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的人已經停止了活動,女客們依舊坐著喝茶吃瓜子,男客們已經全部站在院子里抽著煙,看著簫樹臣的車,小聲地談論著。見他們出來,又散到一邊,不再說話。
簫樹臣打開車門,從車前面盒子里拿出兩條煙,小聲地對夏小月說︰「一人兩包吧,我出去打電話,順便看看孩子去哪里玩了。」
夏小月點點頭,簫樹臣關上車門,拿出電話,走出院子。夏小月拿出香煙,走到那幫男客面前,一邊哥哥姐夫地叫著,一邊發香煙。男客們也毫不客氣地接過香煙。
「咦,中華還有這種包裝啊,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客聲音響起。
「這種煙屬于特供煙,市面上是買不到的。曾經一朋友對我說過。」夏小月的二姐夫到底見多識廣。
「小月,你老公這車多少錢,有沒有200萬?。」二姐夫接過煙問。
「沒有問過,不知道呀。」夏小月對二姐夫歉意地說。
「他真是公安局長?」二姐夫又問一句。
「應該是吧。」夏小月笑笑。
大家又不說話了,默默看著手里的煙。
出乎夏家姐妹的意料,吃晚飯的時候,親戚們居然非常安靜,沒有人勸酒,一瓶酒還沒倒完,大家就說不喝了,吃飯吧,還要回家呢。夏家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有些怪怪的,以為在房間說的話被听到了。其實不是這麼回事,簫樹臣那氣場擺在那里呢,第一他說不喝酒,大家就不敢叫他喝。第二他吃飯的動作非常優雅,幾乎不發出一點聲音,這給大家帶來很大壓力,尤其是他們農村人,哪里見過這樣的氣勢,于是都很拘謹,連一向大嗓子的二姐夫都不說話了,誰還敢說什麼呢,大家巴不得趕緊吃完,趕緊走人。
晚飯很快結束,除了青島大舅舅,大舅媽外,其他親戚全都告辭走了。簫樹臣帶著孩子在門口放煙火,夏小月就幫著姐姐收拾桌子。
「小月,明晚你們有時間嗎?我們請小簫吃飯,我們叫他小簫,可以嗎?」夏三姐說。
「可以的,姐。明晚好像不行,出門的時候他媽說明晚你們電廠的老總請他吃飯的。」夏小月抱歉地對姐姐笑笑。
「要不明天中午吧,初八你都去廣東了。請上你婆婆,我再叫上老爸,這樣雙方家長也算是會過親了。」夏三姐說。
「我等下問下他吧。我改到初九坐飛機去廣東了。」夏小月告訴姐姐。
「這樣最好,明天老三中午請,後天我家中午請。明天一早我們把舅舅,舅媽送到火車站後,就下來接老爸和大姐一家,晚上老爸他們也就不要回來,後天吃完飯,再把他們送回來。」夏二姐接口說。
「那我去問一下吧。」夏小月無奈,出來把姐姐的意思告訴簫樹臣,「要是你覺得麻煩,我就和她們說你沒空。」夏小月又加了一句,她知道簫樹臣很怕應酬,不想讓他為難。
「你是我媳婦,這種事情你決定,反正你到哪我到哪。不過,我們今天可不可以早點回去,貝貝要睡覺了,我也覺得有點冷。」蕭樹臣笑著說。
「那我們準備走吧,你把車門打開,我把行李放你車里,我順便問問三姐他們是否跟我們車回去,行嗎?」
「嗯,我听媳婦安排。」
夏小月進來和姐姐說了可以了。姐姐們都很高興,夏小月于是問三姐是否今天和她一起回,三姐當然願意,又叮囑二姐明天早上早點去幫忙,然後和小月高高興興地拿了東西,向長輩們打了招呼,上車了。
一路無話,快到三姐家門口的時候,三姐夫忍不住開口了︰「簫局長,不好意思,能不能問個很冒昧的問題。」
「自家人別這麼客氣,有什麼問題說吧。」簫樹臣從鏡子里看了一眼後座的三姐夫,從一上車他和三姐的表情來看,他就知道他們有事要說,現在終于開口了。
「你這車多少錢買的,有沒有兩百萬,沒別的意思,我和老二打賭,他說這車一百多萬,我說超過二百萬。」
「你們賭了什麼?」夏小月有些無語地問。
「賭了500元,你說是不是吃撐了,下午玩牌還輸了200多。」三姐有些生氣,其實她心里認定自己老公輸了,哪有那麼貴的車子呢。老二家夠有錢了,車子也不過五十多萬。
「那你贏了,明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記得向老二收500.」簫樹臣笑笑。
三姐驚呆了,嘴巴張了張沒吭聲,自家的房子才買了五十多萬,二百多萬可以買別墅了。三姐夫很得意︰「怎麼樣,我說準了吧,我們公司老總同樣的牌子,還沒有這麼霸氣,別人說要一百多萬呢。」
回到家,才八點鐘。王阿姨和姨媽正在看電視,見他們這麼早回來,非常高興。
「我早就把浴室的暖氣打開了,貝貝應該要洗澡吧?今天下午和我出去的時候,出了很多汗的。」王阿姨笑著問夏小月。
「要的,昨天也出了很多汗,她睡著了,就沒洗。」夏小月說著從行李箱里拿出孩子換洗的內衣褲。
「我來給她洗吧,你和小臣累了一天了,也早點洗洗休息。樓上浴室的暖氣也開了,上面毛巾和牙刷這些都是新的。」王阿姨說著拿過夏小月手上的衣服。
「我要爸爸洗。」貝貝坐在爸爸身上撒嬌。
「好,爸爸給你洗。」簫樹臣說著抱起孩子走向浴室。
「你把西裝月兌了,里面熱。」王阿姨叮囑到。
很快浴室里傳來父女倆嬉笑的聲音。然後就听見簫樹臣大喊︰「小月,來幫忙。」
「真是一對孩子,你趕緊去,別讓孩子感冒了。」王阿姨催夏小月。夏小月笑著進了浴室。
「小臣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我看他今天一天都是笑容滿面的,以前什麼時候這樣開心過,整天冷著臉,一年笑的都沒有現在一天多。」姨媽感慨起來。
「唉,現在是開心,以後還不知道怎樣呢?北京那邊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孩子也奇怪,好女孩多的是,他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你不知道,當年他去美國之前回來和我道別,整個人又瘦又憔悴,一點生氣都沒有,回來就把自己關在那個房間里,一直到走才出來。」王阿姨說著指了指書房旁邊的那間房間。
「為什麼?」姨媽奇怪地問。
「那房間小月上高二的時候,住了半個月。我當時難過的恨不得就要幫他把人找回來,想不到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是在一起,唉,後面怎麼辦啊。」王阿姨一臉的擔憂。
「你呀,也別多想了,不管北京那邊怎樣,你現在只要帶好孩子就行。我反而覺得這樣很好,小月溫柔懂事,又會做事,她肯和你一起生活,是你的福氣,以後你的脾氣要改改,不要總是領導做派,凡事和小月商量去做,不要讓小臣為難。」
「我哪有什麼領導做派。」王阿姨不服氣。
「我說你是為你好,小臣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依他今天的地位和後面的發展,我想北京那邊最終會妥協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所以你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和小月相處,最好讓他們多生幾個孩子,這樣,即使以後小月去北京,也會考慮把貝貝留在你身邊的。」姨媽想的很長遠,王阿姨不說話了。
「媽,您房間的空調開了嗎?貝貝是不是直接放您床上?」簫樹臣滿臉是水地站在浴室門口。
「開了,床上的電熱毯也開了。」
「好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明天一大早還要回武漢呢。」姨媽站了起來。
「您明天就走了?干嘛不多住幾天?」簫樹臣問。
「家里事多,走不開,你媽也要去廣東。」姨媽笑著說。
「那您明天幾點出門,我送您去車站。」
「九點半的火車,天氣冷,你就不要送了,我自己打車去。」
「要送的,明天早上我們八點四十出發都來的及。」簫樹臣笑著說。
夏小月把貝貝抱到王阿姨床上,王阿姨也跟著進來了。
「媽媽,我要和您睡。」貝貝拽著媽媽的手不放。
「你中午不是答應女乃女乃,和女乃女乃睡的嗎?」王阿姨笑著說。
「我要是不答應,女乃女乃就不買氣球給我。」貝貝向媽媽告狀。
「既然答應了,就要言而有信,今天和女乃女乃睡。以後記得不要為蠅頭小利,輕易許下諾言。」簫樹臣一本正經地說。
夏小月「撲哧」一聲笑了︰「孩子這麼小,哪里懂這個?」
「教育要從女圭女圭抓起,要讓她學會獨立,老纏著媽媽怎麼行。」簫樹臣依舊板著這臉。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趕緊去睡吧,貝貝,女乃女乃讀故事書給你听好不好?」
「好。」貝貝一臉委屈地答應了。
「媽,您明天中午有沒有空啊,我三姐想請您吃飯,我爸他也在。」夏小月猶豫了一下說。
王阿姨還沒來得及答話,簫樹臣說話了︰「媽媽當然有空,一退休老太太能有什麼事。」
王阿姨看了一眼自己兒子,笑著說︰「行啊,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
夏小月放心了,親了親貝貝︰「貝貝,晚安。」
「媽媽,晚安。」
夏小月來到樓上,衛生間里果然暖氣開著,毛巾,浴巾疊得整整齊齊,牙膏,牙刷,梳子,洗面女乃,洗發水,沐浴液,拖鞋一應俱全,而且全部都是新的。夏小月心里一陣感動,自從媽媽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人幫她買這些物品了。
「怎麼了,媳婦?」蕭樹臣拿著睡衣走了進來,看見夏小月在發呆。
「沒事。」夏小月轉身抱住簫樹臣,把頭埋在他的懷里︰「以後我會待你媽媽很好的,就像對自己親媽媽一樣。」
「我知道。所以才放心地把媽媽交給你。」簫樹臣親著夏小月的頭發,心里一片柔軟。
隔了一會兒,簫樹臣見夏小月依舊抱著他,沒有放手的意思,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既然媳婦兒表現得這麼熱情,老公就給你個獎勵吧。」
「嗯?」夏小月抬起頭疑惑地看著他。
「獎勵你一張鴛鴦浴的門票,我們一起洗澡吧。」簫樹臣說著就要月兌夏小月的衣服。
「不行,不行,你先洗。」夏小月慌忙放開他,跑出衛生間,關上門。門內傳出簫樹臣哈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