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進房間,夏小月就忍不住坐在地毯上大哭起來。剛才在咖啡廳,太壓抑,太痛苦了。現在一旦放開,夏小月就哭的撕心裂肺了。好像要把所有的忍耐,所有的痛都倒出來一樣。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夏小月覺得身上的痛減少了,眼楮卻痛了起來。她爬起來,走到鏡子前,眼楮已經腫的像桃子了。「我不能再想了,我不能再痛苦了,我還有貝貝呢。」想到貝貝,想到哪個水靈靈的小人兒。夏小月的心情好了些。
她打開箱子拿出衣服準備沐浴睡覺。
躺倒床上,眼楮卻越發痛的厲害,很久沒有這樣哭過了。夏小月嘆了口氣,拿出眼膜敷上。要盡快消腫才好,否則明天怎麼見簽證官拿簽證呢。不知道數了多少只羊,還是沒能睡著。他要結婚了,破碎的心里,又扎了一根刺,怎能睡的著呢。雖然這是早就料到的事,也曾經在腦海里演練了很多遍,一度以為麻木了,可以徹底放開了。可是當現實來臨的時候,還是痛的無法呼吸。在床上翻了幾翻,夏小月起床,打開電腦,開始工作。只有工作,才能緩解現在的疼痛。夏小月所在的公司,是廣東東莞一家大型的台資企業,專一生產出口家具。公司在美國和加拿大都有設有
辦公室和倉庫。夏小月的大學死黨曾麗華,就在這個公司任副總。她的老爸,也是這家公司的股東之一,雖然曾麗華家是廣東,但是據說公司的土地是他老爸的,在廣東尤其是東莞這個土地比黃金貴的城市。擁有土地就成為股東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憑借這個關系,曾麗華大學畢業之後,就回到家鄉進了這個公司擔任副總。
夏小月在準備逃離北京的時候,打電話給曾麗華。在電話里哭的語不成調。曾麗華听了半天,也是一頭霧水,但是關鍵的字眼抓住了。夏小月沒有工作,夏小月要失戀了。夏小月無路可走了。曾麗華當機立斷,要夏小月到廣東。她對夏小月說,廣東現在大力開發,外資企業紛紛在東莞落戶,每家企業都缺人才,尤其是外語人才非常緊俏。像夏小月這樣的高材生,家家企業都搶著要,工資也開的很高。正常標準都是三千到四千起薪。夏小月心動了。二姐做教師幾年了,現在工資才八百多元一個月。簫樹臣工資卡每月才進一千六百多呢。曾麗華的話,像一劑強心針,徹底趕走了夏小月心底最後的猶豫。然而,夏小月那時已經懷孕了,到了廣東後,沒辦法找工作。曾麗華要她把孩子拿掉,她又不肯。哭鬧了好幾回,曾麗華也就不說了。安排她進了自己的公司業務部做業務助理。因為是助理,工資不高。曾麗華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夏小月卻很滿足。考慮到她懷孕了,業務經理只讓她做些船務的工作,拿著客人的訂艙單,向船公司訂貨櫃的船期,然後根據船期再請拖車行安排貨櫃到公司里裝貨就可以了。工作輕松簡單,經理連出貨之後的發票和裝箱單這些都不要她做。對于經理的關照,夏小月是心存感謝,經常主動地幫經理看些復雜的郵件,看到老外的傳真也主動翻譯好拿給經理,因為她知道經理外語不是很好。夏小月的主動,經理非常高興。工作也順利了許多。所以在夏小月生完孩子後,就被提升到正常的業務員的位置。自然薪水也就翻了一翻,兩年後又被提為業務主管。現在夏小月已經是業務部的副經理了。工資也已經升到了5位數的最低額。
想到工資,夏小月又從包的夾層里把存折拿了出來,仔細看了一遍。到了年底,加上年終獎金就夠在東莞市的小區內買間房的首期了。貝貝也能在市內上戶口了,進幼兒園的問題也就解決了。雖然東莞有很多私立幼兒園,只要交錢都可以進,但是對于私立幼兒園,夏下月怎麼都不放心。貝貝可是她的生命啊,是她灰暗生活唯一的陽光,說什麼也要給她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