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紀伯父怎麼會突然邀請她吃飯呢?雪落求助地向蕭沅赫看看。
蕭沅赫看她那小女人的模樣︰「爹地讓你來你就來。」嘴角隱著笑意。
「好吧,謝謝伯父~」雪落靦腆地說道。
「不用那麼客氣~」紀瀚東笑著答,「記得把這小家伙帶上。」他等下要好好問問昶希是怎麼回事。
原來敢情是為了他的孫子啊……
某碼頭上,一個面容有些蒼老,臉上殘留著胡渣的男人抬頭看看晴空白雲,有些疲倦的臉上露出笑容︰香港,我終于回來了。把舊旅行袋往肩上一甩,男人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二十多年了。
紀瀚東坐在辦公椅上,6手機突然響了,他接下︰「喂,棋叔。」
「喂,阿東啊,有個人回來了,他說想見你。」電話那頭七十多歲的老者說到。
「誰?」
「飛機啊。」
紀瀚東一振︰「他回來了?他現在在你家?好,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紀瀚東立馬趕去。這麼久了一點音訊都沒有,曾還以為他客死異地,現在卻突然回來了。紀瀚東的心情是震驚也是激動的。
來到了一棟老公寓樓,紀瀚東站在一間房門前敲了敲門,有人就過來開門,「阿東,來啦,進來吧。」棋叔讓開他那微微發福的身子,讓紀瀚東進門。
紀瀚東懷著無法描述的心情踏入,「東哥。」已刮去了胡渣的方子基看到了他,走上前去抱住他,「好久不見。」
紀瀚東拍拍他︰「回來就好。」
「你似乎沒什麼變。」
「唉,老了、老了。」
棋叔︰「說什麼老?那我不是更老?你們兩個坐下談吧,客廳留給你們了。」
兩人看著棋叔進房間,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方子基給他倒了杯茶。
紀瀚東接過︰「謝謝。為什麼這麼久不回來?」
「一言難盡,發生了很多事。」看他一臉滄桑就知道了,「早些年想回來的時候,香港的風浪還沒有靜,等到這邊風平浪靜了,我在國外又發生了些事。總之是沒有在一個地方呆得幾年的。」
「辛苦你了。」紀瀚東呷了口茶,眼底有些不自然,畢竟他是替自己頂罪,「我會給你安排一切的。」
「謝謝東哥,我本來就欠你一條命。」不過這樣也就當還完了,方子基把茶杯拿到嘴邊又放下,「其實,我最想知道我女兒怎麼樣了。」他當初擔心自己沒有命回來,求紀瀚東收她為養女。
「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小芬現在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我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對待,讓她吃好、住好、用好,她去年大學畢業我讓她到我公司里幫忙。」
方子基眼里已經泛出了淚水,激動地握住紀瀚東的手︰「謝謝東哥!我真想馬上見她。」
「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的,我先找個住處安頓好你,再接你們父女倆見面。」
……
雪落打電話給蕭沅赫,說︰「我不能帶彌顥去了,那我還用過去嗎?」爹地不讓彌顥出門了,彌顥似乎很听他的話,說什麼都不肯出門了。
「用啊,怎麼不用?」
「哦。」她還以為紀瀚東只是想看孫子呢。
掛了電話雪落對在開車的阿斌說︰「阿斌,停在這吧,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好了。」她再自己搭出租車去阿赫家。
「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
雪落到了紀家,蕭沅赫正在院子里等她,雪落問︰「你爹地為什麼要請我吃飯啊?」
蕭沅赫攬著她,湊到她耳邊說︰「他說你是我們家的大功臣。」爹地是以家長的身份邀請她來家里吃飯,是已經把她當兒媳對待了。
雪落臉紅了。
紀瀚東吩咐僕人上菜,幾個人入座。看著各色菜肴,紀瀚東說︰「額,這個落落啊,」原本都是稱她為伊小姐,由于兒子這樣叫,他也只好跟著,只是叫起來有點別扭,「昶希說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我就叫廚子做了,你看看合不合胃口。」說著夾菜到她碗里。
「謝謝伯父。」雪落答謝。
紀瀚東點點頭︰「吃菜、吃菜。」他從昶希那了解到情況了,也知道雪落的父親不同意他們在一起。雖說小孫子沒能來他有些失望,但以後總有機會的。看來必要的話他會走訪伊家一趟。
吃著飯的蕭沅赫感覺到了旁邊的人蹬他,看了一眼,雪落碗里疊得越來越高的菜,還竟是肉類,出聲制止紀瀚東︰「爹地,落落她吃不了那麼多,你吃你自己的就好。」
「呃~」紀瀚東有些尷尬,昶希說話總是這麼無情不給面子。
紀敏芬看著他們,心里極不平衡,仿佛他們才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子。爹地是不是也認準了這個兒媳婦?紀敏芬放下筷子︰「我不吃了。」起身離席,走回自己房間。
「小芬,怎麼吃這麼少?」紀瀚東喊到。
「快吃你的。」蕭沅赫催促轉頭看紀敏芬的雪落。
雪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他︰這麼多我吃不完啊。
蕭沅赫默默地從她碗里把菜夾到自己碗里。
趙永豪看著他們,這個女人對他而言不是一般的重要,雖然只是些小細節。紀昶希平時對人都很冷酷、很守原則,甚至對自己的父親也是,唯獨在這個女人面前,才像融化了的雪。
紀瀚東覺得他兒子對這個女人真的很特殊,平常的他很沉靜,對誰都是不冷不熱;但在面對伊雪落的時候卻像一把燃燒的火。吃完飯,紀瀚東對蕭沅赫說「借你女朋友一會」,要雪落到書房等他。紀瀚東從房間拿了一本相冊走到書房,給雪落看,還一邊給她講阿赫小時候的事。
這都是蕭沅赫4歲以前的照片了,和彌顥還真的好像啊~雪落想,彌顥長大了會不會和現在的阿赫很像?還有阿赫的母親,是個很漂亮的女人,看來他是七分像母親、三分像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