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柔和的陽光照了進來,落于身上,臉上,暖暖的,很是舒服愜意。雲煙睜眼醒來,未動,仍臥于軟軟的被子里。睡意未去,腦際還有些許疲乏的渾噩,尚不清醒。
昨日與家人久別重聚,聊至夜深,母親再三催促著,雲煙方回房歇息。
夏末秋初的天氣,帶著絲絲涼意。傍晚時分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夜色漸濃,雨點也愈大愈密集。雲煙擁被坐于窗前榻上,凝視著燭光搖曳,耳听著窗外 啪啪的雨打芭蕉之聲,呆呆的,出神無語。
庭院里,時有一陣急風襲過,帶轉著成片的雨點忽的傾落,隨之而起嘩嘩聲響,大而清晰;復又消失,輕風淡掃。雨點疏疏密密,時疾時徐地落著。
褪卻了日間與家人相伴的溫馨,此時,獨對著那無邊的黑夜,竟有著一絲說不出的哀傷無助,似茫然無措,又帶著,些許的脆弱。
對未來的全無把握——是雲煙不得不面對的。
不自覺的想起二嬸的做媒之說。其實,在內心深處,自己對生活本無奢求的,守著相愛之人,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共度一生就好。
奈何天意弄人,四歲時的一場病,讓她過上了與之截然相反的一種生活。打打殺殺,用盡心機,她天生就厭倦的。
厭倦,也無力改變什麼。
如今,她只是師傅的一枚棋子,沒有精神自由可言,更不要奢談什麼愛與不愛,相守終生。
現實是這樣,自己又能如何呢?
只是,真的要獨自孤單地面對這漫長的一生嗎?……
雨下了一夜,至拂曉時,方停。
窗外已是陽光普照,似乎可以感覺得到,經雨洗過的不染縴塵的天地,那清新的氣息。
竹玉笑盈盈地端著水盆進來,「小姐,醒來了?我剛剛還和紅箐說,您一晚沒休息好,天將明了才勉強睡下,讓您多歇會,不讓打擾您呢!」小丫頭連珠似的說著,語音清脆。輕放下水盆,附在雲煙耳邊悄悄道︰「無憂公子一早就來了,怕是一會兒要過來呢?」
話音未落,屋外庭院里響起了熟悉的朗笑聲︰「雲煙——!」雲飛、亭之陪著上官行走了來。
竹玉忙迎了出去,笑言︰「行公子,您來早了!小姐還未梳洗呢!」
上官行身著一襲淺青紗衫,手中搖著綠玉折扇,已是優哉游哉的走到了門口,抬扇掀簾徑直要走進屋來。「喔———!」,听竹玉如此說,喔了一聲,放下了簾子,笑說︰「不急,我們在亭子里等她。」說著往庭院當中的亭子走去。
在小姐閨房外等待小姐梳洗,無憂公子還真是不拘小節。竹玉心里嘀咕著。好在已經習慣,見怪不怪了。轉身進屋,服侍雲煙梳洗。
傾刻,雲煙已裝扮完,緩緩走了出來。一身淡淡的淺白碎花綾裙,長發輕攏,只一玉色綢帶隨意系著。薄施脂粉,兩顆瑩瑩的珍珠耳墜輕蕩。眉目如遠山春水,略帶著倦意,些微的慵懶之態,恰若春睡未足,惹人遐想。
上官行已是一年未見雲煙,乍看之下,不覺失笑︰「雲煙,是不是因我來了才做如此打扮?出來前沒照鏡子麼?這副模樣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
不理會他的取笑之言,雲煙徑直走來坐下,「上官行,這麼早來做什麼!」
「自然是來看望你啊!」
「吃過早飯沒有?」
「府上早飯還未備好。」
「在家里沒吃麼?」
「雲煙!」上官行略提高了聲音,「我一清早的從家往這趕,哪有時間吃早飯!你不會是要告訴我,蕭府不備客飯,酒食自帶吧?!」
「哪里哪里,」雲飛、亭之忍不住笑,「行大哥,酒飯絕對少不了你的,一定豐盛,這點待客之道蕭府還是有的。」
雲煙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可是餓了,昨天一整天都未好生吃。習慣于在涼亭內獨自用早餐,本來還想清清靜靜地吃一頓呢,看來是不成了。
紅箐拎來食盒,同著竹玉將飯食擺放好︰幾樣清淡精致的點心小菜,一大碗碧瑩瑩的粳米粥,散發著誘人香氣。上官行也不用人讓,在雲煙對面坐下,自己舀了粥,吃了起來。一邊還讓雲飛亭、亭之︰「一起吃?」
亭之笑著遠遠坐下︰「不用,看你們二位一處坐著,還真是一道絕美的風景,若我同雲飛加入,這道風景就被破壞了。」雲煙一身素淡,如清水芙蓉,上官行俊逸灑月兌,不拘于俗,兩個人看起來還真天造地設的一對。
「行大哥,怎麼每次姐回來,你都趕來得這麼及時?」雲飛笑問。幾年來雲煙頭一日到家,上官行第二日一定登門。
「我和你姐心有靈犀。」上官行頭也不抬。
亭之看著上官行悠然地吃著,忽似想起了什麼,促狹地一笑,向上官行道︰「姐夫!」
上官行手中正拿著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在嘴里,听如此說,手停在空中,嘴一動不動,看向亭之︰」喊我?」
亭之微笑著︰「是。」
「你有幾個姐姐?」
「就一個。」朝著雲煙一努嘴。
上官行笑得燦爛的放下手中的糕點,「明天我求父親上府來提親如何?」
「好啊,昨日我爹娘還商議著你們的婚事呢!」
說完,倆個相視而笑。
雲煙仍然吃著,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亭之的話不能當真,上官行的話也不能當真,兩個加在一起,就更不能當真。
上官行見雲煙如此,半真半假地向亭之道︰「我是有心求親,不過你姐姐似乎對我並不動心。不如給我們些獨處時間,讓我試試看能否讓你姐姐同意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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