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四清宮 番外 太子的自述

作者 ︰ 曉沫殘星

()當初第一次見到她,她是青樓名妓,美麗耀眼的仿佛天人。之後,她為了太子妃出頭,我當時只是有點氣憤,她竟然敢忤逆我,從來沒有人敢插手我的事。所以再見到她的時候,我想給她點教訓,結果是她給了我教訓。

按我平常的性格,我是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就在我在水中彌留之際,我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我當時真想咬死也得拉著她一起啊。就這麼便宜她了。

可是就在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感覺到一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我。我第一次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安全感和莫名的依賴感。

然後我就不省人事。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感覺到嘴唇上涼涼的。一股溫熱的氣流通過我的嘴巴進入我的體內。我睜開眼,看見她衣衫狼狽,發絲凌亂,渾身濕透了伏在我的身上向著我的口中送氣。那一刻,我朦朧中感覺到我從未感覺到的溫暖。

額娘一生下我就離世了,皇阿瑪從小對我呵護備至,我知道那是因為他覺得虧欠我額娘,虧欠我。可是無論皇阿瑪對我多麼的好,都無法彌補我心頭的那一塊陰影。從小,看見其他的兄弟們對自己的額娘撒嬌,我都覺得好難過。因為我連自己額娘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只能從宮女和女乃娘們依稀的談論中找到一些額娘的輪廓。就算是四弟,八弟他們這種從小不在自己額娘身邊長大的阿哥,至少也知道自己額娘長什麼樣子。只有我……

當我看見那個女子早已著蒼白的臉,可是還是拼了命的救我。我看著她,突然心里閃過一絲絲心疼。

好奇怪的感覺啊。

這個奇怪的女子,她明明就該很討厭我啊!我那麼對待她。可是她看見我瀕臨死忙的時候,還是不顧一切的救我,為什麼?因為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就像你可以拋頭露面的在青樓賣藝一樣。還是只是因為你的憐憫之心。

不管是為了什麼,我都不會在放棄你,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讓我感受到了我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溫暖。而我,就像一個已經溺水的人,即使是一根稻草,我也不會放棄。即使你早已是別人的妻子,即使那個別人是我的兄弟。

我知道所有人都好奇怪,為什麼我竟然會放過她,甚至還為她向皇阿瑪求情。按我以往的個性,不報復對方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可是我不在乎,即使是讓別人知道我愛上你了,我也不在乎。

我奉命陪皇阿瑪出巡,說實話,我還真是有點不放心你呢。這麼愛闖禍的丫頭。

果然你還是出事了,宮里傳來消息。我的福晉和八福晉的孩子沒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我突然有些頭疼。你怎麼盡闖禍啊。那一刻,我想到的是你會怎麼樣,卻不是我的孩子和福晉的安危。

我想起,九弟對八福晉的情誼,他一向為了八福晉可以什麼都不管。我突然心中忐忑不安。真的怕九弟會傷害你。

所以我向皇阿瑪請命,讓我回去處理一下這件事。皇阿瑪以為我是擔心太子妃,同意了我的請命。畢竟他是很希望我和太子妃可以相敬如賓的。可是我們只能是相敬如冰。

到了宮門口我遇到十弟,知道老九去了永和宮,我立刻上馬揚鞭去了永和宮,誰都知道九弟的脾氣,我怕九弟會對她不利、

當我們到了永和宮宮門口的時候,卻看到九弟走了出來,臉色很難看。他看到我們頭也不回地跑了。我心下一滯,趕緊走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她怡然自得地背對著我坐著喝茶,她以為是九弟又回來了,用一種特別輕快的語調說要跟他商量些什麼。

我暗想自己真是白擔心了,她好像還很樂在其中嘛。想到這我不禁心中有一絲不快。想到我連日來的奔波。結果我又和她弄的不歡而散。

可是一出門我就後悔了,何必那麼沖呢。

直到晚上我在府中突然想起她白天對我凶神惡煞的模樣,心中竟然閃過絲絲開心。我搖搖頭。向自己真是瘋了。

我去了宮里,不覺間走到了永和宮,看見她站在宮門口吟詩,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落寞。

我接了她的詩吟了出來,他轉過頭來看著我,她很驚訝。我看得出她對我的防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對我那麼防備。還是從一開始,你就對我沒什麼好映像。

果然她對我的態度很差,我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無力感。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化解她的敵意。

我很無奈的說︰「你能不能不要每天見到我就吹胡子瞪眼的。我有那麼可恨嗎」。

話一出口,我就很悲哀地發現自己的語氣有些像是祈求。她听了好像也很詫異,但是對我的態度若似好了些。她說沒有,反而問我這麼晚到這來干嘛?我不覺感覺到絲絲尷尬。于是裝作很高傲的跟她說,跟她沒有關系。我知道她又被我的態度生氣了,自顧自得坐下來。我也跟著她坐了下來。她賭氣的移開了,我像個小孩子哄不理自己的小伙伴一樣,又朝她移了移。我們就這樣,她躲,我跟。就像小孩子一樣。可是我的心里卻開心得很。因為我們看起來真像鬧別扭的情侶。

我看到她不斷的往邊緣移過去,眼看就要掉下去了。不只是什麼心理作祟,我沒有提醒她。結果,如我預料的那般,她掉了下去。我不禁失笑出口。她很生氣,看著她炸毛的樣子,我的心情甚是愉悅。

我笑夠了,伸出手要拉她起來。很明顯,她不想接受我的幫助。

我還是保持著伸手的姿勢,許久。她還是伸出手來。我以為她氣消了。可是當她踫到我的手的那一刻,我的心除了緊張以外,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我看到了她邪惡的笑容。

果然,她是很記仇的。其實我可以避開的,可是我沒有。如果,她整到了我,是不是會開心一點呢。

的確如我所料,看到我也摔倒在地上,她很開心。

我摔倒下去的那一刻一直緊緊的抓著她的手,仿佛只要這樣抓著,我就可以永遠擁有她,永遠不和她分開。

我裝作很生氣地追著她,她一直在跑。看著她在月光下宛如白瓷的面孔,純真的笑靨。我突然覺得,過去的所有日子都是虛無的,什麼權利,皇位都沒有這一刻來的珍貴。

終于累了,我們並肩坐在地上,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她沒有發現其實我一直在看她地上的影子。影子看起來,我們就像是依偎在一起一般。

「我覺得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突然開口。

我一愣,隨即問她她以為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她誠惶誠恐地看了我半天才說,我不能生氣。我一想,肯定沒什麼好話可是我還真是想听听她會說什麼?于是我答應絕對不生氣。

可是當我听到她的回答的時候,還是蹭的冒火。

什麼,玩女人,抽人娛樂娛樂?我在她眼里就是那副德行?她看見我越發黑了的臉,騰地蹦老遠。

她說我答應過不生氣的,于是我裝出一臉的燦爛笑容,讓她過來。

她肯定看出來我沒那麼好說話的,怎麼都不過來。僵持了好一會,她終于受不了了。向我求饒。我也很無奈的讓她過來。

看到我不生氣了,她又崩了回來,我看著那麼孩子氣的她。心中漸漸柔軟,突然只想就這麼坐著,就這麼呆在她的身邊。

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放開你。就算你早已是四弟的女人,我也不會放手。從來,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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