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琳追出酒吧門口,已不見雪落身影,不禁咬了咬下唇,她怎麼得罪了劉勝呢?
方翠茜預感不妙,剛才那兩個穿黑西服戴墨鏡的男人,似乎是……蕭沅赫的手下。這麼巧?沒想到,他竟然派人保護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已如此重要。一股酸澀涌上來,嫉妒瘋長。
劉勝走了過來︰「那賤女人……我已經替你教訓她了。」長得漂亮有什麼用,不識抬舉。這次讓她跑了,下次再見到她,非把她弄上床不可。
方翠茜本來想給伊雪落下藥的,好讓劉勝順利拖她去開房。劉勝那自以為是的家伙卻給了伊雪落一巴掌,這一巴掌當然打得她痛快。但更沒想到的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是兩個。方翠茜橫了劉勝一眼︰「你知不知道剛才無端端冒出來的兩個人是誰?」
「不知道。」他又沒有見過。
方翠茜心里鄙夷︰真是無知,自己惹了禍還不知道。「泰鴻龍頭的手下。」幸虧剛才她坐得遠,蕭沅赫的手下應該沒有看到她。
劉勝愣了一下︰他們的幫派已經很久沒跟泰鴻有什麼牽連了,他們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不好的預感騰升,回想剛才的場景……
蕭沅赫站在辦公室內,看著雪落進來關上門,把她拉過來,右手抬起她的下巴︰「讓我看看。」
「看什麼?」雪落疑惑地模模自己的臉︰難道她臉上出現巴掌印了麼?怎麼好像他知道什麼似的。可是她剛照過鏡子,應該看不出來啊。
「痛不痛?」他看著她的臉,心里感到絲絲疼痛。
雪落詫異︰「你……你知道我被人……」難道剛才那兩個人是他屬下?她還以為是旁觀的正義之士。
蕭沅赫點點頭︰「我屬下在酒吧看到,你怎麼到酒吧去?」
「崔琳在那里上班,她、她叫我過去看她。」
蕭沅赫把她摟在懷里︰「以後不要自己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你這樣會讓我很擔心。」
雪落靜靜讓他摟著,她也不算一個人去,是和崔琳約好了。
崔琳做完領舞的工作後,還被經理罵了一頓,說上班途中居然丟下工作跑出去。崔琳拿手機撥了雪落的號碼。
「喂,崔琳。」那邊接通了。
「雪落……」崔琳剛想問。
雪落就解釋到︰「對不起哦,剛才我去了的,有事又走開了。」
「嗯,我都看到了,不好意思,讓你來卻發生這種事。」
「沒事了。」
「你知道剛才打你的那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誰啊?」
「興南的大哥。」
雪落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手機就被蕭沅赫搶了過去掛斷。
紀敏芬坐在車上,思緒又回到剛才的場景︰‘由她吧,她鐘意住哪就住哪。反正你們父女有的是機會見。’紀瀚東見紀敏芬不高興,如是對方子基說道。
盡管爹地答應讓她繼續住在紀家,但她總有點惶惶不安,害怕失去什麼。雖然她依舊是紀家的大小姐,但多了個生父,總覺得她和紀家似劃上了一條線。伊雪落的出現,讓她有危機感,似乎原本屬于她的一切都會離她遠去一般。為什麼她的生父不能像紀瀚東一樣體面呢?為什麼伊雪落就能得到大哥的疼愛、所有人的認可?從今她在紀家還會有地位嗎……
雪落回去後,蕭沅赫心底的怒火壓抑不住地傾泄,眼神寒冷得令所及之處瞬時冰封。拿出手機撥號。他的女人,豈是別人能夠窺探的?光是調戲她這項就足以讓他噴火!該死的劉勝竟還敢對她動粗?
電話接通︰「喂?」
「喂。」蕭沅赫冷血得如來自地獄的聲音,「是我……」
夜黑風高,酒吧內部依舊燈光閃耀,不分晝夜。
喝得有些high的劉勝走進廁所,走到馬桶旁拉了褲頭。廁所門口就被放上了一塊牌子防止別人進來。劉勝還沒來得及解決完就被兩個人扯進了廁間內關上門,劉勝頓時酒醒了大半,來不及想怎麼回事,拳頭就雨點般落在他身上。劉勝也不是吃素的,揮開手臂擋掉他們的拳頭,「你們是什麼人?」但廁所空間太狹小,三人扭打在了一起。但雙拳難敵四手,其中一個人抱住劉勝,另一個人就惡狠狠地用右臂下砸,「就讓你死得明白點!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連老大的女人都敢得罪,多少條命都不夠你補!」用膠布封住了劉勝的嘴。
今天的那個女人是……劉勝的眼楮在驚恐中張大,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神,但封了膠布的口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消聲槍……劉勝的頭耷拉了下來。
「走。」丟了個眼神,兩人走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劉勝的一個兄弟見劉勝遲遲不歸,說道︰「勝哥怎麼去個廁所那麼久?不會掉屎坑了吧?唉,我去看看他啊。」對著其他兄弟說完,就往廁所方向走去。他不是小便麼?怎麼要那麼久?難道醉倒在廁所了?
走到廁所門口,見放著個牌子,難道勝哥去別處尿尿了?一個男子捂著跑過廁所來︰「怎麼還在清理?老子都憋了那麼久了!」剛才跑來幾次也是放著這個牌子,管它三七二十一直接沖進去。舒服完了,發現有個廁所門是關著的,他以為除了他之外再無別人。男子過去敲了敲,門卻曳地打開了……「啊!」男子嚇得頭發都豎起來了,「死人啦!」聲音響徹廁所整個廁所……
警察來封鎖了現場,詢問了酒吧的一些人,還調出了酒吧的視頻錄像,可是安裝在廁所的那幾個攝像頭居然壞了。現場的打斗痕跡與死者臉上掛的彩,似生前曾與人斗毆過。
某天早上雪落隨手拿了報紙看了一眼,剛想丟一旁,卻不由被那幾個字震驚。興南的老大……腦海里重現和崔琳的話︰
‘你知道剛才打你的那個人是誰嗎?’
‘不知道,誰啊?’
‘興南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