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紋身就是你母親最喜歡的白山茶。」
阿貴想起劉勇右背上那個比硬幣大一倍的紋身,現在年輕人紋身的很多,當時就沒太在意。
李義富示意其他人都出去,自己也走出去,為他們關上門。
紀瀚東內心的激動無以言喻,想到上次他買的白山茶,激動的淚花轉為悲傷,「她真的過世了……?」
蕭沅赫木然點點頭。他對爹地的樣子沒有什麼記憶,更記不得他的名字,只記得他四歲生日那天他沒趕回來,然後……「為什麼?你沒有退出黑道?媽咪希望你做正行。」帶著些怨,是替母親對他的怨,如果他早一些月兌離黑道,他和媽咪也不至于此。
「我選擇舊路是逼不得已,你生日那天我從日本趕回來,」紀瀚東憶起當年那痛苦的回憶,「所有的事情都已解決,因為答應你媽咪金盆洗手,從此月兌離黑道。當我趕到家時,已經是血海一片,遍尋不見你們的蹤影我都快急瘋了。我發誓,一定要仇人血債血償!」每每想起那件事,紀瀚東無不悔恨。
「可是媽咪厭惡黑道!」自從帶他離開後,媽咪便給他改了名字,從母姓。
「我知道,可是……你們都不能夠理解當時的我,我必須要變得更強大才能夠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在那個年代,你只有夠強大才能主宰一方。而我要的並不是想成為一方的霸主,而是想保護你們。」就因為他不夠強大,仇家才會欺到他頭上,害得他妻離子散。
蕭沅赫的思緒翻亂,只有變得強大,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嗎?
「兒子,你要明白,這個社會,永遠是主宰者說白就是白、說黑就是黑,就像史書永遠是為有勢的那一方編撰的一樣。」
對,就像他和落落的戀情本無罪,卻因為他的「配不上」而阻斷,他不接受這樣的結果!可是,落落也討厭黑幫,他若跟隨父親……媽咪臨終前也千叮萬囑,讓他千萬不要涉黑。沉默了一陣,「我們離開後你又另娶了?」
紀瀚東搖搖頭,「細芬只是我的養女。當時你們生死未卜,我找了你們半年後,我的一個手下逃亡去了,留下尚在襁褓的女兒,他的妻子已逝,我只好代他養女。這麼多年了,也不見他回到香港。」其實他手下是替他頂罪,他出于愧疚才將他女兒抱回來養。「既然你們沒死,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我想,媽咪的性格你是理解的。如果當年我們沒有逃過,現在我就沒命站在這了。」他們離開之後,媽咪對爹地只字不提,只告誡他不要學壞。小的時候媽咪總是帶著他不停地搬家,他問為什麼,媽咪只是說換個環境,現在他能理解了,也許是怕爹地找到他們。
紀瀚東深嘆了一口氣,難道她還不能原諒他嗎?為什麼不帶著昶希回來找他?她不知道後來的他已經變得更強大了嗎?足以保護他們母子不受任何侵害,為什麼就是不相信他?
「你媽咪,什麼時候走的……」
蕭沅赫愣了一下,「我12歲那年。」
……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
紀瀚東真的不了解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