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厲的眸光微掃，緩緩收回，楚夜辰朝著陳公公歉意一笑，「讓公公見笑。」
「哪里哪里，世子自去處理家事，雜家這就告辭……」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那嬤嬤又抓又咬的扎開兩個小廝，瘋了般的朝他撲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腿，「這位貴人您可要給老奴和老奴的主子做主啊，世子爺眼里只有少夫人……我家主子和小主子都快被少夫人給害死了，世子爺卻是絲毫不理不問……」
砰，再也忍不住的楚夜辰一腳重重踹了出去。
就瘋般他。「那依公公所說，此事該如何是好？」
「即是這樣，你們可親口听劉嬤嬤說，是讓她出手害小主子？」
眸光微垂，楚夜辰似是沉默，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聲。
一側楚清揚已然搶先開了口，「你說。」
「……」人家還說那信是真的呢，陳公公翻個白眼，對于傳聞中寵妹如命的冷大將軍再次有了正視，嗯，不是假的，絕對是真的，在他眼里他妹妹那就是說什麼是什麼，別人說的話只要是對冷清一不利的，那就絕對是錯的，是不正確的，是假的！
「奴才句句屬實，請國公爺明查。」
旁邊，楚清揚深吸口氣，卻只是低頭猛的飲了口手中茶。
冷若風面色不變，握著茶盅的手卻是一緊——
不言而喻，那就是他根本在心里已經認定冷清的罪。
就在兄妹兩人心思千回百轉時，楚夜辰驀的抬眸，朝著冷清一微微一笑，扭頭，堅定卻毅然的看向自己的父親，「我信一一。這事，和她沒關系。」微微一頓，他輕緩得當的聲音繼續道，「一一的性子向來是直來直去的，她若是看你不順眼，你就是再討好她也沒用，她不用使什麼見不得人的小手段暗動作，說句不好听的話，一一勾下小手指，她想讓誰死那人絕對撐不過半樁香功夫！」
「請國公爺過目！」嬤嬤自懷里悉悉索索的模出封信，雙手捧過頭頂，恭敬的遞過去。
「陳公公面前，本國公爺豈會說假話？而且，陳公公也會在場見證，你且放手再說。」
因著事關冷清一，便是連冷若風夫妻都坐在了一側旁听。
嬤嬤身子搖搖欲墜，卻是有笑容堆滿了臉，感激的對著楚清揚和陳公公又磕了幾個頭。
兩刻鐘後。早就得了消息去帶人的小廝進來回話，人帶來了。
而對面，冷清一的心也一點點往下墜，他不信她？
有抹殺氣在他眼中凝聚，「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主子！」
冷若風眼神陰厲，臉色不善，頗有幾分一語不合翻臉動手的味道。
楚夜辰皺下眉，心頭涌起幾分不安，正欲揮手讓人把她拖下去。
「國公爺明察，老奴所說的話句句屬實。老奴還有那煮藥的小丫頭，以及照顧劉嬤嬤飯食的嬤嬤，還有和劉嬤嬤同室的周嬤嬤為證，劉嬤嬤臨死之前的書信絕對為真！」那嬤嬤上前，雙手舉起那信，眼底是濃濃的憤恨，「少夫人您說這話就不怕遭報應麼？劉嬤嬤那麼好的人，忠心耿耿的照顧服侍小主子，平日里少言慎語，極是有分寸，可就是這樣，少夫人您卻仍是對她下了手，您午夜夢回，可也曾覺得心有不安，可否覺得愧疚？」
「當時御醫便曾說，小主子的病極是怪異，似是人為，世子爺您也听到了吧？」
前頭的客人被陸續送走，雖有議論聲，但卻也只是私下。
楚夜辰抬手把手邊的茶盅沖著她砸過去，冷聲一笑，「混賬東西，那信只有一頁！」
雖是在問冷若風，可楚清揚的眼神卻是在楚夜辰，冷清一身上重重掃過。「這到是不，只是一一說她沒做，那就絕對沒做。」
手指在桌面輕敲幾下，楚夜辰滿意的勾唇一笑，看向臉色晦暗不明的楚清揚，「父親，您看，她們都不曾親耳听到，便是一一吩咐那嬤嬤做事又如何？一一是府中女主子，閡府哪個奴婢吩咐不得，支使不得？依著兒子看，這事怕是有人故意要往一一身上潑髒水呢，不如把那該死的奴才壓下去，好生審問一番？」
「那可是一條人命，而且，被人動了手腳的可是本國公的孫子，豈能憑著她一句信是假的，沒做就了結？」
陳公公捏了嗓子，陰柔的聲音帶著寒冽，「說說吧，陳嬤嬤說你們都可以給死了的劉嬤嬤作證，你們自己如何說？」
「貴人您，您給我家主子小主子做主……」
重重的一個頭磕下去，雖然額頭上全是血，可那嬤嬤卻好似全然不顧，聲音清晰而平靜，「老奴姓楊，乃是貼身服侍環姨娘和小主子的，前些天小主子突然受了風寒，高燒反復不退，莊子里的兩名大夫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我家主子派了嬤嬤攔在世子爺宮門外，世子爺派人請了御醫方才有所緩解，這事，世子爺您是知曉的吧？」
「老奴多謝國公爺。多謝這位貴人。」
看著那滿頭是血的嬤嬤，陳公公皺頭，「國公爺，世子爺，這樣下去可是不好……」
哼，不過是個閻人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劉嬤嬤臨去前，奴婢親眼看她寫的遺書……」
「人證，證據都可以做假。」
「多謝父親，有勞陳公公。」楚夜辰朝著陳公公禮貌的拱手道謝，轉頭，正欲吩咐小廝把那楊嬤嬤壓下去好生審問，不想那嬤嬤一聲厲喝，「慢著，世子爺何必心急？老奴左右還能跑了不成？」她冷冷一笑，仰頭，「國公爺，世子爺，老奴手里還有一個證人，證明少夫人絕對是心狠手辣之人，而非是老奴誣陷，還請國公爺，世子爺可否容許老奴把話說完？」
「那你可知曉，那信有幾頁？」
「是，只有這麼多。」
眼角余光掃向冷清一，不想撞上楚夜辰深不見底的眸子。
「一一說了，那信是假的。」
「……」幾個人沒出聲，卻是眼神一縮。
管他什麼國公爺世子爺的，在他眼里欺負他妹妹的，全都是他的仇人！
「那信有三頁，你還敢說你親眼看著劉嬤嬤寫的？」
「因為我沒做過，自然那信就是假的。」
「冷大將軍別急，本公公想說的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事的關鍵便在于那信是真還是假，那死去的劉嬤嬤說的可是實話，那幾個能作證的又可有說假話，若把這幾個問題都查清，少夫人這邊自然是都清楚了，不知諸位以為在下說的如何？」
不等她再說什麼，陳公公揚了尖銳的嗓子出聲道，「來人吶，把這位姑娘帶下去，好生的服侍服侍。」
「不過事關少夫人，國公府名聲，這事還真的輕怠不得。」
兩人眼神一踫即閃，心頭同時涌起一股不安，對方，好像真的來者不善？
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冷若風冷笑著，帶著怒意瞪向楚清揚，眼底全是凌厲，「那依國公爺你的意思，是寧信這狗奴才，也不信本將軍的妹妹？還是，正如同剛才一一所言，國公爺在心里早給一一定了罪，判了刑？」
「就這麼多嗎？」
皇後身邊的就高人一等了啊，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他都不鳥還會怕他？
冷若風已經咪了眼，「陳公公，你到底想說什麼？」
「即這樣，那你就如實說來。」
這不是純粹惡心一一麼。
看著他的樣子，冷若風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這個人，竟然真的不信一一？
陳公公朝著鎮國公挑眉一笑，「那國公爺，雜家就簪越了？」
嬤嬤胸口劇烈的痛，一口血全噴到陳公公身上，卻死拽著陳公公的腿不放。
眼角余光輕轉，若有所思的看眼旁邊的楚夜辰，陳公公輕輕垂下了眸子。
這嬤嬤這般的淡定，可是一一當真有什麼把柄落在她們手里？
幾個人都明顯的顫了下，隨即驚惶的眼神看向座上的鎮國公，楚夜辰。
越想越氣，眼風刀子似的嗖嗖的往楚夜辰身上刺——
「非也非也，冷大將軍稍安勿躁，咱們凡事講究個證據不是？」
若是這個混賬敢說個是字，他一定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老奴不敢，老奴之前句句是實，還請國公爺明察。」
之前楊嬤嬤所說的幾個人半個不漏的被帶上來，跪在地下滿臉的惶恐。
「世子爺息怒，是奴婢一時記錯，是三頁！」
「好了，到底是什麼事，你為什麼說少夫人害人，說世子爺不為給你家主子作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可以說清楚了。」眸光輕輕一轉，把廳中各人神情盡收眼底的楚清揚輕咳一聲，慢條斯理的品了口茶，茶杯邊沿與茶蓋相磨擦，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待得那聲響落下，屋子里一片靜寂里，他緩緩的望著那嬤嬤開口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若說的是事實，有證據，本國公和陳公公自然給你作主，若是敢誣陷，你當知曉以下犯上可是死罪！」
「本世子是听那御醫說過。」他到是要看看這嬤嬤到底想說什麼！
「你說來說去，還是不信本將軍的妹妹，不信一一？」
雖然很想翻臉，可看著旁邊自家妹妹以及娘子不時投過來的眼神，冷若風再是滿腔的不憤，還是收了聲。
一股子狠冽的氣息自冷若風身上掃過，似鷹隼般犀利的眸子自地下幾人身上掃過。
迎上楚國公爺疑惑的眼神，那嬤嬤淒然一笑，「國公爺有所不知，那女乃嬤嬤如今已然逝去。」
不等那嬤嬤開口，冷若風重重一哼，狠厲的話輕飄飄的出口，「國公爺剛才的話說的輕了，你若是敢誣陷本將軍的妹妹，若是你拿不出真憑實據，本將軍不但不會要你的命，本將軍還會讓你長命百歲。到那時，你會知曉什麼叫做生不如死，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當然，也包括你家人以及所有親戚的命！」
「兩頁？一頁？不對，應該是兩頁，奴婢當時看著劉嬤嬤寫的，肯定是兩頁。」
全身散發著股子寒冽，眼神足以殺人的冷若風死死盯著那嬤嬤，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管他世子還是啥，不信他妹妹，不能保護好妹妹，他就只有一個字，揍！
得，又繞回來了。
這父子兩人的關系好像……？
「你是說，照顧浩哥兒的女乃娘死了？」
「正是。」重重的一個頭磕下去，嬤嬤平靜的神情里有幾分豁出去的絕然，膝行幾步給楚清揚磕個頭，「那女乃嬤嬤臨死之前留下遺書，言稱自己罪責深重，萬死不辭，可卻最終不忍照顧了幾個月的小主子有事，便留書一封，聲稱小主子的病是她自己動的手腳，而她則是受少夫人吩咐行事……」
「老奴不敢，只是不吐不快。」
「由你作主就好。」
「奴，奴婢知曉，劉嬤嬤給奴婢說了，說少夫人逼她對小主子下手，她不忍，可卻有什麼把柄落在少夫人手里，不得不從，事後看著小主子病的這麼嚴重，又舍不得……最後更沒想到會被少夫人滅口……」
「也罷，就依國公爺所言吧。」
「公公說的是。」zVXC。
「回這位貴人，國公爺，世子爺的話，奴婢是听劉嬤嬤說過，說少夫人找她有話吩咐。」
楊嬤嬤這會已然自地下站了起來，一臉的鮮血中，眼神猙獰而恐怖，望著冷清一的眼神全是憤恨，伸手，她直指冷清一，「你們可知道，就是你們眼前的她，咱們鎮國公府的好世子夫人，當初竟然想著親手把自己的一雙兒女掐死在襁褓之中？而且，還真的動了手，差點就把那雙可憐的孩子給掐死？」
眉頭緊皺，鎮國公眸色不明，「你看都不看，就斷定那信是假的？」
「好，好一個不吐不快！」點了下頭，冷清一不怒反笑，揚眉，灼灼生輝的眸子掃過室內幾人，在對上楚夜辰深不見底的眸子時微微一頓，隨即緩緩的移開，定定落在鎮國公楚清揚身上，抿唇淺淺一笑，「國公爺可是在心里認定這事就是我做的，已經給我在心里定了罪？」
有心想問下吧，可這樣的場合他能開得了口？
瞪了半響，看著楚清揚沒出聲，冷若風重重一哼，眸光落在楚夜辰身上，冷冷一笑，「世子爺，你是怎麼想的？你也信下頭那狗奴才的話，認為是一一下的毒手？」不過是個妾和妾出的孩子出了事罷了，如今還沒死呢，就是死了又怎樣？那環姨娘當初可沒少欺負一一，要不是一一攔著，他早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個女人解決了，還會有現在的局面？恨恨的想著，冷若風又惱起楚夜辰來，要不是這個混賬管不住下半身，會有那個孩子出來嗎？
「……奴，奴婢也沒有……」
楚清揚眸中精芒掠過，緩緩的開口，卻是問向陳公公。
不等楚清揚再說什麼，冷若風冷冷一哼開了口，「我冷府的女兒自來是敢做敢當，一一行事雖是性子乖張了些，但卻是極有分寸，絕不會輕易傷害無辜。如今她即開口說沒做，說那信是假的，那自然就是假的。現在，國公爺可否把這誣陷主子的狗奴才交給本將軍，讓本將軍好生照顧招呼招呼她？」
「即是生病，請大夫再不濟請御醫，和少夫人有何牽扯？」
「世子爺客氣。」
「遺書在何處？」
楚夜辰眸中異樣的光芒掠過，朝著陳公公點點頭，「有勞公公。」
「是，奴婢听說過……」
拈了蘭花指，陳公公陰柔一笑，「這麼說，你們都覺得是少夫人出手害環姨娘母子，又在事後滅口，殺了劉嬤嬤？」
「哼，你心里明白就好。」
「這個……奴婢沒有親耳听到這話……」
「本將軍只有一句話，相信自己的妹妹，一一說不是，那就不是。誰若敢對她不利，就是和本將為敵！」
「這個，這可是貴府的家事，雜家如何好開口？」陳公公矜持一笑，端了茶盅抿口茶，方挑了眉似笑非笑的輕咳兩聲，在楚清揚的注視下緩緩開口道，「不過誰讓剛巧被雜家遇到呢，又被國公爺拉過來作了見證，雜家便是拼著被皇後主子責罵，也不好作個半途而廢的人……」
「那本將軍就給公公一個面子。」
陳公公眉頭微皺，挑眉看向楚夜辰，語氣有些不明，「楚世子，這事……」
偏廳里，陳公公等人依次落坐。
「……奴，奴婢也曾听劉嬤嬤這過幾句……說少夫人吩咐她做件為難的事，她不知如何決定……」
「楊嬤嬤，你現在，可是在代環姨娘母子，代死去的劉嬤嬤質問我？」
對上冷若風冷寒的眸子，那嬤嬤平靜一笑，「若奴才有半句假話，甘願受將軍任何責罰。」
「你們兩個，一個和劉嬤嬤是同室，一個負責平日劉嬤嬤的飲食，可曾听到她親口和你們說少夫人吩咐她做事？」
听著楚夜辰的話，那嬤嬤滿臉的淚水和著額上的血流下，淒聲，「主子，您可曾听到，看到了，這就是您一心愛慕的世子爺所說的話，您如今都快被人逼死了，他卻只是一心維護著那個毒婦。偏奴才說了您還不信，只一心想著維護世子，維護國公爺的名譽，主子，您怎麼就這麼的傻呢，您睜開眼看看，您那一腔痴心換來的是什麼，值麼？」一腔憤怒發泄後，那嬤嬤向著陳公公和楚清揚磕了個頭，「奴婢之前所言句句屬實，還請這位貴人，請國公爺給奴婢主僕作主，還奴婢主子，還死去的劉嬤嬤一個公道！」
「世子爺，奴婢有證據，有人證……」
也就是一一心軟，若換了是他，那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來到這世上！
「真，真的？」
「不必看了。」始終坐在一側似閑人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態度的冷清一勾唇一笑，眸光掃了下楚清揚丟過來的那信，然後便再也懶得理會，眉眼輕彎，對上楚清揚滿眼的陰霾，她笑笑，「我即不認識那個死去的嬤嬤，也不曾吩咐那嬤嬤這般行事，所以，她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即然這樣，那信自然也是假的，假的東西再多有什麼用，不過是憑白污了我的眼罷了。」
「世子爺當時勒令我家主子，在莊子上悉心照顧小主子，若能平靜度日，我家主子得享天倫之樂，也是一樁幸事。可惜，世子爺您離開莊子沒幾天，小主子的病卻是再次反復起來，這次不但小主子病倒，便是環姨娘以及照顧小主子的女乃嬤嬤都跟著病倒臥床……」
似笑非笑的挑下眉，他迎上楚夜辰犀利的眸子，「冷大將軍不信本公公，覺得本公公會冤枉令妹？」
輕輕一哼，鎮國公淡淡的開口，「看本國公做什麼，你們知道些什麼就直說，是真是假本國公自會判斷。」
楚清揚正欲出聲說什麼，一直靜一坐不動的楚夜辰驀的出聲道，「你說你親自看到劉嬤嬤寫遺信，那麼本世子來問你，劉嬤嬤的信上都寫了些什麼？你可否說的出來？」他問的是那個煮藥的小丫頭，也是說親自看到劉嬤嬤寫遺書的那個小丫頭，聲音緩而冷厲，「你若是答不出，別怪本世子狠心！」
陳公公有些好笑的搖搖頭，拈個蘭花指抿了口茶，「若是冷大將軍信的過雜家，便且再等等如何？」
「沒錯，是我請的御醫，你接著說。」
楚清揚朝著冷清一兄妹重重一哼，「冷大將軍，你還有何好說的？」
這個混賬東西，竟然敢信口胡說！
你找誰不好啊，非得和那個女人弄出個孩子來？
「……」這不廢話麼，繞來繞去的，能說點真格的不？
一目十行的掃過去，楚清揚眉頭緊皺，眼底怒意洶涌，輕輕一哼，「辰哥兒媳婦，你自己看看。」
「……」小丫頭身子一顫，嘴唇蠕動兩下，「世，世子，奴婢記錯……」
那邊廂，傳來楚清揚重重的冷哼，「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把陳公公都驚了？」跨著方步走過來，雙手負在後頭，頗有種沉穩淡定，只是眉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芒讓人覺得他似乎也不是那麼淡定平靜的，皺眉看了眼那嬤嬤一下，他厲聲低喝，「你把陳公公的衣裳都弄髒了，還不趕緊放手？有什麼事本國公爺給你作主就是。」
點點頭，楚清揚無視一臉黑沉的楚夜辰，徑自扭頭吩咐身側的小廝，「帶陳公公去梳洗更衣。」又歉意的看向陳公公，「實在是抱歉，本國公管教無方，讓陳公公見笑。雖是這狗奴才驚了陳公公，但事關國公府名聲，這狗奴才之前又求了公公作主，所以，還請陳公公見諒，一事不勞二主，索性擔當個見證人如何？」
「有勞公公。」
這事，她怎麼可能知道？！
轟的一聲，楚夜辰心頭大震，雙眼死死盯著那嬤嬤，「你可有證據，若不然，本世子剝了你的皮！」
PS︰中午的車。晚上回家應該是沒網線的。二合一章，親們不用再等。明天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