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被你恨著離開你。
一群孩子鬧騰完,時間也已經是不早了,在胡鬧現時兒也只得各自回家。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總是那麼詭異,握著瓶酒,莫少卿遠遠的就看見邱海心和步凱進的身影,長長的拉伸在灰色的水泥地面。
側身和步凱進交代完,邱海心打開車鎖,蔑視的掃過莫少卿像個無賴一樣堵在駕駛座的門前,揮開人,拉開車門。
知道自己會被嫌惡,可是被邱海心這麼怨恨,心頭還是疼的他發慌,胡亂的鉗住拉著車把的手,忽略心中滾滾翻騰的痛楚,莫少卿借著幾分酒氣撒起蠻來,「姐姐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靠在車身,他挑釁的遞上酒,自我貶辱,「明天我就走了,作為曾經的伴,姐姐不為我喝一杯酒踐行?」
深色的酒搖晃在深色的酒瓶中,有化不開的惆悵,漣漣如海浪,如夢幻蕩漾。
收回停在瓶身的目光,飛散的心緒斂回,邱海心扯開抓住自己手腕如鐵鉗的手,話冷漠疏離,曾經的溫柔似水如過眼雲煙不復存在,「我讓趙宣送你回家。」
「呵呵,家?姐姐說的家是我老家那棟已經破敗的老房子,還是邱家大院,又或是我們前兩天火熱纏綿的房間,」莫少卿說的輕挑,酒氣貼近邱海心的脖頸散開,「姐姐,你說的家到底是哪個?」
不耐糾纏,她抓過瓶頸,一口氣喝完,甩手丟掉,任瓶子在地面打滾。邱海心推開又要糾纏來的莫少卿,媚眼眯起,帶著警告,「現在,我讓趙宣送你回邱家大院。」
「姐姐真是豪爽,就不怕我再一次下藥麼?」退開身子,莫少卿邪氣的笑起來,淒涼無奈,染上寒涼的眉角有看不清的情殤。
邱海心轉身,捏起莫少卿高翹的光潔下巴,笑得像只花妖,拇指狠狠擦過才屬于她不久,卻又沾染上屬于別的女人氣息的紅唇,「一夜而已,不用這麼算計,何況你這麼年輕干淨漂亮,是個女人都喜歡。」邪惡的探入光潔的胸膛,一路向下,她戰栗的手指出賣了她的心。她還是愛著他,再狠心也放不開。
最後的一夜溫存嗎?她給得起,也玩的起!
吻眷炙不息,心口的疼痛化作繞指的柔情。
攀附著她曾經依靠的肩頭,邱海心閉著眼,狐狸精是的魅惑著,听著莫少卿渾重的喘息,一次又一次抵死纏綿。過了今夜,那便是真正的分道揚鑣,她是她,他是他。
指尖輕撫著縴弱的腰際,莫少卿抱著人,在懷中,死死扣緊,一次又一次深深撞擊著媚色濃重的邱海心,齒間撕咬著白皙的頸間,狠勁十足。
像是沒有明天的困獸在做著最後的斗爭。
莫少卿癲狂的索取,任汗水濕透發跡,黏濡兩個人光潔的身軀,發泄著即將放開手,可能會失去愛人的恐懼。
他怕,好怕,天際的日光漸明,催促著他趕快離去。懸在半空,莫少卿低喘粗氣,伏在邱海心耳畔,淚水混著汗水浸濕淡色的枕巾。帶過指尖,奔赴雲端的時刻,一枚紫色的戒指再一次套進蔥白的手指,重新嵌合好的指環和寶石沒有曾經分開的裂痕,一如新生。
沉沉吼出,他將他的熾烈釋放,深深保留在孕育生命的花心中。
如果,上天還算憐憫,就讓他和她之間還會有一絲奇跡,在以後不知如何的幾年里,讓他們互相有一份帶血的牽絆。
牆上的鐘指針飛轉,天際泛白的時候,秒針分針時針一齊指向六點。
掖好被子,莫少卿提好褲子,捏緊發皺的襯衫,迷戀的望過入眠的邱海心,閉眼,決絕的擰開門,一步一步穩重從旋轉樓梯拾階而下,在林葉青和步意味不明的眼神中,莫然走出大廳。
他半果著上半身,越發矯健的胸膛有吻痕一片,青青紫紫。這是他的告誡,他和邱海心愛情的證明,他們身體上完美的契合,所以,就算他走了,別人的窺覬也是不被允許的,而在以後空白的幾年里邱海心也只能是他的女人,就算世俗不容,但也只能是他的女人。因為即便他現在走了,他還是要回來的。
林葉青淺淺嘆息,夾在指縫間的煙擱在煙灰缸邊,眼神悠遠,剛毅的側臉黯淡,「走吧,以後再見面的時候只要不是敵人就好,那樣大家都好過。」
「替我好好照顧阿心,」他不要她再是他的姐姐,他的姑姑,他要她只能是他的阿心。優雅的穿好襯衫,莫少卿像個王者,留下句話,坐上趙宣的車,回邱家大院。
擰眉,步凱進箭步上前,卻在陽光下停住,一拳砸在花崗岩石柱上,看著漸行的車影咬牙。這他媽都是個什麼事情,都要走的人,還來這最後一夜溫存,又有什麼意思。
十點的飛機,準時滑翔飛向天際,只留下白色尾氣與白雲糾纏。
帶著戒指的指尖輕撫過還留有歡愛氣息的床面,裹著被單,邱海心坐在床沿,厚實的窗簾擋住這外面刺眼陽光,給她一室黑色靜謐,品嘗殘存的愛情。
他走了,連個背影都不留,卻還要一夜的歡愉作為離別的禮物。只是這個男人是薄情還是真情,她都已經不在乎了。
想得頭有些痛,唇瓣也腫的發疼。邱海心起身,任由床單滑落,赤.果著身體晃蕩在臥室里,歪斜著身子靠在洗浴間門框邊,眼神幽然的落在木櫃上透明的玻璃魚缸上,看漂亮的錦鯉搖尾暢游。
藍色的厚玻璃倒映著她的身體,點點的紅色吻痕曖昧。
不是說不愛她嗎?現在這樣做算什麼?她不是什麼貞潔烈女,和人上*床還要保證,一夜,她還玩得起。璇下帶著的戒指,邱海心輕哧,揚手,投進泛著魚泡泡的水中,咚的一聲小小。
她媚笑,轉身不等戒指沉落,甩手關上洗浴間的門。
熱水沖下來,發絲黏著面靨。邱海心閉眼,有晶亮的珠玉從眼角滑落,卻不知到是淚還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