人去調查紀筱棉的過去。
這是第一次他那麼渴望知道她的過去。
今夜的接小面很安靜,沉默地坐在床上,似乎有些睡不著。
他坐在她身旁說道︰「是不是因為遇見他所以不開心?」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攬著她的肩膀將她拉近懷里,輕輕模著她的腦袋問道︰「你對他……還有愛嗎?」
愛?早已不存在,她對他只有恨,滿滿的恨。
她扭頭問道︰「我可以不可以咬你一口。」他愣了一下點頭。于是,她毫不客氣地咬上了他的肩膀,那一口咬得很用力。
「只要你舒服就咬吧,但是我不會像他那樣傷害你。」
她听見他說傷害,他可能已經知道了那些過去,于是抬頭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憐啊?」
他彈了下她的腦門問道︰「你可憐什麼?你有爺爺的疼愛,有我陪著你,你可憐什麼?要可憐也是他可憐,他娶了一個花瓶回家卻丟了最重要的寶貝。他看看他,失去了你他還能得到什麼?」
紀筱棉忽然笑了,他安慰人的時候總是很傻,明明是好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就是味道很奇怪。
她捏著他的臉頰看了看去都覺得自己眼光不錯︰「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我眼光很好,不管我那天為什麼會喝醉,能遇到你都是緣分。你看你長得那麼英俊,我算是賺到了。」
他也笑著摟著她的腰︰「是啊,你賺到了,你有一個有錢的老公,可以滿足你各種要求。」
可是,她忽然有些失望,她多希望他說她有一個愛她的老公,錢不是萬能的,它買不到幸福。
他刮了下她的鼻子道︰「想什麼呢?是不是覺得不滿足啊?」
她看他家長生氣的模樣就笑了︰「哪里不滿足啊,天下哪有幾個人像我這麼幸運啊,喝醉了居然能賴上一個帥哥而且還是個有潔癖的帥哥。」
說道潔癖,廖城漸漸發現自己竟然習慣了紀筱棉,偶爾對她的小習慣也可以縱容一下,難道他的潔癖好了?
紀筱棉將他的身體翻來翻去道︰「我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哪不一樣了?」
她想了想道︰「從頭到腳都不一樣了,你已經被我改造了。」
他哈哈大笑將她壓在身下,頂著她的大肚子說道︰「應該是你從頭到腳被我改造了,看看你的肚子都有了我的孩子。」
紀筱棉也忍不住笑了,然後撐著他的胸膛說︰「你變重了,壓得我有點累。」
他笑了笑起身,然後模著她的肚子說道︰「真不可思議,你竟然懷了我的孩子。我一直以為我是個不婚主義的人,沒想到竟然會毀在你這個笨女人手上。」
紀筱棉一拳打在他胸口問道︰「說誰是笨女人呢?」
他乖乖閉嘴,誰讓她是孕婦呢?他挨了幾拳老實地抱著她睡覺,每一晚都特別安詳。
「今晚好安靜啊,廖城給我講個故事吧。」
「不要,你給我講講你和你前男友的故事吧?」
「有什麼好講的,不就是一個劈腿一個離開嘛。」
「也就是說……你是因為被劈腿所以喝醉酒把我給上了?」
紀筱棉從床上蹦起來道︰「到底是誰把誰上了,那天晚上好像是你帶我離開酒吧的。你這個可惡的男人!」她張牙舞爪地趴在他身上。
他忽然意識到她的胸器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很龐大。
她攏了攏自己的睡衣道︰「看什麼?是不是覺得我隻果變菠蘿了?」
今晚的她帶著挑釁的感覺,迷離的眼神特別有感覺,他模上她的臉頰問道︰「其實你已經五個月了,應該沒問題了吧?」
「有問題,寶寶最大。」她笑了笑立刻關燈睡覺。
「你不能這麼殘忍啊?」他撲向她就像猛虎一般。
她躺在他身下微喘息︰「廖城,不可以……」
又是一句不可以,他已經听見了好幾次了。他懶懶地泄了氣只是靜靜摟著她,不可以就不可以吧。
他摟著她的身體說道︰「你這女人為什麼這麼傻這麼呆呢?」
「為什麼這麼說我?」
「因為……」他吻了一下她的臉頰道,「酒吧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賴上我?」
「因為你說得話感動了我,而且我覺得你很酷。」
「酷嗎?」他回想了一下當初的時候,他好像沒戴墨鏡,說話也很平常,為什麼就打動了她的心呢?
紀筱棉安靜地趴在他胸口道︰「其實……有時候愛上一個人不是因為他的外表,有可能是因為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很簡單的動作……」
「等一下……你說愛上一個人?你不會對我一見鐘情吧?」要是如此,她掩飾的也太好了。
紀筱棉干笑幾聲道︰「誰對你一見鐘情了,開玩笑。」這個笑話有點冷,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是他還是不停地追問︰「如果不是愛上我,你怎麼可能承歡在我身下呢?」說來也奇怪,他那天為什麼會去酒吧啊?他可是從來不去酒吧的,還是一間那麼破的酒吧。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可思議,難道真是冥冥中注定的嗎?
紀筱棉拍了拍他的身體道︰「別想了,想著想著就睡不著了。」
「睡不著就一起失眠吧。」
「失眠對孕婦不好。」紀筱棉說道。
廖城听到她說對孕婦不好立刻安靜了,吻了下她的嘴角道︰「老婆,晚安了。」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夜晚對她說︰老婆,晚安。
好溫暖的稱呼,她一時間有些不能適應。好吧,如果能這樣一直幸福著該多好啊。
他摟著她的腰搖晃了幾下,她說道︰「別把孩子搖醒了。」
于是他安靜了,為什麼每次提到孩子他都那麼听話呢?可能是因為他開始在乎孩子他媽了。他承認,這個女人笨的可以,卻也有獨特的魅力。
安靜的夜晚,皎潔的月光爬了進來,從窗口一點點爬到他們的床邊。
紀筱棉的嘴角微微揚起,身旁的人已經進入了夢鄉,而今夜他的夢里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