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小天在心里一嘆︰「還真是一位古怪的老頭。」
他又喚了一聲,可是那老頭卻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怎麼會有如此傲慢之人?」刑小天的心里有點怒氣。
刑小天轉到那人的面前,拱手道︰「刑小天見過前輩。」
想不到,那人倒是被刑小天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口中依依呀呀地說著什麼?
這下,刑小天吃驚不小,他臉上寫滿了失望的神色,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搞了半天,妙仁春竟是個又聾又啞的老頭,看來康大哥的命休矣。」
「誰說我又聾又啞。」一個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來,隨即一位中年男子走進屋來。
「你是妙仁春?」刑小天驚訝地問道。
妙仁春不耐煩地道︰「廢話,我不是妙仁春是誰?」
「那麼他是?」刑小天給搞懵了,按常理出牌的話,應該神醫之類的要麼都是須發全白,如同那位老頭,要麼就是有點仙風道骨。刑小天實在無法把神醫二字和眼前這位相貌平實,身形矮壯的中年人聯系在一起。
「他是我的藥童,因為經常幫我試藥,所以變得又聾又啞。而且未老先衰。」
刑小天看著妙仁春,但眼神里閃過一絲鄙夷︰「還什麼懸壺濟世的神醫,怎麼這麼狠心,把人變成這樣。」
雖然那鄙夷的神色就那麼短短的一瞬間,卻沒有逃過妙仁春的眼楮︰「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要不是他踩死了那麼多我用來試藥的螞蟻,我也不會抓他來頂替。」
刑小天的心里咯 一下︰「你是說,山下那些螞蟻就是你用來試藥的螞蟻?」
妙仁春搖了搖頭︰「也不盡然,只有那些拳頭大的螞蟻才是用來試藥的,而其他的那些螞蟻則是我精心培養出來用來入藥的。」
刑小天在心里道︰「幸好自己方才沒有踩死那些螞蟻,否則不但救不了楊鴻斌,說不定自己也會被他抓來當試藥的藥童了。」
妙仁春問道︰「好了,言歸正傳,你今天來這兒有什麼目的?」
時間緊急,刑小天也不饒圈子,直接把楊鴻斌受傷,生命危在旦夕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妙仁春,請妙仁春施以援手。
妙仁春咂了咂嘴巴︰「你可知道我救人有一個規矩。」
刑小天急切地道︰「只要能救活楊鴻斌,無論什麼事,我都願意去做。」
妙仁春拍了拍手,高興地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我的規矩就是一命換一命。」
「這?」刑小天想不到這個古怪的神醫竟然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他不是舍不得自己的性命,方才要不是楊鴻斌,他可能早就被陳長老擊斃了,就算是後來蘇曉婧趕到,他也早已是冰冷的尸體了。所以一命換一命,也很合理,只是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做,白英杰、劉靈兒還有蘇曉婧,這些人有的還等待自己去救,有的人他還放不下。
見刑小天有點猶豫,妙仁春冷笑一聲︰「看你說得多麼兄弟情深,卻原來到了關鍵的時候,也不過如此罷了。既然你無法做到這一點,請你還是請回吧。」
刑小天知道他誤會自己了,于是心下一橫︰「只要你能救活康大哥,我這條命就是你的。」說完,操起刀,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當」地一聲,刑小天的手一震,刀當啷落地。想不到這個神醫不但醫術高明,而且武功也不弱。他的功力只在刑小天之上,絕對不在其之下。「你這人怎麼這麼魯莽,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我可沒說要你的命啊。你死了,那副臭皮囊對我有什麼好處,真是的。」妙仁春喋喋不休地罵道。
「那你要我怎麼辦?」刑小天不解地道。
「我要你幫我試藥?」妙仁道說道。
刑小天奇怪地道︰「你不是已經有人幫你試藥了嗎?」
妙仁春不屑地搖了搖頭︰「這副藥藥性太過猛烈,就他那副身子骨,我怕扛不住。」說完,轉過身來,盯著刑小天說︰「還是你這塊材質比較好。怎麼樣?行不行,不行的話馬上給我滾下山。」
刑小天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行,我答應你,但是得等救下康大哥之後,我才幫你試藥。」
想不到妙仁春卻不干︰「那不行,誰知道等我救活了你的兄弟後,你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那我怎麼知道,我幫你試藥了,你會不會救人。」刑小天針鋒相對地道。
妙仁春不溫不火地道︰「隨你怎麼想,反正是你求我,又不是我求你。」
「好了,快點把藥拿來。」刑小天被氣得沒辦法,大聲催促道。
妙仁春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藥湯,放在刑小天的面前︰「就是它,你可要想好了,這藥湯下去後果自負,萬一要是下了地獄,可不要怪我。」
刑小天一把搶過藥湯,一飲而盡︰「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沒時間了。」
藥湯剛剛入口,刑小天只覺得體內如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又癢又痛的。刑小天強忍著痛,吼道︰「還不快去救人。」
妙仁春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然後雙手搭上了楊鴻斌的脈,又上上下下地觀察了一遍,然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傷得太重了,我也無能為力啊。」
「你說什麼?」刑小天不顧全身那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癢,怒目圓睜地站了起來︰「你耍我。」
妙仁春雙手叉著腰道︰「我什麼時候耍你了。我是答應過救人,但我又沒說一定要救活。」
「廢話,沒把人救活,那能叫救人嗎?」刑小天怒不可遏地道。
「哎呀,那我有什麼辦法,我只是名醫生,又不是神仙,什麼人都能醫得活。」妙仁春像個小孩子似的無奈地攤開了手。
「你,找打。」刑小天只覺得體內有股強勁的真氣竄起,直沖腦門,一種怒不可遏的情緒騰地燃燒著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他四肢百骸充斥著強大的力量,那股強大的力量撐著他難受異常,他有種不吐不快的壓抑感。于是刑小天狠狠地將拳頭砸向妙仁春。這位該死的醫生不僅沒救活楊鴻斌還搭上了自己,他要狠狠地教訓一下他。
妙仁春的武功在白銀境七級。可是當他和刑小天對掌過後,卻只有退到一旁吐血的份。然而當他擦拭嘴角的時候,卻欣喜若狂地叫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刑小天還不解恨,又連續擊出了幾拳。可是妙仁春這回不敢硬接,只是施展身形,巧妙地躲著。刑小天越打越急,越打越氣,此時他就像一只發怒的野獸一般,咆哮著追擊獵物。可是這只聰明的獵物卻始終在東躲西藏著,畢竟妙仁春是白銀境七級的高手,雖然不敢硬踫硬,但是逃跑的功夫卻是一流。
不知道是打累了,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刑小天慢慢地安靜下來。他突然覺得剛才全身還如千萬只螞蟻在撕咬,可是不知道此刻竟然沒有那種痛苦的感覺,就連剛才那種強勁能量要沖破體的壓迫感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不到妙仁春被剛才這麼一折騰,不僅沒有發怒,反而笑嘻嘻地說︰「你打夠了沒,沒打夠的話,我再陪你好好地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