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本來是半開玩笑,誰知一句話出口,眼睜睜看著她玉雪可愛的小臉上升起了惆悵,靈動的大眼楮里也一片迷惘,軟軟的發絲垂下來,遮了眼睫,小小的身軀站在海水中,衣袂飄搖不勝,那樣子像一只迷途的小狗,竟讓他的心瞬間柔軟起來,怔怔的看著她,移不開視線。
隔了好一會兒,花想容猛然回神,眨了下眼楮,笑嘻嘻的道︰「太子哥哥,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他看著她笑彎了的眉眼,花瓣一樣粉色的櫻唇間貝齒閃亮。她笑的那麼甜美俏皮,好像剛才那個迷茫無助的人兒不是她一樣。他不由得也笑起來,柔聲道︰「我看你,自然是因為你漂亮。」
她眨眨眼楮,看看他絕麗的眉眼,忍了忍沒吭聲。金鱗哪能瞧不出她的意思,氣瞪著她,花想容瞧風色不對,趕緊笑道︰「勞煩太子哥哥送我上岸好不好?我家里人該等急了。」
他一挑眉︰「這會兒怎麼這麼懂禮數了?」
她不服氣的小聲爭辯︰「我一直都很懂禮數。」
「哦?」他似笑非笑︰「懂禮數的人會……會像剛才那樣胡說八道?」
不說還好,一說她當真是滿肚子怨念︰「還不是因為你們那勞什子的‘真言鏡’!你懂不懂難得糊涂啊!干嘛在自己宮殿門口弄這麼個東西找不痛快?沒準你們家的魚蝦蟹蚌都快憋死了!」
他無言的瞪她︰「真言鏡是為了安全,跟他們有什麼關系,怎麼就憋死了?難道我這個太子就當的這麼差勁,手下水族個個都一肚子的怨言?」
她忍不住還口︰「怎麼就不會了?你做的再好也會有人怨恨,沒準你把太子之位和寶庫什麼的雙手奉上,人家還得翻個白眼,說你‘早干嘛去了!’」
他又氣又笑,又不得不承認她的話也不全是歪理。他長年在水中,又是太子之尊,本就習慣了沉默,更加不懂斗嘴,今天說的話,只怕比過去一年說的都多。停了一停,看她張大眼看著他,一副「我一定要說服你」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來,心說隨了她的意又如何?
于是便笑道︰「你說的對,人貴知足,若心不足,予他什麼,他也仍舊不會滿足。」
她得意洋洋︰「你總算明白了。」
「姑娘英明。」他話鋒一轉,裝模做樣︰「像姑娘這種身入寶庫,卻只取一枚魚眼珠的高風亮節,世間能有幾人。」
呃,又戳她傷疤……她白了他一眼,但想想魚眼珠的功效,也生不起氣來,笑嘻嘻道︰「太子哥哥,我想回家。」
他瞥見她一臉討好,心里不由得一軟,嘴上卻笑道︰「偏不送你回去!」伸手握了她手,拉著就走。花想容嚇了一跳,只當他又要把她拉進真言鏡,急道︰「不要啊!救命!」
金鱗失笑,又急忍住,故意凶巴巴的︰「你叫吧,看有誰會來救你!」
她好委屈,一邊東張西望找救兵,一邊假哭︰「嗚嗚嗚,太子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好一出強搶民女的戲碼。遠處響起此起彼伏的水泡聲,顯然是圍觀黨正在抽氣,放眼過去,每塊石頭,每塊水藻之後,都探著半個或尖或圓的腦袋,看來今天的太子爺,的確讓水族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