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了噎,她撇開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身份該說完這些話。
「我知道,阿心,我和周夢茹的事情,我會好好處理,你要相信我。」溫暖的手掌覆上有些涼意的額頭,莫少卿欺身,勾過別扭的人,一吻纏綿,「現在已經半夜了,你今晚就在這兒睡,明早,我讓李斯特送你回別墅。」
點點頭,感受到身側剛剛陷下去的床沿已然恢復,邱海心拉過被頭,埋首悶在被子里,寂靜的夜里,心里郁結過後,難得溫順得像只貓兒,乖乖的听莫少卿的話,在陌生的環境里入睡。
點一支煙,莫少卿出了院子,坐進車里,望著二樓氤氳的燈光融化夜色下微涼的夏風。
「這兩天盯緊周劭爵,只要他和夫人見面,立刻通知我。」吐口煙霧,莫少卿靠上後座皮椅里,微微合起的狼眼隱隱泛著幽光,斜落在車門口恭敬站著的李斯特削挺的肩頭,「日本那邊,叫克里斯動作快點。」嘆口氣,他繼續,有些扭捏,「記得每天給夫人送一束龍膽花,還有,曹峰,不要讓他和夫人太親近。」
李斯特頷首,有些想笑,這樣在對手面前從不心軟的男人,竟然也有掌控不住他人的時候。強壓著笑意一一應下,抬眼,他看著JEEP極快的消逝在夜色中,而院子周圍的手下也隱匿得更深。舉步,他返回院中,大廳的燈光下,有人影斜長。
理了理稍有些凌亂的長發,邱海心站在廊口,有些發皺的長裙掩不去讓人臉紅的吻痕,邁進院心一步,她開口,命令的音調清冷,「送我去市中心。」
駕車而去,李斯特遵著邱海心的話,停靠在一家地下酒吧門口。午夜的時刻,幻彩的燈光依舊繚繞變化。
身份卡劃過,邱海心扶額,有一絲疲憊,踩著旋轉樓梯一步一步走進最底層的舞池。
老狼出現在她的地盤,實在少見。
接過煙,她沒點燃,勾過酒杯,坐在吧台邊,邱海心眯了眼,率先開了口,「買下穆曼凡的是個日本人?」
「意想不到?」捻顆櫻桃細嚼,老狼話說的直接,調侃之意滿滿,「我以為你能料到呢,沒想到邱姐也有失算的時候?」
「該是源家的人。」一口酒入喉,邱海心揉了揉眉心,這種身體太過疲憊的感覺讓她覺得陌生,「幫我盯緊穆曼凡,還有和馮俊揚的生意,分成你定。」
「這就不用了,」精明的暗眸停在邱海心略顯迷失的面上,老狼狡黠笑起,狐狸眼吊得老高,一股子算計的味道,「邱姐,我們算是老朋友了吧?」
睇眼,邱海心斜視,這樣的老狼就是只賤狐狸,整個的黑心,「說。」
老狼瞟一眼在舞池里瘋狂的高挑張揚女子,手撓過後腦勺,別扭一番,終是支吾出口,「H市娛樂場所都是你邱姐的地,我女人實在不听話,成天在外瘋,」輕輕咳一聲,老狼別開眼,一向老成陰狠的面容上難得拗的緊,紅著臉,他吞吞吐吐,「管她……不能進這些地就行了,那個,麻煩邱姐給她名單黑了。」
深夜的瘋狂,混合著音樂的躁動,又是一夜無眠。
以往習慣了這種顛倒日夜的生活,可是今天,她似乎有些不在狀態。困倦的感覺一次又一次的使得她不能夠正常的思考。兩杯朗姆酒入喉,邱海心眯了眼,縴長的指尖點著額頭,恍恍惚惚的漂浮著思想,疲乏的坐在吧台邊,話也無力,可一雙透亮的黑眸依舊懾人,「上次有人和馮俊揚搶貨,老狼,你說說這事到底是什麼緣由?」
轉身撐在吧台邊沿,老狼握一杯啤酒,大口咽下,「這種事邱姐放心,不會再發生了。」暗自捏緊了方杯,他稍稍低垂了額頭,「我的地方最近最近被盯了,以後這些生意我讓人和馮俊揚直接聯系就行了,不用再走我這里過一趟。」
「你自己注意,」點點頭,邱海心也不再問,清冷的目光滑落在舞池里瘋狂扭擺的縴影,嘆口氣,有些勸導,「干我們一行太感情用事,會把自己也給搭進去。」如她所料,黑老大和女警察的愛情,在這樣的世界里,開不出會結果的花。
「她懷孕了,兩個多月,是我孩子。」煩躁的一口氣喝光酒,老狼抬手把杯子擲在台上,清脆的 當聲像是警鐘敲得人心驚。
喧鬧里的沉默太壓抑,一如藤蔓慢慢的箍緊人的咽喉,斷了氣息。
甩甩越發不的清醒的腦袋,邱海心拍了拍老狼發僵的肩頭,像是戰友間的珍重,「洗手吧,就當是為了孩子,」悠悠的看過依然停了舞蹈,直愣的站在人群里一身暗色的女子,她禁不住想起自己早已是身陷泥淖,開月兌不能,邱海心笑得艱澀,「把事情都轉給馮俊揚吧,他絕對有能力為你擺平一切你離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
謝過邱海心,老狼擱下方杯,穿過搖擺的人群,抓過不順服的女人,拉扯間出了酒吧。
累,從未有的累。邱海心微微闔眼,斜撐在吧台邊沿,任耳際音樂噪擴。老狼走了,她的身邊又少了一個能與她一起面對風浪的摯友,似乎,只要面對愛情和家的溫暖,他們這些沾滿血腥的人,終是會選擇收手,以全滿的方法抽身退出這一攤渾水。
有些迷糊的上了地下酒吧的地下第一層樓,邱海心去了自己的專房,藍紫色的調調是她一直愛著的喜歡。掀開被角,想起小念海還在她的姐姐家,人便是沾了床,就開始入眠。
第一次她知曉了自己的心是在她的生日聚會上,幾杯酒入喉,她迷亂了眼神,灰暗的包間里,凝視了莫少卿好久,直到自己的亂了思緒,就要伸手撫上那張娟秀的面顏時,才停止了那份瘋狂的想法。
翻身,邱海心睡的深,或是想起了從前的平靜和歡喜,難得的,一個警惕的人,在自己不熟悉的環境里安然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