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月的電話並沒有講多長時間,簫樹臣一支煙還沒抽完,她就來了。見她上車,簫樹臣滅了香煙。發動了車。
「回酒店嗎?」見簫樹臣臉色不太好,夏小月問。簫樹臣沒吭聲。
「剛收到短信,估計是洛楓發來的,說東西都放酒店前台了。」夏小月又說。
「他動作倒是快。」簫樹臣開口了。但是依舊沉著臉。
夏小月沒有再說話,看向窗外。一時車里的氣氛有點沉悶。
隔了一會,簫樹臣看了看夏小月,問「月兒,能不能告訴我當年我媽媽找你都說了些什麼?」
夏小月一愣,「怎麼又問起這個,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不想再說。」
又是一會的沉默,簫樹臣把車停在路邊,打開車窗,點了支煙。
「你今天抽太多煙了,你以前不抽煙的。」夏小月皺了皺眉頭。
「以前不需要,現在覺得這真是個好東西。」簫樹臣苦笑了一下,他深深地看著夏小月,「我不知道我媽是怎麼對你說我家的事,我覺得我有必要再和你說的更仔細些。」
「沒關系的,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夏小月不想回憶。
「不重要,那是因為你已經放開了,你不想再被打擾。」簫樹臣有點生氣,也有點激動「你放心,我說到做到,明天送你去機場之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面。」
夏小月低下了頭,那種隨時會灼燒著她的神經刺痛,又一次遍布她的全身。她用手用力的抵住胸口。好像她一放手,胸口就會裂開。
簫樹臣嘆了口氣︰「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不可能再回到我身邊。可是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是多麼地想你,和你分開以後,我才發現,其實我比你想象或比我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的喜歡你。當年沒有立即去找你,是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我以為只要我們信守承諾,終究會在一起的。」
簫樹臣把車停在一個偏僻的路段,又點了一支煙「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喜歡你,我說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命中注定的,就不要辜負了這緣分。其實我沒有對你說實話。有一天,我打球回來,你在彈鋼琴。我站在門口,看著你的側影,心里一下子很平靜。那首《梁祝》我曾听我媽彈過,遠沒有你帶給我的震撼。我當時就有一種要抱住你的沖動,為了克制這種沖動,在你彈完,站起來的時候,我跑進房間,用力帶上門。你和媽媽肯定以為我又為什麼事生氣,其實在房間我很激動也很興奮,那時我就決定這輩子,就你了。除了你,我誰都不會要。你和我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你出身貧寒,看似柔弱,卻非常的高貴和堅強。而我表面看似冷酷,其實從小我內心很自卑也很軟弱。從認識你之後,我慢慢的變得堅強,也開始和家庭抗爭。」
小月驚訝地抬起頭,她含淚的眼楮直直地看著簫樹臣。簫樹臣輕咳一聲避開她的目光,繼續說︰「我爺爺是誰,你已經知道了,我爺爺和我女乃女乃結婚的時候並沒有感情,因為雙方家庭合適,互有利益所以結婚。這麼多年,他們一直相敬如賓,我一直覺得他們不是夫妻而是戰友。我爺爺除了工作之外,其他什麼事都不管。這麼多年我家一直是我女乃女乃當家。我女乃女乃為人專橫強勢,她做的決定絕不容許改變。我父親兄弟二人,按照女乃女乃的計劃,老大隨她經商,老二隨爺爺從政。我父親排行第二所以從政。我伯父和父親也是按照我女乃女乃的意願先後考入清華大學和黃埔軍校。一切非常順利,一直到他們大學畢業。伯父進入家族企業,而父親分到部隊做了軍官。最先出事的是伯父,女乃女乃幫他找對象,是一個金融世家的女兒,如果伯父娶了她,那麼家族企業會更加擴大,尤其在海外。那個時候我家開發海外業務才剛剛起步,也急需擴大。可是伯父說什麼都不願意,他連見那個姑娘的面都不肯。女乃女乃覺得很奇怪,暗中派人調查,原來伯父已經有了心上人,那個女孩和伯父是大學同學,兩人從大學開始戀愛,畢業以後,那女孩放棄國家分配的工作,留在了北京,伯父把她安排在公司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女乃女乃找到那女孩的時候,女孩已經懷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伯父原本打算等孩子生下來,找女乃女乃攤牌的。女乃女乃非常生氣,任憑伯父怎樣哀求,堅決不同意他們結婚。她直接打電話給那女孩父母,要求他們把女孩帶離北京。那個時候,名聲很重要,那女孩父母原本在他們家鄉也是國家干部,他們懼怕我爺爺的地位,在他們接到我女乃女乃電話的第二天就來北京,強行帶走了那女孩。等到伯父接到消息,追去女孩家鄉的時候,女孩因為傷心,壓力過大導致流產,並因此傷了身子,從此不能再生孩子。她把這一切都歸咎于伯父,不願意再見他,並對他說了很多惡毒的話。伯父受此打擊,性情大變,從此沉默寡言,一度酗酒。但他最終還是接受了女乃女乃的安排,娶了金融世家的女孩。結婚以後他很冷酷地告訴女乃女乃,他不會有孩子,他把自己結扎了。有了伯父的例子,女乃女乃對父親看的更緊了,然而為時已晚。父親已經和母親相戀。那個時候父親是部隊的團長,母親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有了伯父的前車之鑒,為了和母親在一起,父親和伯父商定,要先發制人。父親在部隊公開和母親的戀情,那個時候,軍紀非常嚴格,談戀愛要先打報告請示的,父親的舉動無疑引起軒然大波。女乃女乃迫于名聲,被迫答應父親的婚事。但是不允許媽媽進家門。當然我父母也不能再待在部隊,兩人一起轉業來到母親的家鄉。我外公和外婆是電力專家,也是那個電廠最初組建領導成員。我們上學時候那個廠長也是外公的學生。我父母對電力一竅不通,進入工廠只能從基層做起。兩人結婚的時候,爺爺女乃女乃都沒參加婚禮,只有伯父一人來了。我外公外婆,一生清高,最講究的是面子。孩子婚禮,親家沒出面也沒有邀請他們去北京,讓他們覺得丟盡了臉面。從此兩人郁郁寡歡,沒多久我外公就病了。我父母結婚後一年,生下我哥哥和姐姐。外公為了緩和和爺爺女乃女乃關系,主動提出送我哥哥去北京交由女乃女乃撫養。女乃女乃堅持兩個一起要,她說伯父不能生養,兩個孩子一起過寄到伯父名下。母親說什麼都不同意,但是外公堅持要送,父親也同意外公的想法。按照外公外婆的意思,女乃女乃來接孩子,雙方家長就算見了面了,面子也就找回來了。但是接孩子那天,外公外婆盛裝打扮等了很久,只等來了伯父和伯母,爺爺女乃女乃並沒有來。孩子接走以後,母親一直哭鬧不休,外婆也怪外公做事太武斷。外公一氣之下病情加重,沒多久就去世了。外公去世不久,外婆也病倒了,我阿姨和我爸媽大吵了一架,幫外婆辦了病退,把外婆接到了武漢。那段時間是家里最灰暗的日子,母親因此患上抑郁癥。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工作。父親也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本來從一個軍官到普通工人,就很不適應,又要照顧母親,承受多方面的壓力。伯父不忍心看著父親這樣生活,直接以爺爺的名義要求有關部分調整父親工作,把父親調到電力局任干部。再後來,母親懷了我,她也漸漸開朗起來。母親生我的時候,外婆從武漢回來照顧她。母親的抑郁癥逐漸好了起來。但是她和父親的關系卻日趨冷淡。太多的磨難沒有使他們的感情加深,反而相互埋怨。父親一遇到不開心的事,就懷念當初在北京在部隊的生活,母親不能理解,反而把她所遭受的一切歸咎于父親。外婆在的時候,他們還相互克制,我三歲那年外婆去世,兩人徹底沒了耐心。天天吵架,有一段時間父親長時間不回家,就一直住單位宿舍里。直到我五歲那年,我生了一場重病,父母為了照顧我,才和好。但是關系始終冷淡。我從小身體不好,經常生病,而且不愛說話,很愛哭。幾乎沒有小朋友願意和玩,只有洛楓對我特別有耐心,每次我被其他小朋友欺負,他都替我出頭,經常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的。所以從小到大,我只有他一個朋友。」說到這里,他笑了一下,「可能是小時候欠他太多了,現在必須還債了。」
「你哥哥姐姐呢?」夏小月眼淚汪汪的問,這樣的簫樹臣讓她心痛,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童年是這樣的,從認識簫樹臣開始,就知道他很酷,對人很冷淡,她還以為是因為家境太好的緣故。
「我哥哥姐姐從小和爺爺女乃女乃生活在一起,他們叫伯父伯母為爸媽,叫我爸媽是叔叔嬸嬸。他們和爸媽關系不親,尤其是媽媽。我爸爸還可以經常去北京看他們,媽媽是不能進家門的。有一年暑假媽媽想他們想的實在厲害,偷偷帶著我去北京找他們,伯父就帶他們在酒店和媽媽見了一面,他們對媽媽很冷淡,對我卻很好。還帶我去動物園玩,買了許多禮物給我。媽媽從那次見面之後,很灰心,再也不提見面的事。從那年暑假開始,哥哥姐姐開始要求爸爸,每個暑假接我去北京。他們大我三歲,比我懂事很多。教我練武術,教我打架,姐姐經常對我說,只有自己是強者才不被欺負,如果別人比你強,你只有比他更強才能打倒她。我相信這些肯定是女乃女乃灌輸的思想。我升小學三年級的那個暑假,媽媽因為和爸爸吵架,不讓我去北京,姐姐從北京來接我。她讓我把院子里平時欺負我的那些男生一起叫出來,她幾下子就把那十幾個孩子打趴在地上,然後讓我上去每個人再補兩腳,姐姐說,下次如果你們再欺負小臣,就把你們手打斷,讓你們做殘廢。從那以後,院子里的孩子都離我遠遠的。姐姐很多方面都和我女乃女乃很像。女乃女乃其實對我很好,甚至比對哥哥姐姐還要好,可我就是很不喜歡她。按照她的意思,我要學經濟的,因為哥哥考進了北大管理系,是要從政的。可是我最終還是考入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她很失望,但是還是高興的,畢竟我到了北京,到了她眼楮底下。我考北京其實也很無奈,因為你說要嫁給當警察的,哥哥說如果我不考北京,女乃女乃是堅決不會讓我當警察的。我在北京可以和她慢慢磨,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我為了你去討她歡心,為了你,我去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努力,你就一定會回來。可最終還是失去了你。我終究逃不過命運安排,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快樂了。」說到這里,簫樹臣不禁伏在方向盤上哭了起來。
夏小月的心徹底碎了,她抱住簫樹臣,淚水不停滴落在簫樹臣的頭發上。她用手輕輕地撫模著他的頭。簫樹臣抬起頭,一用力抱住她的腰,把她壓在座位上,他的嘴也同時壓了上來,急切而又熱烈。夏小月一下子蒙了,還沒反應過來,簫樹臣的舌頭已經突破她的齒關,在她嘴里橫沖直撞。夏小月下意識的回應著他,兩人的唇舌邊糾纏在一起。簫樹臣緊緊地壓著她,好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體里,成為自己的一部分。漸漸地他已經感到不滿足,把手伸進夏小月的衣服里,撫模著她,他的手像個火把,灼燒著夏小月,一種久違的情愫在她身上蔓延,身體內的空虛和渴望像排山倒海一樣,沖擊著她。當簫樹臣的手握住她的胸,手指輕捏起她的蓓蕾,她的身體情不自禁挺起高高的弧度。感受著她的變化,簫樹臣的情緒越發高漲,他的手從腰際往下滑,觸到她的兩腿間。
「別,別這樣。」夏小月有些抗拒地閉進腿,阻止他進一步動作。
他停止了動作,從上方凝視著她,路燈下她的臉如白玉般潤澤,她的唇因剛經過她的洗禮,泛著盈潤的光,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瞼,凝著一層細密的水珠,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更加掀得他心里浪潮波濤洶涌起來。
「真的不行嗎?」他的舌頭舌忝過她的耳廓。聲音因充滿**而變得暗啞。
「不能在這里。」夏小月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眼楮也沒張開。
「只要不在這里就可以,是不是?」一陣狂喜襲擊著簫樹臣。
「嗯」夏小月發出了點點輕吟。
得到她的同意,簫樹臣放開她,車子向箭一樣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