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國失蹤,皇朝動蕩。好好一個充滿文化氣息的龍淵國,此刻危機重重,人心危危。
吟詩作對者,彈琴助娛者,賞花賞月賞星星者,自打監國大人失蹤以來,就都感覺「文」起來少了點什麼底氣,誰知道他們正「文」的時候那戰軍會不會攻入皇城來!
當然,那寶座上的十歲天子自然不會浪費自己的感情去擔憂什麼家國堂就接受著保家衛國,光宗耀祖的教育,此刻國家有難,就都摩拳擦掌,蠢蠢欲試,希冀著有朝一日能沖鋒上陣,建功立業保家衛國。
然而,在這個尚文五十載,導致現今兵弱將乏的這麼一個實際情況下,能再度組織精兵去守煙州,攻邊州?而且還是靠他們文臣?
答案,當然,不是不可能的!
可能性有一︰不是還有那揭竿起義的義軍麼,就讓小皇帝派人去招安,將他們劃歸于國家正編軍,然後封侯拜相,(當然,這拜相大概不可能,義軍畢竟都是一群莽夫,沒有經天緯地之才,如何處理得來那麼復雜的朝堂之事),一一授予官職,然後讓他們去戰場和戰軍決一雌雄,你們不是自詡兵力強盛嗎,那你們就為朝廷獻份力,打吧。
可能性有二︰那豸國現在不是堂而皇之的率領著他們的明士影衛幫著戰非搶他龍淵的州城嗎,那就各地賠償,好好的收買豸國國君,好讓戰非痛失一臂,甚至可以讓豸國轉攻戰軍。
當然,這些可能性都是要喪失他龍淵天朝上國威嚴的方案,如此低聲下氣委曲求全,自打接受教育以來,他龍淵的文人雅士就沒有這樣被教育過的,是以,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些「莽夫」提出的建議,如何能通過!
這不,還有一個可能性嘛,別忘了,咱龍淵是有人的!
那堂堂戰神之子,那雖然打了敗仗卻一身好武藝的監國大人,不是手上有兵麼!
是以,那些曾經心里口里鄙夷冷 的,現在都開口閉口談監國大人,更是三天兩頭結伴而行的拜訪監國大人的府邸。生生的希望哪天監國大人可以自個兒從天而降拯救他們于水火中。(此處水火乃他們內心的著急忐忑抑郁不安)
行實在無奈,自從听了主子的命令提前率領將士渡江而走後,就一直沒有接到主子的消息了,別說主子,就是地,也了無音訊,害得一心想驅除韃虜恢復中華的行,只能壓抑著自己體內那沸騰的熱血,一心盼著主子快點回來發布命令。
雖然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可……行跟著主子那麼多年,知道要是主子沒有下命令那就一定是有自己的計劃,這麼多年來,和主子的配合度這麼好,主要原因就是行的「听命」。當然,听命的背後就是深深的信任。
外面對于監國大人失蹤的傳言那是……如冬日紛紛的白雪,下了一地,卻也是落地就融化,到現在,監國大人失蹤的版本確實太多了,卻沒有一個站得住腳的……
是以,雖派人明察暗訪的到處打听主子的下落,可又怕進得太深擾亂了主子的計劃,就這樣無語無奈無所作為的看著煙州被人攻,邊州無人攻。
然而,嘿嘿,一切的無語無奈,在今天,終結了……
當行接到主子的飛鴿傳書後,那是一個雀躍,那是一個熱血沸騰啊!
哈哈一笑,繼而暗下皺眉,最後一聲嗟嘆,再然後將一聲嗟嘆化為一股悲憤的能量,存儲在身體里等待著時機來發泄。
看完信,放進懷里,繼而,召開軍機大會……
而煙州那咱們失蹤了近兩萬字的監國大人,此刻那是怒火熊熊啊!
「 !」一掌擊向被抓來的豸國探子,冷 冷著一張峻臉,自上而下,由里而外散發著一股冰冷冰冷的氣息,看得煙州的州長彭征心下咋舌。
「容止你欺人太甚!」,隨著豸國探子倒地,冷 那飽含怒火的聲音就這麼響起來了。
「監國大人,在下認為我們準備得差不多了……」一身私服掩飾下一臉的銳氣,面上沒笑卻聲音含笑的語氣掩飾住貴族豪門的傲氣,彭征韜光隱晦道。
年輕的州長雖然是憑借世襲的爵位繼承了煙州州長之職,可一身的好武藝,還有那可納百川的丞相胸懷,既有暮年之人的沉穩也不失年輕人的果斷勇猛都告訴冷 ,這個彭征,算個人才。
「將他帶下去!」朝自己的將士吩咐完,冷 轉而對上那年輕的州長,眸中幾經沉浮的怒氣,最後化為平靜,可袖中的拳頭,自始自終就沒有松開過,「修書一封給行參軍,讓他率軍按計劃中的路線過來,那些部署好的暗樁,讓他們開始行動。我們,計劃開始……」,隱忍的下著命令,可冷 心里那股怒火依舊積郁著。
「是!」躬身行禮退下,年輕的州長于轉身後挑了挑眉,繼而無奈一哂,心下,卻是微微的羨慕了。
剛才,他正和監國大人商量計劃,不料有暗衛抓到一個豸國探子,一番審問,當監國大人一听到容帝囚禁了戰非便馬上怒于色,竟然沖動的一掌解決了探子,失去了更多探尋豸國內部情報的機會。
和冷 相處這麼一段時間,彭征當然知道冷 不像外界傳言那般只靠亮牌只打敗仗的監國,而且不止不是那樣,冷 還是一個睿智果斷,臨危不懼,有勇有謀,喜怒從不表于色的上司,可,那般的反應,大概,宮里關于冷 和戰非、既小花子的傳言是真的了。
哎,有朝一日,若也能找到一個令自己這麼真心喜歡的人,那即時是對立,也是幸福啊!
就像監國,雖然他和戰非此刻是敵對的,可據他了解,那個戰將軍,怕也是對監國有情的吧,即使相對,若心心相印,也令人羨煞。
待身邊的人都散去,冷 就這麼坐于太師椅上,身形依舊筆挺著,可那激蕩的心情卻依然激蕩著,他知道,憑著容帝那看戰非的那赤、果果眼神,定不會只是囚禁罷了。
一想到戰非有可能遭受的,冷 心里就泛冷氣,伸手觸到右肋上,眼里閃過一絲狠戾,容帝,你若真敢傷了他,我發誓定饒不了你。泄恨的在心底發著誓,想起最後見戰非的那個情景,鳳凰台上,他戰非是如此的絕情,如此的狠心……
經歷那一番,冷 苦笑著明白了,自心甘情願的躍下鳳凰台,冷 就明白了,原來不管是他戰非刻意的含笑接近,還是他戰非有意的冷漠疏離,他冷 一直就沒有逃月兌過戰非的手掌心,因為,他冷 的心一直被他戰非牽扯著。
宛如一絲無形的紅線,一頭繞在他冷 的心上,一頭系于戰非的手上,心只能感受著跳動,而手,卻是可以主導紅線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