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辭 雨中

作者 ︰ 小兀燦爛

()不知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雨,雨不算小,屬于中等,池清就這樣冒著雨跑到了學校的湖邊,這是池清第一次看到夏凡的地方,夏凡見狀也跟著池清從報告廳的後門出來,一出來就見到池清在狂跑,夏凡頓覺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什麼剛才他還好好的現在卻又變成了這個樣子,雖然雨很大,她連把傘也沒有,但也還是隨著池清一路跑了過來。

池清望著眼前被雨滴打亂的湖面,又望了望那把夏凡曾經坐過的椅子,只是椅子現在已經沒有人坐,只有雨滴無情地敲打著它,幾滴眼淚從池清的眼中流出,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混合著他的淚水從他的臉頰淌過一起滴落下來,流到嘴角連味道都能感覺到是咸的,想不到一直以堅強形象示人的池清也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現在的夏凡對池清來這干什麼還是有一份好奇之心的,所以輕輕走到了池清的後面,沒成想走到了跟前卻見到了池清在抹眼淚,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那動作明顯就是在擦眼淚,夏凡在後面贊嘆道︰「你剛才唱得真好听!」

池清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猛一回頭,見到的卻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夏凡,本來對夏凡還有一肚子抱怨心中還有一團委屈,這一見到夏凡池清他竟然又呆住了,望著她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只是連說話都不連貫了︰「你……你剛才去听了?」池清弱弱地問道。

「去了,你怎麼突然間跑出來了呢?」雨水也早已把夏凡渾身都弄濕了,尤其是她的頭發被雨水弄得都塌了下來。

「哦,沒……沒什麼。」

「你怎麼說話沒有上次流暢了?咦,你剛才哭了?」雖然身在雨中,但夏凡卻好像完全把它忽視了似的,沒有表現得很著急。

「沒有啊。」池清透過水霧對雖然離他很近但看著依然有些模糊的夏凡說。

「那你剛才抹眼楮干什麼?」

「哦,那是雨水。」池清的語氣听上去並不會讓夏凡覺得有些懷疑。

「哦,沒事就好,那你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回去了呢?難不成你想一直就在這淋著啊?」夏凡還笑著有些開玩笑地問他。

此時池清和夏凡早已被雨水澆成了落湯雞,雨很急,但兩人的對話卻很柔很輕。

「那……那老師我趕緊送你回去吧?」池清這樣說。

「不用了,你趕緊回去參加比賽吧。」

「不是都已經比完了嗎,還去干什麼啊?」

「可你還不知道結果啊。」

「那已經不重要了,走,老師我趕緊送你回去吧!」池清又重復道。

「真得不重要了?」夏凡問。

「不重要了。」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也趕緊回去吧,一會兒別淋感冒了。」

「不用,老師,咱們是順路,趕緊走!」

說完池清就一路小跑起來,夏凡則在後面跟著他跑,不一會兒池清就跑到了「竹苑」,來到了「竹苑」門口樓梯口那,正好可以避雨,池清就是跑到了那里,不一會兒夏凡也跟過來了,但是夏凡跑到池清跟前卻變得有些疑惑起來。

「好了,到了,你趕緊進去吧。」池清對著眼前已經渾身都濕透了的夏凡說。

「你怎麼知道我住在‘竹苑’?」

他沒想到夏凡會問他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只得騙她說︰「哦,我這是听別人說的。」

「別人說的?那是誰啊?」夏凡問。

「听班委說的。」

「班委?我沒記得跟班委說過啊。」夏凡還在那仔細想了會兒自言自語說,竟還就這個問題較上了真兒。

「我忘了是誰跟我說的了,老師,你趕緊進去吧,一會兒別感冒了,我也得趕緊走了。」

「好吧,那再見。」夏凡終沒再想剛才那個問題。

「嗯,再見。」池清還微笑著沖她揮了揮手。

夏凡轉身就進去了,剛走到樓梯一半,一回頭發現池清還在那看望著她,夏凡問他︰「你怎麼還不走?」

「沒事,我等雨小點再走。」

夏凡瞅了瞅空蕩蕩的值班室然後,說︰「要不,你上來坐會兒?」

「我真的可以上去嗎?」池清有些不太敢相信。

「當然。」

夏凡也知道王靜好今天肯定不在宿舍,王靜好基本上每周日也是去她男朋友家過夜,池清就這樣隨著夏凡上了樓來到了夏凡的宿舍。

畢竟也是剛從大學畢業,夏凡覺得這樣做並沒有什麼不好,其實學校明文規定大學生是不可以隨便進入導員的宿舍的,夏凡一推開門池清便覺著一股很溫馨的氣息襲來,此時的池清真是恨不得從後面一下子抱住夏凡,池清的這種想法覺不夾雜著「性」的意味,純粹是一種表現自己對夏凡的愛的一種形式。

夏凡一打開燈,池清的眼楮以最快的速度掃面了宿舍的環境,前面已經介紹過夏凡的宿舍,兩張單人床可以說是最主要的家具,池清沒有過多注意家具擺設方面,目光隨之又轉到了夏凡的身上,兩人又對視上了,瞅著渾身濕漉漉的夏凡,更像是剛剛哭過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看著眼前的夏凡池清禁不住贊嘆說︰「老師,你真美!」

夏凡走向屋內,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是嗎,你也是一個漂亮的小伙子啊!快進來啊,別在門口那站著啊。」

池清正欲邁進去卻想起來說︰「糟了,老師,我穿的衣服還沒有還呢,我得趕緊去一下報告廳!」

夏凡一看,可不他還穿著校藝術團的衣服呢,趕緊說︰「對,還衣服重要,不過你穿上西服倒真是挺帥氣的。」

「是嗎?我想我年紀還是小吧,穿上還是有點別扭。」

「不別扭,真的挺好看的,不過想留你一會兒都留不住了。」

「老師你太客氣了,你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再說我身上濕,你屋里這麼干淨,我弄髒你的屋子也不合適,你能讓我上來我已經很滿足了,如果下次還有機會希望老師還能讓我上來。」

「沒問題,隨時恭候,呵呵……」

「那我回去了,老師,再見!」

「再見!」

說完池清就下樓了,夏凡還特意從窗戶那望了望池清,外面的雨已經比剛才小點了,池清就這樣跑出公寓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著遠去的池清,夏凡在心里的第一感覺就是池清這學生是真懂事,穿上西服還真有點老成持重的感覺,但她不明白的是池清今天為什麼哭,明明哭了還不承認,難道因為自己沒有去參加他的比賽而哭嗎?夏凡又覺得自己這樣想有點自作多情了,不過剛才池清說自己美的時候夏凡分明從池清的眼中覺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夏凡沒有再繼續想下去,只是忙自己的事去了。

池清跑到報告廳,此時比賽早就完了,人群也都已經散了,走進後台,只剩下那五個評委和幾個校藝術團的人了在那擺放著里面的一些桌椅,給每件東西歸位,只見劉思暖卻在凳子上坐著,什麼也沒干,用手托著下巴,胳膊肘頂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卻轉著筆,此時的她心里想得是池清,她已經回憶起與他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來了,後悔自己當初不該那樣對他,心想如果池清進入了話劇社肯定會成為自己的好搭檔,池清進去後台以後就找到一個負責人說︰「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我來送衣服來了,只是這衣服髒了,如果需要我可以洗干淨再給你們拿過來。」剛才進來之前池清已經把衣服給疊得很整齊了。

這名負責人是名男生,他不冷不熱地說︰「不用了,我們還以為你穿著衣服跑了呢。」

劉思暖已經從凳子上站起來了,走到那個男生的跟前,說︰「你瞎說什麼呢?」又對池清很客氣地說︰「沒事,衣服送過來就好。」但迎來的卻是池清那種嚴厲的眼光,很明顯池清已經認出了她。

池清對劉思暖還是很客氣地說︰「衣服給你就行嗎?」

「給我就行了。」

說完池清把衣服給了劉思暖,轉身就走。

劉思暖在後面大聲問道︰「喂,你不想知道你的比賽成績嗎?」

池清連頭都沒回只是擺了擺手,劉思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池清已經走了。

歌唱比賽就這樣過去了,池清回宿舍听胖子說自己這次比賽得的是一個二等獎,這其中當然也有劉思暖的功勞,因為劉思暖把全場的最高分給了池清,但成績對于池清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如果劉思暖本人不說恐怕池清永遠都不會知道是誰給的他最高分。池清最看重的還是自己與夏凡的關系又走近了那麼一點點,就這一點點,讓池清覺得這次比賽變得著實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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