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夏小月是被女兒一陣猛搖才醒的,女兒一邊搖她還一邊喊︰「媽媽,起床了,大懶蟲起床了。」夏小月吃力地掙開眼楮,簫樹臣已經不在床上,她只覺得渾身酸痛,一點勁都沒有,她把手伸出被窩,準備坐起來,又突然縮了回去,被子下,她全身赤*果著,什麼都沒穿呢。
「爸爸呢?」夏小月縮在被子里問,眼楮卻向四下看,她想知道自己的衣服都去哪里了。
「爸爸在講電話,已經講了好久了。」貝貝小嘴噘著,有點不高興。
「貝貝乖,爸爸工作忙呢。」夏小月忙安慰女兒,「你的辮子誰幫你梳的?」夏小月奇怪地問。昨晚睡覺,她把女兒的辮子給解了,現在女兒辮子又給梳起來了,而且很光滑平整,兩邊高低一樣,比她平時梳得都要好。
「是爸爸。爸爸還給我刷牙,帶我去出去吃早餐。看我牙齒,漂亮嗎?」貝貝說著咧開嘴,給夏小月看她的牙齒。
夏小月心里不覺對簫樹臣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個家伙居然還有這份耐心,不說梳頭這個細致活,就是幫貝貝刷牙,都是很難的動作,貝貝平時最怕刷牙,每次自己連哄帶騙,甚至發脾氣,才能幫她刷牙,所以平時如果時間來不及,都不幫她刷,她也就不刷。
听到夏小月和孩子的說話聲,簫樹臣走了進來。「你終于醒啦,日上三竿了,你怎麼比孩子還懶惰啊?」簫樹臣笑著對夏小月說。
夏小月看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害的。」心里嘀咕,嘴上沒敢說出來,孩子在呢,昨晚被他反復地折騰著,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現在肇事者反而嘲笑她,他的精力怎麼就這麼好呢。想到這,夏小月的臉又有些熱了,「我要起床了,你把孩子抱出去。」她連忙說。
「遵命夫人。」簫樹臣說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在她耳邊低低地說︰「夫人昨晚表現很熱情,老公很滿意,今晚我們繼續。」
夏小月的臉徹底紅了。簫樹臣呵呵笑著,轉過身來抱起孩子「走,我們去看電視。」
等夏小月穿好衣服,洗漱的時候,簫樹臣又走了過來「你大姐打電話來了,我答應她今晚去她那里吃晚飯。」
夏小月猛地被自己漱口水嗆到了,她咳嗽了幾下,問︰「什麼時候?」
「九點多鐘的時候。」
「現在幾點了?」
「十點半,你動作要快點,媽媽已經打電話來催了。」
夏小月暗暗嘆了一口氣︰「不去,行嗎?」
「不行,乖啊,媽媽急著要見孫女呢。」簫樹臣寵溺地從後面抱了她一下。夏小月只好認命了。
酒店離簫樹臣家並沒有多遠,到達小區門口的時候,簫樹臣的媽媽已經等在那里了,夏小月忙抱著孩子下車︰「阿姨,您好!貝貝,叫女乃女乃。」夏小月硬著頭皮,微笑著說。
「女乃女乃,新年好。」貝貝很听話。
「乖孩子。來女乃女乃抱」王阿姨眼楮濕潤了,一下子抱過孩子。
「回家再說吧,先上車,這里怪冷的。」簫樹臣在車上說。王阿姨抱著孩子就坐在車後面,夏小月依舊坐在副駕駛上。
「小月,你很久沒來這里了吧。」王阿姨一邊模著孩子的頭,一邊問。
「嗯,是的,高中畢業就沒來過這里。」
「你後來也一直沒回家?」王阿姨猶豫了一下,繼續問。
「是,今年我爸六十生日,我二姐夫四十生日,所以姐姐讓我帶孩子回來玩玩。孩子還沒回過家鄉」夏小月解釋說。
四人進了屋,里面有個五十多歲的婦女正在做飯。「姨媽,你怎麼在這里?什麼時候到的。」簫樹臣連忙打招呼。
「我也是昨天到的,想接你媽去武漢住一陣子。」簫樹臣的姨媽說著打量著夏小月。
「小月,這是姨媽,貝貝,叫姨女乃女乃。」簫樹臣忙說。
「姨媽,新年好。」夏小月微笑著。
「姨女乃女乃,新年好。」
「你們好。」姨媽說著,從口袋里掏出兩個紅包,一個遞給夏小月,一個遞給貝貝。
夏小月看了一下簫樹臣,「快拿著,姨媽給的見面禮要收的。」簫樹臣笑著說。
「謝謝姨媽。」夏小月這才接了過來。
「謝謝姨女乃女乃。」貝貝也跟著接過來。「女乃女乃,你怎麼不給我紅包呀。」貝貝轉過頭來看女乃女乃。
「貝貝,不許沒禮貌。」夏小月輕斥女兒。
「呵呵,沒關系,這說明我們貝貝聰明。」王阿姨笑著,也從口袋地拿出兩個紅包,一個遞給貝貝,一個遞給夏小月︰「女乃女乃也有,快拿著。」
「謝謝女乃女乃。」貝貝高興地接了過來。夏小月卻沒接,簫樹臣推了她一下︰「剛還說孩子呢,自己就沒禮貌了。媽媽給的紅包快拿啊。」
「謝謝阿姨。」夏小月只好接了過來。
「是謝謝媽媽。」蕭樹臣糾正著,又用手指點了一下她。
「謝謝媽媽。」夏小月無奈地叫著,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先喝點茶,吃點零食,午飯還要等一下呢。」王阿姨非常地高興。
一家人在沙發上坐下,茶幾上已經泡好了幾杯熱茶,還放著各式零食。
「爸爸,見面禮是不是壓歲錢?」貝貝搖著手上的紅包問簫樹臣。簫樹臣一愣︰「應該算是吧。」
「什麼叫應該算是,根本就不是。你怎麼教孩子的。」王阿姨不滿了。「貝貝,听女乃女乃說,見面禮就我們第一次見面給的禮物,以後見面就沒有了。壓歲錢是春節時候給的。」王阿姨耐心地給孫女解釋。
「那女乃女乃會給我壓歲錢嗎?」貝貝又問。
女乃女乃楞住了,簫樹臣猛然大笑起來。「貝貝,這就是女乃女乃給的壓歲錢。」夏小月忙指著她手中的紅包說。
「可是爸爸剛才說,這是見面禮。」貝貝不依不饒。
「對對對,這是見面禮。壓歲錢女乃女乃放在房間了,女乃女乃馬上去拿。」王阿姨說著站起來。
「媽,您別理她,小孩子不懂事。」夏小月忙攔住她。
「什麼叫小孩子不懂事,這叫聰明,這點像我,凡事不吃虧,該是怎樣就怎樣。媽,你快去拿吧。」簫樹臣笑著拉住夏小月。
「就是,這點真的像小臣,是個人精。」王阿姨很高興,笑嘻嘻地進了房間。一會功夫,手里又拿著一個紅包出來了。
「謝謝女乃女乃。」貝貝好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就要打開。
「貝貝。」夏小月叫了一下,聲音有些威嚴。
貝貝看了一下媽媽,好像想到了什麼,跑到一邊房間去了。
「貝貝,你做什麼呢?」王阿姨奇怪地問。
「我拆一下紅包,媽媽說當著別人面拆禮物是不禮貌行為。」貝貝在房間高聲地回答。
「你把她教育的很好。」王阿姨很概嘆,「應該吃了很多苦吧。」
「沒有,貝貝很好帶的。」夏小月微笑著否認。
「再好帶的孩子,一個人也是辛苦。媽媽知道的,從十月懷胎到帶大,很不容易。你也是個傻孩子,當年為什麼不告訴阿姨呢?」提起當年事,王阿姨心里很內疚。
夏小月笑笑,沒吭聲。
「平時你上班,誰在照顧她?」王阿姨又問。
「我昨天問過了,她朋友家的保姆在照顧,貝貝也上幼兒園了。」簫樹臣替她回答。
「你朋友多大了,她有孩子嗎?」王阿姨很關心。
「和我同齡,她還沒有男朋友呢。」夏小月連忙回答。
「這麼多年,都是這位朋友在照顧你們?」王阿姨繼續問。
「是的。」
「我們一定要好好謝謝人家。她喜歡什麼?」王阿姨問。
「好像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她家條件很好。」
「她條件好那是她的事,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謝謝人家的。」王阿姨堅持地說。
夏小月不吭聲了。
「我看把洛楓送給她好了。」簫樹臣在一邊笑著說。
「嗯?」夏小月和王阿姨一起看著他。
「我想她現在最缺的就是男朋友,我們把洛楓打包送他。她肯定喜歡。反正洛楓也沒有結婚對象,也是年齡要成家了。」簫樹臣繼續笑著。
「這個主意好。前天他媽媽還在和我說這事,他遲遲不結婚,他媽媽急壞了。」王阿姨也很贊成。
「這個,也要看他們倆個意思吧,他們還都不認識,再說一個在北京一個在廣東,也太遠了。」夏小月有些無語地看著這一對沾沾自喜的母子。
「這個你放心,我來安排。先讓他們見面,熟悉。成不成就看他們緣分了。」簫樹臣一臉的得意。正在開車的洛楓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
「咦洛楓怎麼還沒到?說好來吃飯的。」王阿姨突然想起來了。
簫樹臣看了一下時間,「時間還早,應該一會就到了。」
「媽媽,媽媽」貝貝一臉興奮地跑到夏小月面前,爬到她身上,在她耳邊輕輕地說︰「女乃女乃給了30張,姨女乃女乃給了10張。」
夏小月輕輕地拍了拍她,也小聲地說︰「好好放在口袋里,別掉了。」
「說什麼悄悄話呀,爸爸也要听。」簫樹臣看著這對神秘兮兮的母女,微笑著。
貝貝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見媽媽微笑著點點頭,就又爬到爸爸身上在他耳邊也悄悄地說了同樣的話。簫樹臣同樣低低對她說︰「等一下昨天那個笨伯伯來,記得也要讓他給壓歲錢。」
王阿姨看著這一家三口,溫馨的畫面,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又感到很不安。簫樹臣是鐵了心要和這對母女在一起了,可是北京那邊怎麼辦呢?焦慮感慢慢沖淡了見面的喜悅,王阿姨有點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