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夫人,您……您息怒……」手中帕子一緊,梅惜愈發的溫婉縴柔,「是奴家不好,奴家管教無方,奴和爺不是您想的那樣……」小臉上全是焦急,生怕冷清一誤會,眸光流轉中卻又有種恰到好處的欲言又止。
倒是比起家里的那幾個有點腦子?
冷清一驀的笑了起來,「這位姑娘,你如果沒其他的事,失陪了。」微微一笑,她朝著梅惜禮貌的點點頭,轉身的當她腳步微微一頓,扭頭看向梅惜,「必竟你我身份不同,姑娘冰雪聰明,應該知曉謠言可謂的。」
她是在說自己的身份不配和她說話!
梅惜臉色一白,身子微微晃了下,她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不配楚夜辰?
果然聰明,听懂了。
不過這可怪不得自己,是她送上門來挨罵滴!
冷清一搖下頭,伸手拍在小桃腦袋上,「看什麼看,魂都掉了,走了。」
「你站住,我家小姐冰清玉潔素來自重,賣藝不賣身,你憑什麼看不起我家小姐?」
賣藝不賣身,自重?
她再賣藝不賣身那也是妓一女!
掃都不掃小丫頭一眼,冷清一繼續往前走,心中暗自數到五時,無奈的住了腳。
她前面的路又被人攔下了。
揉了揉眉心,冷清一輕柔一笑,「世子爺,好巧。」
「是挺巧的。」楚夜辰負手而立,微斂的神情里有那麼一絲的凝重。
這不是他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冷清一,卻是他心情最為復雜的一次!
面前的人淺笑盈盈,半點沒被捉到的心虛,更沒有打了他同袍好友的內疚和自責。
如同沒事人似的望著他,仿佛兩人在自家庭院里閑話。
又如同她在賞花,拈了朵春日嬌花,扭頭笑著問他,這朵可還好看?
「夫人若是沒事可辦,為夫送夫人回府如何?」
「好呀,不過,世子爺您真的確定,這會可以陪我回府?」
冷清一能不清楚楚夜辰的心思麼?
可她不能因為被他發現或是懷疑不解什麼,就只能縮頭木腦的裝以前那個冷氏吧?
「我沒事,可以走了。」似是沒看到冷清一近似戲謔的眼神,看也不看走過來的梅惜主僕,他伸手扶了冷清一,聲音沒有想像中的溫柔可卻也比平日多了幾分溫度,「可是走累了,要不要雇輛車?」
「不用,走走正好。」
夫妻相攜而去,留後一臉慘白和不敢置信的梅惜。
楚夜辰先前不知道她的身份,如今知曉了,竟然還這樣的待她?
貝齒緊咬,她不甘心的上前兩步,「爺,懷二爺那邊還傷著呢……」
她就不信楚夜辰心里一點不介意懷二公子的傷!
楚夜辰腳步微頓,卻是瞬間恢復,輕輕的抬手幫著冷清一避過走來的人群。
從頭到尾不曾回。
聞著身側某人身上獨有的清冽,冷清一聳聳肩,驀的扭頭看著楚夜辰笑了起來。
眉眼彎彎,咪成一條縫,「你為什麼不問我要解藥?」
「你本來就沒下毒,何需用的著解藥?」
淡淡的一句話,卻讓冷清一的笑臉垮下來,「你怎麼知道的?」
「你一開始就只是想讓懷兄弟嘗嘗苦頭,又沒打算要他的命,就是下毒,也不過是無傷大雅的,所以,我又何需開口?」低頭對上略有點小糾結表情的冷清一,楚夜辰鬼使神差的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再說,我相信你不是隨便出手就殺人的人。」
汗,這話听的冷清一除了翻白眼還是翻白眼了。
她能說什麼?
她能和楚夜辰說,你還真說對了,她還真的就是那種?
沒對懷二下手不過是想發泄一下逗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