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當晚都沒過,新娘子死在洞房中!!
這叫什麼事?
可冷清一這會顧不得想這些,因為外頭去尋找楚夜辰的人回來了。舒殘顎
遍尋不見世子爺!!
掃了眼屋子里的人,冷清一保持鎮定,「櫻桃呢,還沒回?」
「櫻桃姐姐說再去尋一遍,讓奴婢先行前來和少夫人您回個話……」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撫了撫額,冷清一腦中快速過濾著今天前來的客人,會不會是有人從中動了手腳?可楚夜辰身手不弱,又是在自己的府中……若說能對他動手而又讓他疏于幾分防備的,除了鎮國公楚清揚,怕是不做他人之想,可,真的是楚清揚所為?
她嘆口氣,這些個父父子子,君君臣臣的事呀。
光想想就覺得腦仁疼!
「少夫人,少夫人……」簾子掀起,走進來一臉難看的櫻桃,冷清一挑了下眉,難得看到櫻桃這般的臉色哦,她看向櫻桃,「出什麼事了?」
櫻桃皺下眉,欲言又止,眼角余光卻是向著四方掃過。
避開人,這麼嚴重?
「你們都退下。」
青杏親自守在門外,冷清一也坐直了身子,「說吧。」
咬下唇,櫻桃深吸口氣,「奴婢剛才遇到個老嬤嬤,她說,她說,世子爺喝醉了酒,在花園子里被個小丫頭攙著去了後面的客房……」
冷清一噌的站起身子,「那小丫頭可看到是哪個?」
「不知道。」
「世子爺身邊的小廝呢?」
「在外頭跪著請罪。」
這個該死的東西!真的出了事,打死他又有何用?
臉色難看的站起身子,她抬腳往外走,「別出聲,咱們去客房。」
「少夫人您放心,奴婢之前已經派人去了客房悄悄的搜尋,讓她們一旦有了消息馬上回報,怕是這會就有消息……」扶著冷清一出了屋子,給青杏悄悄使個眼色,打發了小丫頭,青杏悄聲跟在後頭,幾個人才走了沒幾步,迎面走來一個老嬤嬤,看到冷清一遠遠的就福身見禮,「見過少夫人,給少夫人請安。」
「可是有消息了?」
那嬤嬤看了眼櫻桃,最後看向冷清一,在她的點頭中,那嬤嬤回道,「是,奴婢已經查了出來……」
「前面帶路吧。」
「……是,少夫人。」嬤嬤被冷清一犀利的眼神掃過,心頭一顫,乖乖的轉身前行。
冷清一看似平靜,實則心頭卻是洶涌起伏,波濤不止。
喝醉了酒,被個小丫頭攙去客房……
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這中間要發生什麼事!
氣惱之余冷清一又不禁有些奇怪,楚夜辰就這麼的好麼,讓一個個的女人這般的掂記著?
搖下頭,她難得的還自嘲一笑,原來,她的夫君這麼的搶手呵。
嬤嬤膽戰心驚的停在一間客房前,「少,少夫人,就是這里了。」
她就是再笨,也能由著之前那些蛛絲馬跡猜出點什麼來呀。
再看看如今這會少夫人的情形……
想著那些深宅大院里丫頭妾室們使盡手段勾引男主子的法子……
嬤嬤就覺得後背一片冰涼——
阿彌陀佛,她可不摻合這些事!
凝神,听著屋子里的動靜,冷清一臉驀的沉了下來。
她身旁,櫻桃倒抽口氣,這聲音這動靜……
青杏小臉緊繃,氣的眼都豎起來,伸手捋了袖子往前沖,「少夫人,讓奴婢去把門砸開……」她到是要看看這個小不要臉的是哪個,敢勾引世子爺!13842917
「你閉嘴。」狠狠的瞪一眼青杏,櫻桃搖搖頭,把她拽到自己身邊,小聲道,「听少夫人的。」
掃了眼青杏,冷清一揉揉眉心,只覺得嘴里全是苦澀。
里頭,真是醉了酒的楚夜辰在和別的女人巫山**?
手不知不覺的攥緊,指節泛起青白色,手背上有隱隱的青筋突起。
旁邊扶著她的櫻桃手被握的生疼,甚至手背上被冷清一的指甲給掐出幾道血痕。
她卻半聲不吭,就那麼靜靜的侯著,听著冷清一的吩咐行事。
半響後,冷清一回神,看到櫻桃手上的傷痕,蹙了下眉,「你也不提醒我,疼麼,這里有青杏在,你去涂點藥。」
「不過是破了點皮,奴婢沒事的。上不上藥都一樣。」
知道櫻桃是不會走的,冷清一掃向剛才帶路的那個嬤嬤,「趕緊去拿點傷藥給櫻桃。」
「是,少夫人。」嬤嬤屈膝福身,飛快的轉身小跑著離開,心里頭卻對少夫人這般看重櫻桃幾個艷羨不己。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她怕什麼?
最壞的結果不外乎就是被她捉一奸在床罷了。
這麼一想,冷清一的情緒緩緩穩下,她向著青杏點點頭,「去把門推開吧。」
定晚娘屋。若是她所料不差,里頭那門應該是沒一插的,就等著外人前來發現她們的吧?
不知道會是哪個不想活的呵。
以為這樣,自己就沒辦法了麼?
她能弄死一個環姨娘,能把燕兒等人折騰的生不如死,能讓梅惜遠走他鄉,直到如今不敢有半點風聲露出來。
她還有什麼不敢的?
別說上了床,就是有了楚夜辰的孩子她想弄死誰又能攔的住?
「少夫人,這門沒關緊呢……」
青杏才伸手一推,那門吱啞就開了,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勾了下嘴角,一抹嘲諷掠過,她拍拍身側櫻桃的手,示意自己沒事,抬腳往里走。
青杏水蓮隨後,外頭這小院已經在之前被下人緊緊守住。
幾個人才走進去,就听到呀的一聲尖叫。
是屬于女孩子獨有的,驚惶的,緊張的,慌亂的,還帶幾分羞怯的聲音。
「你,你們,別進來……」
「為什麼不進來?」隨著那女子的聲音開口,冷清一眉頭微皺,有點熟悉,又記不起來是誰了,管她呢,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隨著冷清一帶著嘲諷的聲音響起來,主僕幾人一步步走進里頭的隔間,燈影搖搖,僅供客人更衣小七的床上,女子酥胸半露,而她的身側,錦被下,男子一頭墨發垂至床下……
地下,到處是撕扯的零亂的衣衫。
櫻桃眼尖,一眼瞟過其中某件長衫,霍的面色微變,一顆心沉下去。
若是她沒記錯,世子爺今個早上穿的可不就是那件紫青色繡竹蘭圖案的直襟?
事到如今,原本心頭尚存的一絲僥幸也消掉,櫻桃手腳發涼,再也保持不了鎮定,「少,少夫人?」
不遠處的床上。
女子輕泣的聲音響起,「少,少夫人,都是我的錯,和,和世子爺無關,您別怪世子……」
而這一次,籍著女子的抬頭,燈影下,冷清一終于看清了對方的臉。
眼中厲色一閃,竟然是她?
……
「哥哥,你說,雪兒繡成這樣好不好看?」
「我們雪兒繡什麼都好看。」
繡繃子上,兩只鴨子在水里游,針腳彎彎曲曲的似蚯蚓,簡直是慘不忍睹。
可葉白連卻覺得這是他見過的天下最好的繡活了。w5ar。
陽光下,暖風徐徐,有初雪甜甜的笑,寧靜而溫馨。
他想,如果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好。
只是不知怎的,心頭就浮起一張清麗的容顏,狡黠的笑,倔強的眼神……
不知不覺的,和他腦海中的另一張囂張跋扈的臉溶合在一起。
半響後,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有些事,就這樣吧。
不是沒有懷疑,也不是沒想過追究根底緣由。
可經過幾年的沉澱,褪去幾許尖銳的小白連心頭有的只是澀意和一平靜。
追究起來又如何,事情真相查出來,他又要做什麼?
是她,不是她,到了現在還有什麼關系嗎?
或者,這也是她的希望吧。
仰口把手中的茶飲盡,望著不遠處的梧桐葉飄落,隨風起浮。
他笑笑,或者,就像這四季交替,一切都是天意吧?
「哥哥,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想著給我找個嫂子?」
「你這丫頭就知道貧嘴。餓了吧,走,咱們吃飯去,有你愛吃的酥餅。」
「好哦好哦,吃飯嘍。」
葉白連一襲布衣,身後是同樣家常衣衫,蹦蹦跳跳一臉明媚笑意的初雪。
用過了飯,又說了會子話,葉白連出去買東西。
初雪巴著他不放,「不許去不許去。不許丟下初雪一個。」
「好好好,哥哥帶著你去,好不好?」
「好,我要買好看的衣服,還要買糖葫蘆,還要好看的頭花,還要……」
伸手在她額上點一下,小白連寵溺的笑,「你想把哥哥的錢都花光呀,這下好嘍,你的嫂子沒嘍。」
「啊,真的啊,嫂子是要花銀子買的麼?」初雪糾結的皺起小眉頭,嘟嘴想半天,最後小聲道,「那,那我不買頭花了,還是買個嫂子吧,哥哥你說好不好?」
「不用了,還是給我們雪兒買頭花吧。」
「就知道哥哥待雪兒最好。」
一前一後走在街道上,沒一會便到了初雪口中賣頭花衣衫的小店。
走進去,有小伙計迎上來,「兩位客官里頭請。」
「哥哥,這件衣衫好不好看?」
「好看。」
初雪轉下眼珠,「哥哥你等著,我穿給你看哦。」
不等葉白連出聲,她已似彩蝶般旋了進去。
沒一會,啊的一聲尖叫,是初雪的!
葉白連一驚,閃身進去,還沒站穩,後頸被人用力的砸中,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