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仁春沒想到刑小天的反應竟如此之大,他招了招手,示意刑小天坐下︰「我只是說沒了玄天之火,無法將回天草煉制,又不是說楊鴻斌沒救了,你著什麼急啊。」
刑小天舒了一口氣︰「妙兄,麻煩你以後說話不要說一半好不好,楊鴻斌性命危在旦夕,我都快急死了。
妙仁春說︰「你別急,等我養好了傷,用玄天之火煉制回天草,楊鴻斌就應該有救了。」
「那你,養好傷需要多久啊?」刑小天問道。
「如果順利的話,十天半個月應該就會好……」
「十天半個月?」還沒等妙仁春說完,刑小天就叫了起來︰「你看楊鴻斌這副樣子,他還能挺十天半個月嗎?等你修煉好了,黃花菜都涼了。」
「哎呀,年輕人就是急。你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了,再跳嗎?」妙仁春無奈地道。
「那麻煩你說話的節奏快點,不要這樣急死我好嗎?」刑小天和楊鴻斌的感情很深,妙仁春自然無法體會到其中的焦灼。而這個妙仁春之所以被人稱為古怪的神醫,不僅因為其行為古怪,說話的方式自然也不同于常人。
妙仁春像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白了刑小天一眼,以他的性格,若不是眼前之人是有救命之恩的刑小天,他立馬掉頭走人,再也不管別人死活。他白了刑小天一眼後說道︰「雖然沒有玄天之火,但是回天草還是可以發揮一定的效用。這回天草最是固本培元的好東西,直接擠出汁液,也是可以花費功效的,但是這樣發揮出來的功效,不及用玄天之火煉制的百分之一,這簡直是暴殄天物,但權宜事情緊急,也只好如此了。好在這回天草有一大束,足有六棵之多。先榨汁給楊鴻斌服用,可先讓他性命無憂。如果情況好的話,也可能慢慢醒轉,只是要讓他徹底復原,非得用玄天之火煉制後的回天草入藥才行。」
刑小天嘆了口氣︰「好吧,那也只好如此了,希望你早日養好身體,徹底讓楊鴻斌復原。」
妙仁春這回倒不再說什麼廢話了,雙腿盤膝,吐納有度,周圍的能量緩緩地進入體內,修煉起來。
就在這時,刑小天突然感覺周圍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他問巨龍獸,可是巨龍獸卻一點沒有感覺到。會不會是幻覺?但是他馬上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隨著他踏足白銀境巔峰狀態,他的精神力量似乎也已經更加強大起來。方才那種感覺絕對不是幻覺,而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它讓巨龍獸和三眼翼龍為妙仁春護法,自己則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此時妙仁春正處于修煉狀態,這時候是最忌諱有人前來打擾的。
又是那種危險的信號傳來,這回刑小天總算看清了,是幻龍獸,它假裝和周圍的草地融為一體,漸漸地匍匐前行,企圖出其不意地攻擊。
幸好刑小天早有防備,當幻龍獸「騰」地竄起攻擊時,刑小天身形一閃,躍到幻龍獸背後,企圖一掌打在方才「七寸」之處。然而幻龍獸吃了一次虧,總算長了一智,那修長而強壯的身軀猛然扭動,刑小天的掌力撲了個空。它卻忽地又展動身形,用身軀把刑小天結結實實地圍在中間。刑小天像一個被捆綁住的「粽子」一般,只是捆綁住刑小天的不是繩子,而是
幻龍獸的修長厚實的身軀。
此時對于幻龍獸來說「困獸猶斗」這個詞用在它的身上是再合適不過。方才刑小天在其致命部位的一擊已然讓它受了重傷,它已經失去了戰斗力,然而它並不願意就此罷休,它要讓刑小天也付出代價,是以刻意幻化成周圍的景色,一步一步地逼近刑小天,要不是刑小天擁有精神力量,此刻早已被幻龍獸出其不意地擊中,不死也得重傷。
幻龍獸緊緊地「捆綁」住刑小天,突然騰空而起,向遠處快速地飛去。
刑小天耳听著「呼呼」的聲響,身體卻是半分動彈不得,這幻龍獸要干嘛?要把自己帶到半空,然後摔死,還是有什麼其它的圖謀。刑小天此刻動彈不得,也只有見機行事。
幻龍獸「捆綁」著刑小天飛行了好一陣子,當它將其帶到一處岩漿熔池時,刑小天終于明白了幻龍獸的用意,它清楚以其現在的實力無法擊斃刑小天,所以想要借助岩漿熔池,處死刑小天。
那汩汩滾燙的岩漿,能把鋼鐵熔化,更不用說是**。這一丟下去,自己能活命才怪。這只幻龍獸還真狠毒。
還未靠近岩漿熔池,就能感受到其那炙人的熱氣,能感受到那熱量燒灼皮膚的疼痛。
「既然注定無法逃月兌,就來個玉石俱焚吧。」心里打定主意,當幻龍獸松開自己的那一霎那,自己一定要拉住幻龍獸一起到岩漿熔池里陪葬。因此他把真氣都運在手心里,當感覺身上一松時,知道幻龍獸要把自己拋下。立即變掌成爪,緊緊地扣住了幻龍獸的尾部。
幻龍獸見這一招不成,絕望地「嗷嗷」咆哮了幾聲,竟做出了一個讓刑小天意想不到的舉動,他伸出鋒利的爪子,「 嚓」一下,把自己的尾巴斬斷掉。自己忍痛騰空而去。刑小天無處借力,「撲通」一聲掉進岩漿熔池,那灼熱的火焰呼地一下把自己的衣服燒著了,全身的皮膚傳來一陣焦灼的氣味和鑽心的疼痛。
「真氣護體」就在刑小天疼得快失去知覺的時候,內心深處傳來了一陣焦灼的聲音。真氣護體,什麼是真氣護體,以前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如何運用真氣護體,他只知道好像這是黃金境以上的高手才有能力讓真氣化為像盔甲一般的東西護住自己的身體。用真氣來保護體內的五髒六腑,這是白銀境高手就能做到的,因為真氣本身就在體內,如何讓真氣在體外凝聚不散,形成強有力的保護層,這可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做到的。刑小天只是白銀境巔峰狀態的高手,他不僅不知道如何應用「真氣護體」,就算知道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他感覺整個人,仿佛都要被岩漿熔化了。完了,難道他的這一生就這麼完了,他有點不甘心,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父母親的事情他還沒搞清楚,刑雄的仇他還未報,還有白英杰、劉靈兒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他的好兄弟楊鴻斌生死未卜,還有和他一見鐘情的蘇曉婧,不,不能就這麼死了,男兒當馬革裹尸,戰死沙場,就這麼死了,不會太窩囊了。
痛,撕心裂肺的痛,讓他的意識漸漸飄渺起來,但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焦急地吶喊︰「不,你不能就這樣放棄,你還有那麼多的事要做,那麼多的朋友要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