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拉魯娜島到大陸上不用花多少時間,原本設在梵蒂岡的魔宴同盟的基地現在轉移到了法國,船上的旅行只有短短的一天。
魔宴同盟的基地設在了法國的第二大港口城市馬賽,船突然減速,不偏不倚地停泊在一片由木板建成的碼頭上,木板在月色中變得潔白。引擎熄火了,接下來的沉默意味深長。四周一片寂靜,除了海浪拍打船身發出的嘩嘩聲和微風中棕櫚樹葉摩挲的沙沙聲。空氣溫暖、濕潤,充滿芬芳——就像沖完熱水澡之後的水蒸氣一樣。
勞倫斯搖了搖在身邊熟睡中的黛芙妮,黛芙妮自從上了船以後就一直在熟睡,勞倫斯的胳膊被黛芙妮枕了一天,但勞倫斯也沒有抱怨,完美的紳士風度。黛芙妮晃了晃腦袋,睡眼惺忪的樣子惹得勞倫斯輕笑一聲,「你就像被人拐騙了的孩子。」黛芙妮不滿地推了推勞倫斯的胸膛,黛芙妮不滿地起了床連鞋子都沒有穿就開始在船上轉悠,黛芙妮來到了唐納修與倫恩的房間,房門把手一轉後便打開了,黛芙妮透過一條細細的縫望著里面的情況,不由得驚訝地捂住嘴。
倫恩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西裝短褲,金色卷發懶洋洋地搭在肩上,整個人都縮進了唐納修的懷里,看上去就像一只小貓,唐納修溫柔地模著倫恩的金色卷發,倫恩的臉上浮現著朵朵紅暈。黛芙妮抓著門把,看來現在倫恩是完全被馴服了呢,對長親的崇拜讓黛芙妮不由得心里一陣不爽,黛芙妮禮貌性地敲了敲門,唐納修一臉被打擾了的樣子,黛芙妮氣哄哄地抓起了倫恩的右手,倫恩看上去驚慌失措,「倫恩一天沒看見姐姐都不會想姐姐嗎?」倫恩眨著雙眼看上去活潑單純,「因為我不太習慣坐船長親一直在照顧我。姐姐你不是也沒來關心我嗎?」倫恩的樣子看上去就是在抱怨,黛芙妮擁住了倫恩,拍了拍倫恩的背,「馬上要下船了,你們趕快準備一下吧,棺材魔宴同盟的人會先送到總基地去。」魔宴同盟的人害怕勞倫斯和唐納修如果不答應他們的邀請,所以棺材先送了過去。
黛芙妮來到了房間,勞倫斯站在房間的窗前,看上去擔憂不已,黛芙妮輕輕地走上前去牽起勞倫斯的手,勞倫斯的手模上去比以前還要冰冷,緊握著黛芙妮的手好像怕黛芙妮消失一樣,「走吧,要下船了。」勞倫斯的聲音充滿了溫柔,黛芙妮安心地點了下頭,勞倫斯便牽起黛芙妮下了船。唐納修與倫恩早已在大陸上等候著他們了,而米若和布萊克就跟隨其後。
現在已是夜晚,船停在了利浦農布碼頭,碼頭上人來人往,碼頭泊滿小漁船和一些蒸汽輪船,穿著麻布襯衫的漁人們聊著今天一天的收獲,婦人們聊著家常,整個港口充斥著樸實的人民生活風。倫恩被唐納修護在懷里,新生兒對活物的渴望是十分強烈的,唐納修在控制著倫恩,這時穿著一身黑色斗篷的人走到他們面前,留一頭稀疏平直的淺褐色短發,斗篷下的身軀——幾乎是透明的白——很消瘦,分不出是男是女,大大的眼楮,飽滿的雙唇,即便是波提切利畫中的天使和他比起來也像個丑八怪了,盡管他的雙眼是血紅的。
「請隨我來,各位大人。」哦,開口後低沉渾厚的嗓音,他的確是一位長得很漂亮的男士,黛芙妮心里一陣不爽,吸血鬼中的男士都長得如此美麗,她可不敢保證勞倫斯的心不會動搖。
勞倫斯緊握著黛芙妮的雙手,真實的觸感帶給了黛芙妮一絲安心,勞倫斯看上去十分警備,「我想我的寶貝需要適應一下大陸,她第一次乘船,我們明天再去。」勞倫斯征求意見般的口吻听上去充滿了威嚴,那個男人還是那樣的笑容,右手放在胸前,恭敬地鞠了一躬,「親王殿下,我們殿下希望現在就見到你。」看上去恭敬的樣子,但眼神中卻透露著威脅,那個男人一打響指,一大群高大魁梧的穿著黑色斗篷的吸血鬼們將黛芙妮六人包圍了起來,勞倫斯低吼了一聲,「該死。」勞倫斯用手護住黛芙妮,充滿了警備的樣子,唐納修緊緊地抱著倫恩,黛芙妮仿佛能看到殺氣。
「comeon,不要這樣,朋友們,我們只是去見一個面而已。」歡快輕松的男聲從那個男人背後響起,男人褪下了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了亞麻色的長卷發,雕塑般堅挺的鼻子,典型的意大利人的樣子,金棕色的雙眼充滿著笑意,「勞倫斯殿下,我們輕松點,我的名字叫艾文,他是安迪,我們來接你們去同盟城堡。」那個男人拍了拍安迪的肩,安迪的臉上顯現著一絲驚慌,「還有,不要想走哦,我們人數比你們想象的要多,雖然以多勝少不光彩,但你們也要好好照顧女巫小姐吧。」勞倫斯放下手臂,調整姿勢——但是像已經戰敗了似的。黛芙妮雙手交叉于胸前,表情冷漠。
路上氣氛凝重,沒有一個人願意打破這個沉默,大陸上的城鎮和拉魯娜島上的完全不一樣,風流無度的流氓們手上端著啤酒杯大聲吵鬧,穿著暴露的女人們到處勾搭男人,城鎮里一片燈紅酒綠,一路上周圍都是喧嘩聲,但這一行人周圍都是凝重的氣氛。
很快來到了城鎮的郊外,一大片墓地出現在路的周圍,濃重的霧氣籠罩在墓地上方,陰濕的苔蘚爬滿了破舊的墓碑,深灰色的石頭上斑駁的痕跡,墓地里能听到悉悉索索的聲音,恐怖的氛圍。
路的盡頭出現了一棟城堡,深灰色的牆體上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紅木做的大門輕輕地打開,城堡里一片黑暗,只有幾個燭台亮著昏黃的燭光,紅色的絨毯鋪在大廳中央,艾文很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姿勢,勞倫斯拉起黛芙妮慢慢地向前走著,來到一條普通的走廊。兩邊的牆壁是深黑色的的,地板是灰色的。天花板上均勻地掛著很平常的矩形煤油燈。再往里走來到了一個很大的房間,牆壁是木頭做成的,地板是很深很深的藍色。沒有窗戶,取而代之的是大幅的色彩鮮艷的托斯卡納風格的鄉村風景畫。白色的皮沙發整齊地擺放著,光滑的桌面上擺著水晶花瓶,插滿了艷麗的花束,花的香氣暫時撫慰了黛芙妮緊張的心情。
再往上兩層樓,兩道月光從長長的窗戶射到石板地面上,沒有其他的光源。房間里僅有的家具就是幾張很大的木椅,像君主的寶座,毫無秩序地擺在那里,和彎彎繞繞的石牆相互反光。
房間大的就像是一個小型廣場,前方的高台上有幾個人好像正在輕松地開會討論什麼,他們低沉、平淡的聲音在空氣中嗡嗡作響。艾文上前單膝跪地,「殿下,他們到了。」艾文說話的聲音原本不大,但是在這空曠安靜的大廳內回響了半天,那幾個人轉過頭來,一共四個人,四個打扮的很奢華的男人。
「哦,艾文你終于回來了。」說話的男人站在最中間,長到腰間的黑發,脖間帶著灰亮亮的貂皮圍巾,穿著深褐色的絨斗篷,斗篷上的花紋就像是藤蔓一樣纏在身上,斗篷很長,拖在了地上,他從高台上輕輕地跳下,輕快地走到了艾文面前,動作就像是在跳舞一樣優雅。艾文還是那樣的笑容,「是的殿下,所有人都在這里。」那個男人欣喜的笑著,尖利的笑聲讓黛芙妮打了個寒顫,那個男人捧起艾文的臉在艾文的嘴上落下輕輕一吻,黛芙妮不由得抓緊勞倫斯,男人之間這樣的做法讓人接受不了。那個男人朝安迪招了招手,安迪便乖順地來到了他的面前,那個男人調戲一般的用兩根手指挑起安迪的下巴,「親愛的,你的做事能力讓我擔憂。」黛芙妮看到那個叫艾文的男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就像是美艷的女人。
男人徑直地走到勞倫斯與黛芙妮面前,速度快得驚人,「哦,你們的出現讓我驚喜萬分。」那個男人充滿笑意的臉總帶給黛芙妮危險的感覺,「怎麼辦呢,我高興得都有點不知所措。」那個男人雙手放在臉龐,不停地動著手指,看上去充滿了戲虐的味道。
唐納修低笑一聲,走到了勞倫斯前面,倫恩當然也在他旁邊,「柏格先生,不是要好好談談的嗎?現在可不是一個很好的時間。」唐納修威嚴的語氣讓那個男人一時呆在那里,那個男人原來叫柏格。他點了點頭,又調侃似的盯著唐納修身邊的倫恩,「他是你的小情人嗎?」調侃的口氣讓黛芙妮恨不得沖上去扇他一巴掌,倫恩只是一直望著唐納修,唐納修將手搭在倫恩肩上,用斗篷將倫恩裹在自己身旁,「我是他的長親。」那個男人恍然大悟一樣的張大著嘴巴,「原來如此,怪不得他這麼喜歡你。」
柏格打了一個響指叫艾文的男人便來到了身邊,「先讓他們今天好好睡一覺,我們明天再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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