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卿著實沒有想到,邱海心執拗起來竟是如此倔強的厲害,只是一個午間的時間,就把事情給力濾清了,連著捆草似地,抓著一群人在地下酒吧里見面,一個個的在她施壓下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笑看過地下二樓玻璃幕牆,莫少卿單手抄在口袋,白襯衫,黑長褲,高貴中透著與生俱來的媚,像只妖精,斜揚著眉梢,在身跡或是驚艷,或是羨慕的側目中風華無限的沿著樓梯拾階而上。
如此的莫少卿如她那晚飆車後見到的一樣,骨子里的風騷透著有著深藏不漏的計算。依憑玻璃幕牆掬杯獨飲,她沉眼,狠下的心如磐石,似又回到了從前的一般,拒絕心的悸動。
門被打開,透過反射的玻璃牆,她看到莫少卿進門,一身的瀟灑如風,隨手勾起桌台上剛剛倒滿的酒杯,呷一口,旋身坐進沙發,愜意的模樣好似他才是這一群人的大佬。
「姐姐這是在興師問罪?」高翹著雙腿,莫少卿斜躺在沙發里,手指間捏持著煙,一副玩世不恭的紈褲公子模樣。
陌生的態度,熟悉的面容,只是,眼前的這個人是她認識的莫少卿嗎?然,如果不是,又怎麼一聲姐姐叫得她心疼到無法呼吸,連著思緒也要跟著斷了弦。
甩下收集起來的簽過名的文件,邱海心屏氣,壓制下心中鼓鼓升騰的異樣情緒,轉身,斜靠住牆身,涼涼的表情已然天衣無縫,完美無缺,「什麼意思?」她自是懂得莫少卿這樣做背後的目的,只是,心底卻還是那麼的不願去相信,不願相信曾經的單純少年,現在已然面目全非的月復黑狠辣。
飛散開的紙張漫天飄散,如失命的白蝶蒼然墜落。
「讓姐姐乖乖回到我身邊。」紙張紛紛落定,莫少卿瞭眼,鳳尾眉梢輕挑,盡是說不出的妖嬈深藏著密謀被知曉後的坦然。撤開交叉的雙手,他稍稍坐直了身子,慵懶的像只狐狸,似笑非笑的注視著邱海心越發陳冷的小臉。
頹然跌坐進沙發,邱海心斂了脾性,眉眼間失了神采,「有意思麼?莫少卿,你這麼做,就那麼篤定我會順你的意?」
撤下腿,莫少卿勾唇一笑,正坐的脊背僵硬卻故作松懈,「姐姐記得我名字了?」略略前傾了身子,他抬手,星火紅透的煙蒂隨手被摁進煙灰缸,邪肆的目光一刻不離開邱海心。「真難得!還以為有了姐夫,姐姐就忘了我呢!」
「我找你不是來扯皮的,」轉身,邱海心像一株帶刺的玫瑰,雖然美艷,卻是一身的尖刺,防備著所有的傷害。放回酒杯,她直立的身形修長,掃過眾人的目光雖是平淡,可已深含無情的警告,「這些人是我的下屬,莫中將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有沒有管的寬,姐姐還是問問他們的好!」尖瘦的下巴挑釁的勾起,莫少卿玩轉著手中的打火機,跳著畫兒的反駁。邱海心太平靜,像一潭死水,沒了生機,更理智得讓他害怕,而他能做的便是用盡一切辦法將這一潭沒了心的死水再一次攪活。
「你手上有他們的把柄,他們當然會乖乖的選擇听你的話。」譏諷出口,邱海心直接挑開了講,「這樣卑劣的手段,沒想到莫中將竟能夠運用的如此嫻熟,想必,不是第一次這麼干了吧!」
「姐姐這話說的真難听,」起身隨意拈或一張被毀的合約,莫少卿噗噗打火,在一群人驚異的目光中點燃,焚成灰燼,「姐姐應該記得,我從來不脅迫別人做他們不愛干的事情,我只給他們選擇,選擇他們對自己最為有利的選擇。」
緩緩掃過房間里目光開始有意無意躲避她的下屬,邱海心捻出煙,點燃,靜坐,窩在自己的空間里,默默抽煙。
她怎麼忘了,五年的時間里,這個叫做莫少卿的男孩早就有了媲美周劭爵的能力,而她,與之相較,也只是雞蛋踫石頭的結局。
「這段時間,幫派的事情都先由我替你管著,」不是沒有看到邱海心眼中建立起來的自我保護在一點點破裂,可他只能繼續狠著心逼她走進自己預備的退路的末端,然後,乖乖投進他的懷抱,由他替她避風遮雨。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柔軟,莫少卿幽幽嘆了口氣,是無可奈何,亦是迫不得已,「念海那邊我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你也不用再擔心,關于土地競標的案子,我會通知平遠秦,讓他全權負責,其他的也沒了什麼重要的,阿心,你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似乎每一次他們的講話總是這樣避開要點,然後繞著圈子的打太極。「好好照顧我的兄弟。」多說無益,丟下一句話,邱海心揮打開莫少卿想要親呢的手掌,勾起一杯酒,開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