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處,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正斜倚在門前,望著竹林入口方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這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女扮男裝的亦勝南。這亦勝南只不過是她的假名。亦勝南,亦勝男,這位美麗的女子正是昌南四大家族之一的蘇家大小姐---蘇曉婧。這蘇曉婧雖是女兒身,但是武功卓絕,在蘇家年輕一輩中是佼佼者,但是更難得的是他不但武功卓絕,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因為她的出眾,自然吸引了大家的眼光,家里人對她也是呵護備至。她這十幾年來,生活得無憂無慮。然而這些日子以來,她卻踫到了一些煩心的事,隨著父親透露出要出嫁女兒的消息後,蘇家的門檻就被人踏破了,不知多少的豪門子弟,王孫貴族紛紛前來提親。然而心高氣傲的蘇家大小姐竟然沒有一個看上眼的。若是一般的富貴人家也就罷了,偏偏羅家也派人來提親。昌南的四大家族一直是處于制衡的狀態,一旦兩家聯姻,勢必會打破這個平衡,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面。韓家和陳家怕這種平衡的局面被打破,也紛紛派人來提親。只是這女兒只有一個,總不能一女多嫁吧,但是無論是嫁給誰,勢必哪一家就不高興。最後蘇得勝相出了一個折衷的辦法—拋繡球。誰家有本事搶到,女兒就嫁給誰。這樣一來也好向其他家族交待,二來也可以選個實力最強,武功最好的女婿。蘇曉婧很不看好這場政治聯姻,然而要改變這一切,她也無能無力。生在大家族有大家族的榮耀,但也有著鮮為人知的辛酸。有些時候,為了家族的利益,他們不得不作出應有的犧牲。蘇曉婧想到了唯一改變自己命運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在約定拋繡球之日前找到心儀的人,然後讓他為自己去爭奪繡球。然而一時之間,又哪里去找合適的人選?觀察了這麼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直到前幾天遇到刑小天,只是為何這麼些天刑小天都不來找自己。她真後悔那天沒有表露女兒身。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該做如何感想呢?「小姐,你是不是又在想刑公子了?」丫頭春兒對著蘇曉婧嬉笑道。這丫頭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雖為主僕,情同姐妹,所以春兒才敢和這位昌南最大的家族蘇大小姐蘇曉婧這麼開玩笑。昌南有四大家族,蘇家,陳家,羅家,韓家。這四大家族在昌南城已有上百年的基業了,加上和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裙帶聯系,使得這四個家族在昌南城中勢力非常大。「你這個鬼丫頭,誰想他了,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可要撕爛了你的嘴。」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卻不由自主地起了兩片緋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好了,好了,不想就不想。明天我就跟他說,以後別來煩我們小姐,要不然見一次打一次。」春兒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好你個春兒,我看你真是皮緊了。」蘇曉婧佯怒道。「哎呀,我的好小姐啊,不是我皮緊了,而是有些人心緊了,我這還沒打呢,有些人就心疼了。嗨,我和小姐呆在一起十幾年,還不及你和他見一次面的感情深。真是可悲啊,可悲。」春兒打趣道。「好你個春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兩人嘻嘻哈哈地笑著,在竹屋里鬧成了一團。「好了,好了,小姐,我不敢了。」春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討饒,蘇曉婧這才罷了手。春兒接著又道︰「不過,說實在的那天,在賣叫花子雞的店門口,刑小天的樣子真是酷斃了。三兩下就把那群囂張的家伙打跑了。」蘇曉婧點了點頭,似乎又回到了那天的情境當中,眼神中充滿了敬佩和愛意︰「春兒,你不會武功,自然不懂得其中的奧妙。那天那個挨打的武功是在白銀境三級左右,以這樣的實力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可見此人武功該有多高?」「白銀境三級很厲害嗎?」春兒不解地問道。白銀境不是武學的最高境界,但是年輕一輩中能達到白銀境,足以為豪,就連幾大家族的年輕一輩中達到白銀境的都不會太多,更何況是一個平民百姓。「難怪老爺那麼看重你,原來小姐不僅人長得漂亮,武功也那麼了得。我記得去年小姐就已經突破了白銀境。」小丫頭恍然大悟道。蘇曉婧微微一笑,去年年初,她已經突破了白銀境,經過一年時間的苦修,她終于踏入了白銀境二級。這個成績在幾大家族的年輕一輩中是望塵莫及的。然而,就是這麼個天資聰穎的女孩子也是經過了一年的苦修才提升了一級。要是知道從玄鐵境七級到白銀境二級,刑小天才用了幾個月的話,任其修養再好,都會為之氣結的。春兒嘻嘻笑道︰「我原來以為小姐喜歡刑小天是因為其俊帥的外表,現在看來不僅僅如此,更因為其武功卓絕,這就難怪蘇家心高氣傲的大小姐會對一個平頭百姓魂牽夢縈了。」蘇曉婧故意板起臉孔︰「死丫頭,你又耍貧嘴了。誰對她魂牽夢縈了。」說到此,蘇曉婧的臉上不由自主地一陣緋紅。其實自從那天在街上無意間看到刑小天教訓那個自以為是的向少南後,她的心里就已經生出了一種很微妙的情愫,直到和刑小天一番交談後,她的心里更是有一顆愛的種子在生根發芽。一見鐘情,這就是一見鐘情。蘇曉婧總覺得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雖然衣著沒有那些王孫公子那麼光鮮亮麗,但是似乎從他身上可以感受到一股非常高貴典雅的氣質。「你看你,臉都紅了,還說沒有,真是……」還沒說完,蘇曉婧一對粉拳作勢就要落下,春兒嬉笑著逃開了。嬉鬧了一陣子,春兒討饒道︰「小姐,我不敢了,不敢了。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人都來了,小姐又不願意見他。離老爺定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再遲就來不及了。」听到春兒提起這茬事,蘇曉婧剛才笑嘻嘻的臉上突然多了幾道愁雲,她幽幽地嘆了口氣。她拿起手邊通體透明的玉簫,含在嘴唇邊輕輕地吹了起來,頓時一陣陣天籟之音從竹屋飄起,縈繞在這片竹林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