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婷望著撲空的雙手,笑容霎時僵住,嘴角的肌肉扯動著,隨即又微笑著跟了上去。見岑書奇要躺回床上,她快步地走上前想要把枕頭立起來,見到枕頭另一頭出現的肥肥細女敕的手,抬頭盯著那雙疑慮地圓眸,隨即放開了枕頭,笑著說道︰「我都忘記小芹,你來吧。」
「謝謝你宋總,這事我自己來。」她把枕頭立了起來,扶著岑書奇靠坐著,並給他調整好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轉過身從水壺里倒了杯水遞了過來,「宋總,您喝水。」
宋婷接過杯子隨即放在另一頭的桌子上,然後垂眸凝望著坐在床上的人,那眼眸中流露出來的傾慕、深情、愛戀讓小芹非常地不舒服,也帶著些許地不安。
「宋婷,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岑書奇拉過小芹讓她坐在自己的邊上。
「我剛回所里,小劉說最近一段時間都是你替我處理公事的,原本在談的項目你也敲定了,就剩下簽合同了,我這次是特地來謝謝你的。」宋婷故意忽略掉岑書奇對小芹的親密,將視線轉向窗外。蒙蒙細雨如幕似簾,天空灰塵塵,「下雨了,這天氣還真是說不準,我來的時候還是藍天白雲,這會卻是雨打樹葉,說變就變,琢磨不透。惚」
小芹跟書奇都同時抬頭看著她,一時不明白她這突然的感慨到底是什麼意思。
「呵呵,我就是一時感觸而已,我發現人有時多愁善感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對萬物都有情,你說是嗎書奇。」
「宋婷,你還有事嗎?溫」
「書奇,我今天來是有事跟你商量的。還記得田老師嗎。他那邊有個項目是一個私家園林,甲方想營造一種皇家墅邸的感覺,園林部分我可以解決,但甲方希望室內的部分由同一公司一起完成設計,這樣配合也默契些,也可以省掉部分時間,田老師是希望我們倆能接下這個項目。」
「宋婷,我最近手上項目很多,根本排不出時間,所以你幫我跟田老師說,這個項目我做不了。」
「書奇,你听我說,這個項目的設計費非常可觀的,只要設計滿意的話,業主對設計費這塊是沒上限的。」
「我真的沒時間。」
「書奇,你就當幫我一個忙不行嗎?」宋婷見他還是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轉向小芹道︰「小芹,你勸勸他,沒道理有錢不賺是嗎?」
「不好意思,宋總我幫不了,他是老板,我勸不了。」就算這項目有多賺錢,能帶來怎樣的成就感,做為女朋友,她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私心,不希望他們兩人在有過多的接觸。
宋婷冷冷一笑,「這回記得你們這層老板跟員工的關系了,看你樣子我以為你忘記了。」
小芹面對她的這番刻意的冷嘲熱風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宋婷,你要沒什麼事情就回去。」
「我也要回去了,這麼久沒上班,擠壓了一堆的事情。」宋婷走到沙發邊上拿起一個名牌的袋子走了過來,「這是我在新加坡給你買的禮物。」
「謝謝。」岑書奇接了過來隨手放在床邊。
「你不拆開看看是什麼?」宋婷自己又把袋子拿了起來,拿出里面的東西遞給小芹。
兩件包裝精美的名牌男裝內褲!
望著這禮物,小芹睜大著眼瞧著她,一時間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麼。
「書奇最喜歡這個牌子的內褲了,國內沒得賣的,以前都是我托朋友從國外寄回來的。這回在新加坡剛逛街剛好看到了就隨手買了兩條。XXL的,顏色一定要純色的,特別是褐色的。我沒記錯吧。書奇。」說視線還在岑書奇的身上CHILUOLUO地掃視了一圈,「小芹拿著啊,以後他的衣服尺碼顏色包括一些生活習性不清楚的話可以問我。」宋婷牽過小芹的手硬是把褲子塞在了她的手上。
小芹捏著那兩條褲子想發火卻說不出什麼刻薄的話,只能假裝無畏地看著她。她明白了,宋婷還是沒有放棄,她在用這種方式告訴她,曾經她跟書奇是多麼地親密無間,他們之間的一些事情是她至今都還沒了解的領域,那是關于對方最私密的私隱。而她現在故意說這麼多就是要看她難過,看她難堪,挑撥他們的感情。
「宋婷,你到底想干什麼?」岑書奇坐直了身子搶過那兩條褲子扔了回去,微眯的俊眸射出凌厲的光,盯著著眼前的人。
「我來送禮物。」宋婷說得輕描淡寫。
「阿奇,人家送禮物給我們,你這樣是不禮貌的。」小芹輕握了下他緊握的拳頭想要消除他瞬間即發的怒氣,撿起地上的褲子放回袋子里,「謝謝你宋總,這麼了解阿奇,不過以後這些事情我會做的,就不勞你費心了。」她雖然柔弱,可也不是好欺負的,即便做不到人敬我一丈我還你一尺的地步,但她也不會讓人踩過界來欺負的。
「是嗎,看樣子你對書奇很了解。那你知不知道他一個秘密。」宋婷靠過來挨著小芹的一字字道︰「他腰上的一個秘密,我們一生的誓言。」隨後站直了身子,視線掃了一圈最後停留在岑書奇的腰上,犀利的目光似乎能穿透病號服看清里面的一切,等到小芹把臉錯愕地轉向書奇,那邊書奇剛要開口詢問也被她打斷了,「婷在我心!你在我懷!書奇,那蝕骨的疼你忘記嗎?」
「宋婷!」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宋婷拿著自己的提包笑的暢快淋灕,連走路都搖晃了起來。看著小芹臉上的難過、無措、難堪,她的目的達到了,只要能傷害到他們,哪怕是一丁點的樣子,她也不會放過,只有這樣她才會笑,大聲地笑。
「胖妞,她跟你說什麼了。」岑書奇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說你腰上有一個秘密。」小芹想起了那個心形的疤痕,宋婷話中帶話的措詞讓她覺得非常不舒服。
岑書奇拉起她的手,「胖妞,你听我說」「書奇,大白天的要不要這麼奇熱,門還不關。」阿貓雙手插兜大步走了進來,言語帶著譏誚。他面跟著提著一袋水果的唐唐。
小芹用力把手抽了出來,遠遠站到邊上,避開岑書奇的視線遙望著雨中的遠山。
「你最近很閑嗎,不去給那些女明星拍照,還有你,公安局沒事做嗎,天天來,還有進來不用敲門的嗎?」岑書奇見小芹離得遠遠的,再加上原本要解釋的話被打斷了,心中是一片忐忑,朝兩位好友大吼了起來。
「他怎麼了,火氣這麼大。」唐唐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
「肯定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打斷了他的好事。」
「書奇,你不是吧,這也生氣。來日放長,要奇熱,你們倆以後有的是時間」唐唐說到一半才發現不對勁。岑書奇兩次探出身子要拉小芹的手兜被他躲過了,視線也一直鎖定在小芹的身上,但眼底卻流動著淳淳不安。「我們好像來得真不是時候。」
阿貓也看出了問題,走到小芹的身邊,「小芹,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們三個絕饒不了他。」說著還象征似地朝岑書奇晃了晃拳頭,「我們三個現在是把小芹當妹妹看,欺負她,你等著挨拳頭吧。」
「阿貓,我們沒事。你跟唐唐在這陪他吧,我有個朋友在**醫院,我去看看她。」小芹拿起自己的包就要走出病房。
「外面下雨呢,別去了。」岑書奇在她身後小聲地說道。
「我包里有傘。」
岑書奇喊了她一聲沒得到回應,只能眼睜睜看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