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瑾回到永和宮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她偷偷模模地溜進去,感覺好像沒什麼事。便往自己的房間走。
「紫兒,我回來了。」
她愉悅的喊著紫兒,推門走了進去。
一跨進屋子就感覺一股冷氣襲來。讓她渾身打顫。
抬眼一看,胤禛和胤祥坐在屋里很是悠閑的喝著茶,毓瑾腦子中登時冒出兩字兒︰完了。
「回來了?」胤禛的語氣那個雲淡風輕啊,仿佛又在說‘吃過沒’。可是還是嚇得毓瑾一身汗。
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安靜啊?腦中又冒出三字兒‘全完了’。
「給爺請安。」
「嗯」。胤禛淡淡地答著,卻並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毓瑾保持者行禮的姿勢。渾身難受,心中罵著,什麼變態的姿勢,我這腰酸背疼的。難怪要推翻封建制度,建立現代社會呢。這等級制度不知害多少人得了骨質疏松。
毓瑾抬頭向十三爺投以求救的表情。十三看到了,知道她在和自己求救。
「四哥,先讓四嫂起來吧。這地上涼,四嫂身體本來就不好,不要著涼了」。
十三在毓瑾心中的形象立刻偉大起來,太夠意思了。難怪在現代也那麼多粉絲呢,她發誓回去後一定要加入十三粉絲團。
「身體不好?我看她身體硬朗的很。」
娘的,你這是什麼語氣啊,跟欠你錢似的。毓瑾心中暗暗罵著,但依然低著頭,不發一語。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她有多大的委屈。
「去哪了?」許久某四又開口了。
「御花園」。
「就去了御花園?」。
「是」。
廢話,我能去哪啊,我還能那個繩子翻牆出去不成……哎,這個不錯。可以考慮考慮。呵呵,哪天我試試,我要是成功了就溜之大吉。
「起來吧」。胤禛看著她又不知在發呆,還是想些亂七八糟的。就淡淡說著讓她起來。他要是知道某瑾此刻在想什麼,肯定得找人打斷她的雙腿。不,都有可能把她給直接截肢了。
毓瑾站起來,退到一旁也不說話。胤禛坐了會,便起身。毓瑾心中一喜。
「爺走好」。她那語氣歡快的就好像送走了一個債主。毓瑾想想也是,他就是債主,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他什麼。
胤禛看著她開心的臉上滿是輕松,就差沒寫‘歡迎滾蛋’四個字。他就那麼不招人待見嗎?明明其他女人就巴不得見到他。
胤禛想著得出一個結論‘她有病’。然後狠狠瞪了一眼她,一句話沒說的走了出去。
他一走,毓瑾就大大地舒了口氣。說了句「走吧走吧,以後都別來了」。然後大腿翹二腿地坐下來喝茶。那模樣哪像是身份高貴的福晉,分明就是個流氓。
「你到真敢說」。
突然身後悠悠地飄來一句話,毓瑾一個沒坐穩,嚇得從椅子上到了下來。
老天哪,我怎麼忘了胤祥還在。真是的,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她狠狠地瞪著十三。
「四嫂,你怎麼那麼不小心」。
听似關心的話語中卻滿是幸災樂禍的笑。毓瑾拉著她的衣服站起來。
「你怎麼還不走?」
「這麼快就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啊?」
毓瑾听著這話,好像還想要討謝。
「誰卸磨殺驢了,你讓我結草餃環也得給人把事辦厚道了啊?」什麼都沒幫,還嚇了我一跳,你還讓我謝你。
「我可是幫了你,是四哥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胤祥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坐下。
我知道?我知道個屁?他那鬼性子,我才懶得琢磨。
「承蒙十三爺看重,你家四哥的脾氣我還真是不大了解」。破罐子破摔的語氣。
胤祥一愣,隨即又笑了。他沒想到毓瑾會這麼說。
「不過,四嫂說真的,你這身打扮去哪了」。
毓瑾不明白,他們這一大家子怎麼那麼不懂得信任別人。還是她的信譽度太低,咋就沒人相信她呢。
「我還能去哪」。
她一臉任命的表情。這麼大個紫禁城,真要出去還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弄不好就是一條小命啊。雖然她有舍身取義的勇氣,但是怎麼說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能浪費老天爺的苦心啊。更何況,客死異鄉,淒美倒是挺淒美,可她壓根就不是淒美的人,雖然騙了那麼多京城的人,但是她有幾斤幾兩她自個心里清楚。換了她那就不是淒美,而是淒慘。
「看樣子四嫂心情不好啊?」
毓瑾沒有說話,想著你一進門就見到人對你放冷氣,你還得狗腿的附和著,你心情好的了。
胤祥忽略她的表情。淡淡的說「不過,這也不能怪四哥,你這打扮確實不像話,你怎麼說也是個正經主子,怎麼穿的跟個宮女一樣,這是我們看見了,要是德妃娘娘見了,你就不得安寧了。」
毓瑾有一搭沒一搭的听著。好像對方講的跟自己壓根就沒關系一樣。
「還有,你這漢人的鞋想穿到幾時啊」。胤祥看著這個四嫂,這嬤嬤們也教了快半個多月了,這咋看不出一點成果呢。
「我啊,我才不要穿你們的那個破鞋呢。也不知道是誰,造出那麼變態的鞋。」她嘆息的搖搖頭,像是在替那些宮里的女人惋惜。
胤祥听著她的話,只覺得這個四嫂真是什麼都敢說,想想這整個皇室那麼多的格格妃嬪,哪個敢說這滿族的服飾不好,還有‘變態’是什麼?看她那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好話吧?她這麼直率的性子真是說不定哪天就闖下大禍呢。可是她似乎很怕四哥,為什麼?因為四哥是她的爺?不對,好像正常點的人都會害怕四哥吧。
胤祥坐著喝茶突然門外走來一個太監說四爺給德妃請了安準備走了,問十三爺要不要一起走。胤祥听了也起身要走。
毓瑾說了句「十三弟慢走」。
胤祥听著她的語氣,心想她肯定心里在說「快滾快滾」。
只覺得有點無語的走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胤禛在等他。看到他出來淡淡地說了句「這麼慢」。臉色還是一樣,看不出什麼情緒。
「四嫂听了四哥的話,有點惶恐,我勸慰了兩句」。
他說著自己都想咬自己的舌頭,這真是個很拙劣的謊言。四嫂會惶恐?恐怕只有她讓別人害怕的份兒了吧。
可是胤禛也不說什麼只是說了句「走吧」。于是兩人就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