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入體,如殺豬般的慘嚎聲瞬間響起,讓人听了,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那幾個精壯漢子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著,不住向華生求饒。
「說,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把事情說清楚,到時要受的苦要比上大上十倍百倍。」
並沒有立即解去這些人身上的痛苦,華生站在為首那名醫鬧身前冷聲說道。
「我說!我說……」
不住求饒著,地上那名男子慘叫震天,拉著華生的褲腿痛哭流涕。
看火候到了,華生將銀針自那人身上取了下來。而後在那人身旁蹲來,低聲問道︰「來,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讓你們來鬧事的,你們又是為了什麼事。」
低聲詢問間,華生的眼神在周圍的人群中巡視著。
剛才人群中那幾名西裝男人此時不知去向,除此之外,圍觀的人們多是一些普通人而已,並沒有太多出奇之處。
若說眼前什麼讓人感覺不對的地方,那就只有在角落中不住說著要吃饅頭的呆傻中年人。
「是有人找上我們,讓我們今天來專門鬧事的。他們只是給我們電話聯系,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些什麼人,又為了什麼。還有這個病人,我們也不認識他,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麼的。」
剛才那幾枚銀針扎入體內,那種讓人痛苦無比的感覺簡直如在煉獄一般。那醫鬧頭頭此時心有余悸,當即便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向華生說了出來。
听完那人的敘述過後,華生的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看來這件事情,還需要向張成禮的父親問詢一下才能了解事後真相是什麼。
就在這時,附近警笛聲傳來,幾名警察開車趕到此地調查情況。
在那些街坊們的作證下,這伙醫鬧被警察抓走。但那名呆傻中年男人,卻成了難題所在。
向這個男人詢問一些情況,他一問三不知,無法自他口中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華生看到這種情況便走了過去。細細觀察那名男人的情況來。
探脈觀色辨氣過後,華生驚訝挑眉,重又認真對那呆傻男人診視起來。
根據脈象來看。眼前這個有些呆傻的男人根本就沒有什麼病疾,他的脈搏強勁,表示他的身體狀況遠比普通人要好上許多。
華生手中暗自用力,想要試下這呆傻男人的力勁如何。但卻發現。眼前這有些呆傻的男人一身力勁居然與他不弱幾分……
有了這些發現之後,華生圍著那呆傻男人繞了兩圈,而後站在對方身後輕輕撥開他頭頂的濃密長發細細觀察起來。
見華生這副樣子,幾名警察站在那些凝神觀察。
作為這附近的片警,幾名警察自然知道仲景堂這家診所的名字與一些事跡。
對張德業老醫生的印象很好。幾名警察也不相信這位心善的老醫生居然會給人胡亂看病。
為了給張老醫生討個公道,為了找到那些幕後有心鬧事的人們,在場的幾名警察也讓華生放手施為,期待華生這個年輕人能為他們的破案帶來一些新的線索。
很快,細細察看的華生便有了新的發現。
自那呆傻男人的頭頂上方百會穴附近,有幾個紅點隱現。
如果一般人看到頭頂上方這些紅點的話,或許會將其忽略掉,但華生看到這些紅點時。臉色卻陰沉下來。
這呆傻男人頭頂上方的幾處紅點。並不是病疾所至,而是被人施針過後的針眼留下的紅色斑點。
百會、耳門、完骨、風池、天柱等處穴位,華生都發現了被人施針後的痕跡。
結合這數處穴位,華生意識到事情可能並不像想像中那樣簡單。
這幾處穴位的施針手法,像極了一種古針法「鎖魂針」。這種鎖魂針法,被人施下之後。可讓人意識喪失陷入癲狂呆傻之中。
因為這種施術針法太過歹毒陰損,所以以前在一部古醫書上看過之後。華生方才對其留意上心。但具體的施針手法與醫治手法,華生了解的並不太多。
雖然不知道解法。但這種鎖魂針並不是一般人能放手施為的。而且施下這種針法,所做的準備工作非常多,更需要不菲代價。一般人,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必要,更不能完成一些必須的條件施下這種針法奇術。
意識到此事大有蹊蹺,華生與在場的幾名警察商量一番,希望能將這名呆傻男人留在診所中繼續觀察治療。
因為把這名呆傻男人帶回警局也對案情沒有太大幫助,所以在場的警員將此事上報上去後,並沒有費太多周折,警局的領導便同意了華生的要求。
華生在診所內稍做整理,而後將診所大門鎖上,這才帶著那呆傻男人急急向市醫院趕去。
「饅頭,我要吃饅頭……」
那呆傻中年男人,跟在華生身後,不住念叨著這句話,直讓華生煩不勝煩偏又沒有一點辦法。
無奈之下,華生只得在醫院附近的一個小市場內給那呆傻男人買了兩個饅頭,這才讓這個家伙安靜了一會。
醫院內,張成禮已經將父親安排好病房,並進行了相關治療。
知道華生趕來醫院,張成禮放下手頭事情找到了華生。
「診所的事都已經處理好了,你們不用擔心。那伙人是幫專業醫鬧,是受人指使來你們診所鬧事的。你和你父親好好想一下,最近有沒有惹到什麼人?或是診所里邊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
見張成禮欲言又止的樣子,華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
平常人遇到這種事情,自然心有隱憂。
畢竟自家開個小診所,一為糊口,二為救人濟世,誰也不想多惹事非,誰也不願遭遇為難事。
此時听華生說了事情始末,張成禮這才放心一些。
「今天的事,真是太感謝華生你了。如果不是你在場的話,真不知道那幫人要鬧成什麼樣子。」
一個勁的搓著手,張成禮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小雯的家人住院,在醫院里邊還多虧你照顧呢。朋友之間互相幫助,這有什麼好感謝的。對了,你父親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問一下他最近診所里就發生過什麼不太正常的事。另一方面,我也想問下‘饅頭’的病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指了後正抱著饅頭啃的呆傻男人,華生聳肩說道。
「饅頭?」
听到這個名字,又看到華生指了指身後那呆傻男人,張成禮這才反應過來華生所指何人。
「我爸現在已經醒了,我這就帶你到他病房里邊問一下。」
說話間,張成禮帶著華生向父親張德業的病房走去。
而那個被稱為饅頭的呆傻男人,則是傻笑著,一手拿著饅頭,一手緊緊拉著華生的衣襟跟著華生一路前行。
在醫院中走著,看著走廊中過往之人看向自己的怪異目光,華生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的帶著身後那呆傻男人向前走去。
一路向前,華生思索著該怎麼處理身邊這個只知道吃饅頭的吃貨。
鎖魂針同是古醫術的一種施針奇術,如果擅自解針的話,一個不好便會讓患者徹底瘋魔再無治好的希望。
難不成這件事要回到家族中請那幫老家伙們出手醫治?不過這樣的話,他們豈不是又要笑話自己,然後又把自己關在家族中閉關苦修……
這樣以來,哪里還能在外邊這花花世界繼續雲游四方。
心中琢磨著,不自覺間觸到懷中的青壺,華生眼前一亮。
雖然不知道鎖魂針的解法,但並不代表著無法從另一個思路解開眼前難題。
自臥龍崗這處潛龍地脈得到的竅魂之力,正是智聖的竅魂靈力,可以讓開發靈智。如果讓這個呆傻男人服下的話,那豈不是可以解開他此時呆傻癲狂之癥?
一念至此,華生頓時眉頭舒展。
來到張成禮父親的病房內,張德業這位老醫生躺在病床上,望著白色的房頂雙目無神。
行醫大半生,從未遇到今天這種事情,更沒有被病人的家屬打過。
今天這件事,讓張德業這位老醫生有些迷失。
人言醫者父母心,難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嗎?
醫生醫不好病人的病情,難道就要受到責罰嗎?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時人力有限,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力可為,自己已經盡了全力,結果還是如此,自己又能怎樣?
老醫生心中彷徨迷亂,不知自己這一生行醫到底是對是錯……
「爸,我剛給你說的這位朋友華生來看你了。」
見父親躺在病床上怔怔出神的樣子,看到他臉上紅腫的傷勢,張成禮心中酸楚,輕聲說道。
「華生……那可是和神醫華佗一個姓啊。听成禮說,華生你也是個醫生。我這老頭子行醫大半生,給人行醫看病,從來無愧于心。可是我今天才知道,做醫生也未必是件好事……唉,如果不是這祖傳的基業,我這把老骨頭真不想干了。」
被兒子的話驚醒,張德業那插著針頭輸液的枯黃老手抬了抬,向張成禮和華生兩個後輩嘆聲說道。
听到這位老人的話,華生沉默當場,一時不知該如何做答。
但在心中,華生卻更堅定了要找出幕後真凶,將來重整醫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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