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夢一場︰姐姐,我愛你 第二十一章

作者 ︰ 都城夢一曲

()()莫少卿這兩天很開心,嘴角的笑總是淡淡的掛著,恍惚了夏日的熱情。

筆扣在手里,就算是在考試,他都能笑著想到邱海心。是的,他想到了一個新的法子,可以重新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咬咬筆頭,最後一場考試,莫少卿第一個交試卷,出了考場,飛一般的往學校外奔。

趙宣的車子停在門口,見他出來,按邱海心的要求載人去公司樓下。

幾十層的高樓,莫少卿坐在車里抬頭往上看,只有玻璃幕牆反射夕陽的微藍。四年,他從初來這個城市的陌生到熟悉,一路而來都是邱海心陪著他走過。回神,莫少卿看見邱海心的車正向這邊過來,改裝過的悍馬十足的霸氣。

下車,坐到邱海心身邊,莫少卿有些局促。車里電台正好播著歌,一首猜不透,綿長的傷感,讓他眼神暗澀。相處會比分開還寂寞,一句淡淡卻是說盡心情。禁忌的愛情,像個漩渦,拉扯著他們的心,卻不給希望。

邱海心單手掌方向盤,微攏的眉心像是在想問題,只是半天也沒說句話。

笑,莫少卿伸手調了電台,眸中星光閃閃,「姐姐,我們去哪?」

去哪?如果可以她倒是想一直就這樣,兩個人相互靜靜的坐著,看一路風景,以窮盡一生。打彎,車停在一家新開的西餐館,「我的新店,進去嘗嘗。」牛扒,她愛七分熟,沾著料吃,有媽媽還在的感覺。

同意,莫少卿跟著邱海心上樓,坐在三樓窗戶邊,看傍晚城市里人來人往的場景。

邱海心今天難得穿了長裙,一襲米色的連衣裙很有味道。要了瓶紅酒,配牛扒。「其實,紅酒配牛扒並不是最好的吃法。」呷一口紅酒,邱海心眼神悠遠,她第一次喝紅酒是在家里舉辦的小party上,十一歲的女孩子霸著酒瓶呼呼喝掉半瓶,嚇壞了她媽媽。

切好牛肉,莫少卿小口吃,曖昧的燈光下看邱海心面色紅潤,眼神撲簌。「姐姐?」

「明天晚上你溫家大哥訂婚,你的請帖已經送到大宅了。」抿唇,邱海心環視餐廳一周,她買的老鋼琴已經被安放好,有人彈奏輕快,「待會去給你買禮服。」

「大表姐真的和溫大哥離婚了?」手中的刀重了幾分,莫少卿順著邱海心的目光,扭頭听花叢中傳來音樂叮咚,和著小提琴綿綿。

「記得溫少凡和我姐第一次遇見,是在你爺爺的壽宴上。那時溫少凡年輕氣盛,一派軍人風範,讓姐姐一眼就心動,自此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女追男,在五年前還真是上少得很。但是那時候姐姐很執拗,愛上了就是愛上,即便是和舅舅鬧翻,就連最後那次搗巢行動,她也是偏向溫少凡,把幫派里的機密偷偷告訴他。只是誰都沒有料到,在抓捕舅舅的過程中,溫少凡一顆子彈打中姐姐,剛滿四個月的孩子就這麼沒了,死在自己父親手里,就連她人也被他撞成了植物人。姐姐那麼愛他,三年契約一到,換來的也就一張離婚書。」一段話邱海心說的清淺,紅酒在手底搖曳,「想來,溫家還真是仁慈,軍事法庭上還竟然為我月兌罪。說到底也只是為了還我姐姐的不幸罷了。真情假意,這個圈子里有幾個是不戴面具徘徊于金錢,名譽和權力間的。能利用的就利用,沒有了價值,就只能接受被拋棄和毀滅。」

邱海心眼中的恨意不加掩飾,莫少卿心頭一緊,拿過邱海心手中的紅酒,狠狠地喝上一口,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做個安靜的听客,陪她一起醉。

「黑道的背景是我們姐妹兩洗不掉的污垢,邱家人看不起,溫家人也一樣。我親人的鮮血為他們的榮譽添上華麗的一筆,最後也只躺在黃土里,尸骨未寒。」不喝酒,邱海心仔細的听音樂,掃過莫少卿臉上的疼惜,哧聲笑出,「吃吧,你還小,我不該和你講這些的。」

上好的牛扒這會嘗起來也是食之無味。莫少卿擦干淨嘴角,笑若桃李花開,拉起邱海心。

他們很少並肩一起走,出了餐廳,邱海心抽回手,並排走在莫少卿身邊,踏進街對面的高級購物商場。

奢侈品,國際頂級品牌充斥其間。邱海心領著莫少卿進了Baldessarinihugoboss店,招手讓人代為挑選。

高級的裝潢,恭敬的服務態度讓莫少卿有些不適應。平時他穿的衣服也是邱海心置辦的,雖然是他看不懂的牌子,但他知道這些衣服價位實在是不低。

怯怯的拉過邱海心,莫少卿滴流一雙黑眸祈求。

來回看過幾遍,邱海心在店員見一下給莫少卿挑了身黑色系列的西服套裝,外加一件淡粉色的襯衫陪領結,就叫人去試試。轉身,就看到一道不算太熟悉的身影。

徐子豪也在這家店買衣服,一身的正裝讓他覺得別扭。無奈,溫淑欣的要求他拒絕不得。鏡子里打量自己,他就發現了邱海心站在她的身後,和溫淑欣交談。走過去,徐子豪低著頭,高高的個子襯在溫淑欣身畔。

溫淑欣遇到邱海心到沒有以前的尖酸打擊,眯眼看徐子豪走過來,嘆口氣,語氣乏力,「我們都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或許這就是命運。」說晚上前,整理徐子豪的領帶,指尖微顫。一番打量後,又叫人在給選一套。

「不怕你哥哥的訂婚宴毀掉?」邱海心問,溫淑欣的舉動她猜的七七八八,帶著養的男人回去,溫家不得鬧翻。

「還有三個月,我會好好對他,然後放手。」溫淑欣沒有回答,接過店員遞過來的包袋,刷卡,等徐子豪過來,勾住人膀臂,笑得牽強,「邱海心,我以前不懂所以才那麼討厭你,現在,我明白了,所以,我理解你。」

為愛痴狂的女人又有幾個人才懂得堅持後的悲情。

溫淑欣走了,幾句話,將他們之間的過去掀頁。

莫少卿出來,粉色的襯衫,領口兩粒扣子沒扣上,露出精致的鎖骨,拘謹的站在邱海心面前,一臉別扭樣,小心的看邱海心。他使了心機,誘惑,每個細節的誘惑邱海心。

揚手,幫莫少卿扣上,又給系好領結,邱海心的眼楮在燈光下璀璨,莫少卿的身材很好,一套禮服穿上,像極了童話里走出的王子,高貴,儒雅。

眼神暗下,他們的差別或許就在這里,一個干淨純潔,一個世俗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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